第三话 是初非早（2/2）

与其说唱给小语听，不如说是唱给叶晰听，他害怕被朋友知道，他最害怕让叶晰伤心，后来封平听到许嵩这首歌心情就很沉重。

“你很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吗？”小语轻轻环腰搂着他，封平感到身体一阵酥麻。

“嗯……是的，我希望在长辈眼中我很优秀。”封平只能说实话。

“但我条件不好呀。”

“没事，我们可以一起奋斗。”小语开始带着哭腔，“其实我长得一般般，脾气又暴躁，而你很帅，很温柔，我的闺密都有男朋友了，就剩我一个老大姐，三年来我一直想着你，发誓要努力学习追上你，今天我终于实现愿望了，我好感动……”

封平也是内心感慨：“嗯嗯，我知道……”

“封平，我有件事想对你说……”小语抱得更紧了，她的下巴把他的锁骨压得生疼。

“什么事。”封平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他感到事情变得越来越棘手。“挣脱吧。”“不行，小语会恨你的。”“确认关系吧。”“不知道，我根本没想过。”

“什么事？”

“我……”小语挪起头来，望着封平的侧脸，“我可以把我的初吻献给你吗？”

封平内心再次澎湃，静了一会，“不行。”

“为什么？”

“太早了。”确实是很突然。

“难道我还不够资格么？”

“我也不知道，总之现在不行。”长久以来的矜持这时形成了自制力。

这时小语幸福地说：“其实刚才我是试探一下你的，你说不可以时我更安心了。”

哦，这下封平更心安了。

小语嘴唇贴着他的脖子，封平

感觉得到它的湿润，“封平，这次我是认真的，我可以吻你吗？”

封平此时心变得死寂，竟然没有心跳的感觉，他觉得那场景不该是这样，他的初恋不应该是这样，不该是在这陈旧呆板的县城里，应该是在日光锈黄的海岸，他和一个穿着白衣的诗意的女子缓缓相对走来。

你的柔情纠息不止

我的话语却像纷雨般断续

肩膀承接冰凉的泪

心还禁固在平静的海底

不忍

遮伞那一吻……

似乎想了很久，封平说：“三年，我们太小了，三年后吧。”

……

“三年后，你真的会吻我麽？”

“……嗯嗯。”封平似乎是认真的。

“三年……我会等着那一天的！”小语是认真的。

然而几天后，并没有什么事情令封平写下了这首

〈流溅〉

你路过了谁的十六岁花季

花面向你灿烂也只是缘份

何苦作多余的采撷

采下的只是错误

踩过的也只成了悔恨

梦醒后

你寻来埽楫

想将地上的残香扫去

奈何它已伤痕入骨

于是无尽的断裂瞬间布满这时空

欲离

不能

拥抱她

幻影崩为雾散

想牵她手

篱笆隔着冷寂

吻

幸而未曾留唇

又能挽回几分解释?

冷镜

像冰锋对着你

借口同途的开解

终究不能抚慰那滴泪的心

而你的心早已是顽石

千行泪也打不穿

既然没有海枯石烂的承诺

也没有毫无意义的虚情假意

早日放下这缕牵念

重登搁浅的孤舟

留伤

再所难免

留香

亦可珍惜

此刻情不堪回顾

十数载流年之后

追忆未曾不附掌抿笑

若问今下如何痛楚而分

本自无丝连

何必折藕怜

我自非尘中之人

就算同样蒙着一席风尘

那也各有所向

花亦非群中之芳

每朵自有她异香的芬蕊

对我而言

不若骋自由之身而永久

红楼一梦

尽归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