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君故12（1/2）

沉雪醒来时只觉得全身不舒畅，筋骨酸痛，心口尤为憋闷。

她支起一只手臂想要坐起身来，榻边的秦曜玉连忙伸手扶起她，有些愧疚地道，“小眠，你可好些了？”

沉雪揉了揉眉心，眸子里还带着不解，“我是怎么了？”

秦曜玉怕说出来吓坏了她，只得搪塞道，“都怪我不好，之前要得狠了，你身子受不住，我下次不会了。”

沉雪听完竟是这样的原因，捂着羞红的脸，重新钻进被窝，嘟囔道，“我真是没脸见人了……”添。

秦曜玉面色复杂地看着埋头在被窝里的沉雪，握住她的手，喃喃道，“都怪我，都怪我……”。

沉雪喝了掺了秦曜玉的血的药，只觉得怪怪的，疑惑道，“你给我喝得是什么药？味道好奇怪。屋”

秦曜玉看着她，抚了抚她的发丝，“乖，把药喝了，这是养身子的，宫里御医开的方子，不会错的。”

沉雪半信半疑地喝了，秦曜玉给临风使了个眼色，临风拿走药碗，又去小厨房把药渣倒掉，不留一丝痕迹。

秦曜玉心疼沉雪，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将萧奕碎尸万段，想到这里，他立刻给远在封地的秦曜天飞鸽传书，又唤来临风伺候他更衣，他要进宫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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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珠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许彦之管不了她，一气之下把她关在园子里，不许她出门。

素嫣得空就会来陪流珠，流珠一个人久了自然也渴望找人说说话，加上素嫣是个好性子的，两人很快就熟稔了。

这日流珠只觉得眼皮跳，怕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素嫣笑她，“你呀，就是怀了身孕以后容易多想，哪里有那么多坏事发生。”

流珠闻言也开怀一笑，道，“素嫣姐姐说的是，这肚子里的孩子昨晚踢得我没睡好，今儿个才神情恍惚，姐姐不要见怪才是。”

素嫣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道，“有句话姐姐一直没敢问你，但毕竟是你的嫂子，你的孩子都快生了，孩子他爹是谁你总得告诉姐姐，让姐姐心里有个数吧。”

流珠其实也不知道秦曜天的真实身份，只是心中有执念，觉得他一定会回来找她的。

素嫣见流珠不说，以为她不愿意告诉自己，有些失落也有些难过，流珠哪里见得自家嫂子这样，于是道，“之前我画过他的一幅画像，可以拿来给姐姐看看。”

说着让丫鬟去取，不消片刻，丫鬟便把一幅装帧精美的画卷拿了来，素嫣打开盒子，展开里面的画，一看就认出来了此人是九殿下秦曜天。

她不动声色地抬眼看了看流珠，放下画卷，若有所思地问道，“他可许给你承诺？”

流珠摇了摇头，忽然又想起什么，道，“我和他那一次，他对我说，将来定不负我。”然而当时流珠也只把这话当做甜言蜜语，可在素嫣听来却别有一番滋味。

素嫣晚间的时候去书房把此事告诉了许彦之，许彦之先是大惊，而后皱眉道，“那段日子九殿下一直待在封地，怎么会出现在京城，你是不是看错了？”

素嫣摇了摇头，“去年皇上想让我与锦王成婚，特意邀我去参加宫宴，宫宴之时九殿下从封地回来，我见过一次，加之流珠画工出众，是同一人无疑。”

顿了顿，素嫣又道，“可惜流珠并不知道此人是九殿下，还以为他是个普通商人。”

许彦之眉头蹙得更紧，“若早知道是九殿下，当初决不让流珠留下这个孩子。”现在流珠的肚子这样大了，怎么可能不让她生下来，那不是要她的命么。

许彦之扣了扣桌子，看向素嫣，“如果那时在京城里的是九殿下本人，那么在封地的就是一个替身，九殿下其心可诛啊。”

素嫣也有些担忧，“若是让皇上知晓了流珠的孩子是九殿下的，那岂不是会疑心你与九殿下有勾结？”

毕竟九殿下在皇帝登基前便因为风言风语被派去了南方封地，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也彻底失了圣心。如今就算九殿下没有谋反之意，流珠跟着他，也绝没有福可享。

