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君故11（1/2）

当初江倩倩在萧家跑路后投靠秦曜玉，本以为萧家穷途末路，见过萧奕后秦曜玉立刻了然了，江倩倩不过是萧家放在他身边的一双眼睛。纵然江倩倩对他情真意切，让他都有些迷惑了，可从沉雪失踪起，他便开始怀疑身边有细作，这个人不会是临风，那么就只有江倩倩了。

晚上他们收到飞镖，王府守卫森严，不可能有人能从外面进入王府射入飞镖，只可能是王府之人做的，而能做到如此精准和力度的，一定是高手，江倩倩武功高，也是值得怀疑的。

加之在西山见到了萧奕，秦曜玉就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怀疑，方才那碗毒药更是力证。

天亮后，秦曜玉亲自来了地牢。

江倩倩已经被密探施过刑了，浑身上下都是血迹，她闭着眼不说话。

秦曜玉看向密探，“可问过了？”

密探摇头，“这丫头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

秦曜玉命人拿水泼醒江倩倩，声音极为冷漠，“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不说，你就没有任何活着的理由了。”

江倩倩闻言笑了，“我被你发现了，萧家也不会让我活了，只求你看在我这段日子尽心尽力伺候你的情意上，给我个痛快。”

秦曜玉轻喟，“你到底为何对萧家死心塌地？”

江倩倩有气无力道，“我是萧家最出色的细作，有着最坚不可摧的忠心，而且，我和萧奕，还有一个儿子……”。

秦曜玉了然，如此怕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了，他滑动轮椅转身离去，对密探道，“给她鸩酒吧，痛快一些。”

密探点头，秦曜玉揉了揉眉心，只觉得怅然万分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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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曜玉一夜未眠，守在沉雪榻边，眼看到了晌午，临风推门进来，让小厮把饭菜摆好，对秦曜玉道，“公子，吃点东西吧，相信沉雪醒来也不愿见到你这副憔悴的模样。”

秦曜玉的形容的确憔悴，眼底泛青，面色惨白，发丝凌乱，哪里还有之前那一副君子无双的翩然姿态。

秦曜玉勉强喝了几口粥，便不再吃东西，只是担忧地看着沉雪熟睡的面庞，紧紧握着她的手。他曾想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去寻她，如今看来，把她留在身边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沉雪只觉得做了很长一段的梦，梦里的一切光怪陆离，她只觉得头痛欲裂，她的手指动了动，秦曜玉惊喜地道，“沉雪，你醒了么？”

沉雪艰难地抬了抬眼皮，入目的是一片陌生的景象，面前清秀的男子正握着她的手，她惊慌地挣扎起来，往床榻边上躲，“你是谁？这是哪里？”

秦曜玉眸光复杂地看着沉雪，心里已经一片清明，萧奕到底还是对江倩倩有感情的，他给沉雪吃了致人失忆的药，是以沉雪根本就不记得那夜是谁诱.拐了她，可惜江倩倩还是沉不住气了。

如今这情形太乱，秦曜玉又唤来张御医给沉雪诊断，张御医略微思索了片刻，“这位姑娘应该是被人喂了药物导致失去了记忆，微臣试着开些方子，但这记忆一事如何恢复可不好说，王爷要有耐心，或许两三天以后姑娘就记起了往事，或许二十年三十年她都不记得从前的事了。”

秦曜玉沉默地听完御医的话，挥了挥手让他退下，想了想，刚要重新握住沉雪的手，沉雪却如兔子般躲开了。

秦曜玉不由得好笑，“你不记得我了？”

沉雪瞪着大眼睛摇了摇头。

“那你是谁你还记得么？”

沉雪依旧摇了摇头。

一个念头在秦曜玉心底升起，既然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无妨，那些痛苦的往事不记得也罢，如今不正是一个崭新的开始么？

他滑动轮椅向前了一些，沉雪依旧警惕地往后躲，可是已经到了墙壁，无路可躲了。

秦曜玉缓缓笑了，如春风般和煦，他好看的眼睛里盛满了怜惜与爱意，“你叫花眠，我是锦王秦曜玉，你是我的妾。”

原谅他对她撒了这样善意的谎言，草藉花眠，莫要辜负了好春光。

沉雪见他容貌清俊如玉，姿态华贵，又见这殿内高雅雍容，的确像是王族贵胄的府邸，但他说她是他的妾，她怎么会做别人的妾，她蹙眉看着他，有些不相信。

秦曜玉却不逼她，吩咐人去给她熬药，又回过头来看她，语气温柔，“你不记得我没关系，你我曾经那样相爱，总有一天你会记起来的。”

他居然说两人相爱，沉雪红了脸，怯怯地看他，日光里的他虽然坐在轮椅上却不失风雅绰约，这样一个男人说爱她，让她不由得羞赧万分。

秦曜玉离开前嘱咐她好好歇息，说晚间还会再来看她，她小兔般迷茫的眼睛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在王府里的随从小厮并不多，秦曜玉让临风把话传了下去，他纳了昨夜进府的姑娘为妾，今后下人们见到沉雪就要叫她花夫人。

王府里见过沉雪的人少之又少，有一两个小厮曾疑心这容貌长得

tang有些像许相夫人，但旋即又摇了摇头，若是自家王爷真的娶了许相夫人，许相能善罢甘休么，或许是人有相似罢了。

沉雪就这样在王府安稳地住了下来，王侯娶妾是不必上报朝廷的，是以此事在朝中也没有任何风波。

素嫣真心替秦曜玉高兴，他能重新抱得美人归，是以素嫣主动从漱雪园里搬了出来，说是应该物归原主。秦曜玉也不推脱，当即让人收拾好了园子，迎沉雪进去住。

素嫣看着脸色渐渐有了笑意的秦曜玉，只觉得爱情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也跟着笑了，“王爷如今心愿达成，我们也该公布和离一事了。”

秦曜玉点点头，“我会亲自登门向林老赔罪。”

素嫣笑着说无妨，她已经知会过二老了，二老拿她没办法，左右还有许相上赶着要娶她，也就任由她和离了。

素嫣住回了林府，许彦之想去找她，又担心林则这位老臣对自己这个女婿有意见，所以按捺住心中的悸动，请人来纳采纳吉，迎娶素嫣的礼数一样也不能少。

要说南楚还算是民风开放的，男女嫁娶自由，和离也不算奇闻，但众人也不得不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许相的风.流韵事。先是和前丞相的千金纠缠不清，如今和离了又要娶曾经的锦王妃为妻，许相真乃奇人也。

众人都觉得锦王可怜，不就是残疾了么，连王妃都要被风.流倜傥的许彦之抢走。当然，说这话的都是没有见过秦曜玉真容的，也不知道这背后曲折缠.绵的故事的。要真知道事情始末的人，还觉得许相可怜呢，譬如沈惊鸿。

他在漱毓山庄大大咧咧地嗑着瓜子，直摇头，“我说六爷，这绕来绕去你还是娶了苏姑娘，只是你才让人家做妾，是不是忒狠心了点？这苏姑娘原先可是许相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说着又叹息道，“你说你也是够埋汰许彦之的，自己娶过的王妃甩给了他，他还真接着。”

听到这里秦曜玉皱了皱眉，开口道，“我和素嫣之间一直是清白的，她自嫁娶，这是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许彦之和她情投意合，也是缘分。至于沉雪，如今情况并不明朗，王妃的位子有太多人盯着，我们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冒这么大的风险。让她做妾，也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沈惊鸿嘿嘿一笑，“我都省得，你这么认真一解释，倒显得你更可怜了。”

秦曜玉摇了摇头，“感情的事没有对错，也没有谁更可怜，如今这般多好，许彦之放下对沉雪的执念，素嫣也得了一个良人，让我少了几分愧疚。”

沈惊鸿想到他们都有情人终成眷属了，自己和小孟还没有半点进展，不由有些黯然，秦曜玉看了他一眼，“你们俩还是收敛点好，我今日上朝就看到你俩眉来眼去。”