许彦之有些心烦气躁，素嫣看了他一眼，默默地退出了书房。

这夜看似平静又美好，实则暗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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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鸿收到秦曜玉的飞鸽传书时正在院子里练剑，他打开看了一眼，便紧蹙眉头。

孟庭轩端着碗红豆粥出来，拿袖子替沈惊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瞥了一眼他手里还攥着的纸条，“可是锦王有消息传来了？”

沈惊鸿点头，“部署有变，锦王那边怕是遇到了棘手的麻烦。”

孟庭轩也有些紧张，“出了什么事？”

沈惊鸿把纸条递给孟庭轩，孟庭轩扫了一眼，原来是萧奕利用噬心蛊控制了沉雪。孟庭轩也是前不久听沈惊鸿说才知晓原来沉雪和秦曜玉有这样一段情，当时还为两人终于终成眷属而高兴，现在又得知这样的消息，她能想象到每日看着沉雪被蛊折磨的秦曜玉是

tang多么的痛苦与无助。

沈惊鸿握住孟庭轩的手，“我们这样就很好，旁人不知晓你我的关系，起码你是安全的，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瞧向来镇定的六公子都不再安然，一场暴风雨将至了。”

孟庭轩回握住沈惊鸿的手，满眼爱意地看着面前这个英俊又伟岸的男人，她孟雪妩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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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

京城里一派喜气，百姓家里都挂起来了春联和灯笼，街上处处听到恭贺的声音。

皇宫里歌舞升平，沈惊鸿带领的侍卫营却是整装待发，神情严肃。

秦曜玉很早就进宫了，先去给秦曜华请安，而后安静地坐在秦曜华的下首喝茶，秦曜华也见怪不怪了，左拥右抱。

沈无双看了一眼，并没有柳依依，有些奇怪，身旁的太监是个人精，见状俯身低语道，“沈将军，柳妃娘娘前一阵触怒了圣严，皇上禁了她的足，如今她搬去静安宫，日日抄经，想是不会来今夜的宫宴了。”

太监这话说得好听，其实沈无双懂了，就是柳依依被打入冷宫了。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不知道，若按原来柳依依的性子，一点小病小痛都要让自己进宫去看他，那时他和沈惊鸿都有些踌躇，怕她对自己还不死心，如今倒是心甘情愿地跟了秦曜华，秦曜华却把她打入冷宫！到底是自己的养女，沈无双也有些心疼。从怀中掏出一点银子塞到身后的太监手里，“柳妃娘娘不懂事，冲撞了皇上，老臣代她赔罪，还望公公多多照拂她。”

这太监笑呵呵地收了，嘴上道，“将军放心，皇上心里还是喜欢着柳妃的，我都瞧在眼里的，柳妃那里不缺吃穿，想必不日便可回陌玉殿伺候皇上了。”

秦曜天姗姗来迟，风尘仆仆地给秦曜华赔罪，自罚三杯酒，秦曜华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继续搂着美人看歌舞。

谁也没有注意到秦曜玉身后多了一个小太监，他的帽檐压得很低，却能依稀看出高瘦的身形。

萧奕扮成伺候秦曜玉的太监混入了皇宫，静静地等待时机。

下一个表演的是御剑，由年轻有为的少将军沈惊鸿亲自献上，众人都提起精神，想要一睹少年郎的风采。

沈惊鸿白衣胜雪，眉眼英俊，舞剑的姿势率性又洒脱，如青云上的白鹤，孟庭轩远远坐在一边也觉得这男人真是俊俏得让她心痒痒。可她知道今晚是个大日子，不由得手心出汗，怕沈惊鸿出事。

众人看沈惊鸿舞剑看得如痴如醉，沈惊鸿的剑舞忽然变了风格，凛冽又迅速，将四周的烛火勾到剑身上，众人看呆了。

忽然沈惊鸿的身子一转，脚尖蹬地，腾空而起，剑尖直指御座上的秦曜华。

众人都以为这是沈惊鸿表演的一部分，谁也没有多想，秦曜华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诧，转瞬即逝，待到沈惊鸿真的拿剑控制住秦曜华时，整个宫殿都乱了套。

秦曜玉不动声色地坐着，萧奕拍了拍手，拿下帽子，笑道，“沈将军的表演真是精彩，让萧某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