秦曜玉不常上朝，今天就去了一次就看出了他俩有暧.昧？

沈惊鸿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秦曜玉，感叹道，“你这个人真可怕。”

而后有些忧伤地道，“我现在只等事成之后，再劝她辞官，然后迎她为妻。”

秦曜玉抬眼看他，“她还不知道你我之事吧？”

沈惊鸿摇头，“我也在想，若是告诉了她，她能不能接受呢？毕竟皇上待她不薄，如今又和许彦之商议让她接任刑部尚书，可见皇上对她很是看重。”

秦曜玉拍了拍沈惊鸿的肩膀，“你自己斟酌吧，这件事我不会要求你对她保密，毕竟是同床共枕之人，早晚她会知道的。”

时候也不早了，秦曜玉惦记着王府里的沉雪，唤来临风陪他回府，沈惊鸿也策马出门，去找孟庭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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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沉雪还未睡，漱雪园里亮着灯，秦曜玉只觉得心头一暖，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间。

他遣退了侍从，关上园子的大门，便从轮椅上站起来，走进了沉雪的卧房。

沉雪听见脚步声便知道是他来了，这段日子许是有他的吩咐，并没有闲杂人等来找过她，而这么晚来寻她的，也只有他。

他说她是他的妾，和他相爱，起先她是半信半疑的，但又听他的贴身侍卫宋临风宋大哥讲了些他们以前的事，他又对她百般体贴，两人很多习惯也都颇有默契，且他还将自己的腿是完好的秘密告诉她，她也逐渐相信了他是她的夫这个事实。

当然，沉雪不知道，临风跟她讲的时候，特意避开了许彦之的事，只道她曾经出身官家，后来家道中落，父亲被赐死，她流落青.楼，秦曜玉不忍心看她在那风尘之地挣扎，便给她赎了身，她对秦曜玉日渐倾心，以身相许，成了秦曜玉的妾，两人恩爱不疑，虽然秦曜玉曾娶过王妃，但除了她，秦曜玉不曾和任何女子亲近过，王妃也在前段日子与他和离了，是以如今王府唯一的女主子就是她。

沉雪的记忆也是模糊的，但她听临风这般说，脑子里也隐约有些印象，如此就更加相信秦曜玉的话了。

秦曜玉拿了披肩盖在她身上，顺势轻柔地搂住她，“这些日子可是待着无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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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承认自己有些怕了，怕萧奕的人再找上沉雪，沉雪摇了摇头，“你给我了这么多传奇话本，我都看上瘾了呢。”

这还是素嫣临走前给秦曜玉出的主意，她也是个妙龄女子，自然知晓女孩子喜欢看什么打发时间，原来的沉雪是大家闺秀，兴许不怎么看这类杂文，如今翻翻打发时光也是好的。

秦曜玉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以为你会说，有我陪着你你就不会无趣呢。”

秦曜玉这撒娇讨好的口吻让沉雪扑哧一声笑了，她往后一靠，稳稳地倚在秦曜玉怀里，“我如今记不得前尘往事，留在王府唯一的支柱就是你，如若你都不来看我，我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秦曜玉用力抱了抱她，心疼道，“其实你不记得了也没有关系，曾经的苦痛无须记得，今后你有我，就不会再有苦痛。”

沉雪以为他说的是自己家破人亡流落青.楼的事，仰起头看他，眸光里隐着羞涩与倾慕，“如果没有遇见你，我都不敢想象自己会怎样……”。

沉雪粉嫩的唇近在咫尺，烛光灯火下显得愈发诱人，秦曜玉温香软玉在怀，也有些把持不住了，他搂着她的腰，渐渐俯身，两人鼻尖相抵。

沉雪猜到了他要吻她，两人这几日除了相拥在一起并没有其他更加亲密的举动，她有些紧张，胸脯起伏不定，可心里却并不抗拒秦曜玉的靠近。

秦曜玉身上清新好闻的气息扑入她的鼻息，她缓缓闭上了眼，秦曜玉见她并不抗拒，便小心翼翼地亲吻她的唇，不敢太使劲，怕吓到了她。

沉雪闭着眼红着脸任由他亲着，手臂不自觉地勾住他的脖颈，仰起头来承接他温柔又缠.绵的吻。

秦曜玉缓缓扯落她的衣带，长裙悄然滑落，在这初冬还有些冷，沉雪光.裸着身子往秦曜玉里怀里缩。

秦曜玉打横抱起她往床榻走，轻柔地将她放下，又倾身覆了上来。

沉雪半睁着眼看他，他白皙的面庞上隐隐有了汗，她伸手抚上他的面庞，勾勒着他的轮廓，秦曜玉褪了衣衫，将她圈在怀里，赤诚相对。沉雪看着他的身子，不似文人那般瘦弱，却又不是武人那种魁梧的身材，是精壮而有力的，不由叹道，“真真是生了副好身板……”。

秦曜玉本来正亲着，闻言抬头一眼扫遍沉雪的全身，柔声道，“你更好……”。

他虔诚又坚定地吻着沉雪每一寸如凝脂般的肌肤，沉雪本能地反应有些悸动，她在他怀里扭动身子，只觉得不够，不自觉地呻.吟了一声。

这一声如冬日里的一把火，催得秦曜玉心头更热，可他顾忌她的感受，想要她今后回想起这一.夜是美好又难忘的。

大手抚过她身上具有魅.惑力的曲线，揉捏着她胸前的柔软，她全身上下红得像个虾子，惹得他轻笑了一声。

沉雪眯着眼承受他的爱.抚与亲吻，听到他的笑声，不禁微微睁开眼，红着脸问，“你笑什么？”

秦曜玉已经抬起了她的臀，将自己抵着她，她明显感受到那股热力，咬着唇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他。

秦曜玉缓缓挺进，在她耳边用富有磁性的声音低低道，“能得到你，我很开心。”

就在沉雪还在回味这句话时，被撕裂的阵痛让她抱着秦曜玉的手瞬间抓紧了他的背，长指甲嵌入了他的背脊，秦曜玉有些微微的疼，却更是惊诧于沉雪还是清白之身。他原以为沉雪嫁给许彦之后便不可能留着处.子之身了，许彦之比他想象的还要爱沉雪。

秦曜玉怜惜她是第一次，埋入她后便不再动，热情又体贴地亲吻她，分散她的注意力，待她开始难耐地磨蹭着他时，才缓缓开始动作。

秦曜玉额头上的汗水滴落在沉雪的胸口，她身子一颤，惹得秦曜玉险些丢盔弃甲，禁.欲太久让秦曜玉极为克制自己，可此时此刻，他多想埋在她身体这片温暖的地方一直不出来。

食髓知味，他努力控制自己的力道，可最后还是忍不住发了力，沉雪依依呀呀地轻叫着，如猫儿挠痒，让秦曜玉想要更多。

两人结束时天色都已渐亮，沉雪红着脸靠在他怀里，他的一只大手还捏着她胸前的柔软，只听他问，“感觉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沉雪回想起方才那销.魂蚀骨的感觉只觉得浑身酥麻不已，可她如何说得出口，便只好沉默。

秦曜玉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好，有些忐忑地继续问，“若你觉得不舒服，下次我们换个姿势……”。

这样羞人的话他都说得出来，沉雪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急道，“舒服得很，我很喜欢，你莫要再说了。”

秦曜玉满意地笑了，沉雪说完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羞得捂住脸将自己埋入被单里裹得严严实实。

秦曜玉连人带被将她拥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长发，“你不知道我有多满足，这一天我等了多久。”

沉雪却没有回应他，一夜奋战，她昏睡了过去，秦曜玉好笑地看着这个熟睡的丫头，只得自己

起身给她擦身子，换被单，饶是这样折腾，也没把沉雪弄醒，想来是他累着她了。

这一晚，秦曜玉前所未有地睡得沉，他很久没有这样好眠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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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雪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她随意披起秦曜玉的外袍遮住身子，便赤足下了榻。

秦曜玉就坐在外间看公文，见她出来对她勾了勾手示意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