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挑衅（肆）（1/2）

宁瑶闻言，笑道：“瞧夫人喜爱南燕，南燕以后便天天唱曲给夫人听听，也不是不好的。”

潘媖纾哈哈一笑，举帕抿唇：“多懂事儿啊！”

关罗青抬眸，泯一口香茗，面目平静，像一块沉静的古董玉石：“我也喜欢南燕姑娘的。现下天还凉快着，容易感染风寒，南燕姑娘记得多加些衣裳。”

“夏夫人还真是细心体贴。”程湘妤水眸微微一凝，眸底隐含嘲讽：“夏夫人，陈夫人，陆夫人还有本夫人都喜欢着南燕姑娘，刚才戏曲儿唱得好好的，姜夫人倒是发起脾气来了。倒是令人匪夷所思极了！”

“对极！”潘媖纾轻轻拍了一下手掌心，“姜夫人曾是天之骄女之一，怎么如此不懂规矩呢？刚才姜夫人一下子推倒了身边的茶几可是吓了我一大跳！”

“天之骄女之一？哦，对了，曾经姜丞相的未婚妻，也是毕生挚爱之人宁珑菲可是曾经的天之骄女呢！容颜倾国倾城，国色天香，花容月貌，风华绝代。啧啧，若不是当时宁国公府一事，怕是早已是现在的丞相夫人了罢？”胡玥似有意若无意般地说道，语气自然而平静，但字字戳中了李婉若心中最底处的痛。

短短几句，字字戳心。

李婉若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它爆发，额边青筋勃然暴起，目眦欲裂，朱唇似勾非勾，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宁瑶在旁看着，垂眸低笑，不语。

“陈夫人，话可不可乱说！正道夫人可在此呢。”程湘妤黛眉微蹙，似是担心，又似讥讽：“姜丞相夫人，你亦不是不是知道的，陈兵部尚书夫人一向口直心快，若是说了冒犯夫人之话，可要多多原谅。”

话倒是说的得体，但是确实影射出别的意思：你可是端庄高贵的丞相夫人，兵部尚书夫人口直心快，若是这也不原谅兵部尚书夫人的话，那倒是显得你小家子气。

程湘妤的话很平淡，却是内含乾坤，她道出李婉若和胡玥的身份之差，显出了李婉若身份高贵胡玥几分，胡玥‘口直心快’冒犯了她，若是她不肯原谅，便落得了有损身份的下场。

“丞相夫人，都怪我嘴巴贱，口直心快，冒犯了你，不好意思。不过，我倒是想起了宁姐姐……”胡玥眉目张扬，眸中升起思念之意，却一点歉意都没有，只有嘲讽之意更甚罢了。

“怎么会……本夫人怎么会不原谅玥儿妹妹？本夫人打从心里知道妹妹本就口直心快，冒犯了本夫人倒是没什么，若是哪一天口直心快得罪了皇上太后那可不好。妹妹以后切记才好。”李婉若暗暗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露出得体大方的微笑，说道。

“瞧姐姐，太见外了。我见了人啊，她是什么人，我便说什么话，可不是吗！”胡玥眸光潋滟流转，好似热情如火的红玫瑰上的露珠，张扬奔放，檀口一裂，隐隐约约露出细白的贝齿。

“是啊，妹妹说得对极。”李婉若咬牙切齿，目眦欲裂，却不得不以最端庄大方的笑容来面对所有人，刚才控制不住情绪，当众推翻了茶几已属于失礼，若是再次耍脾气，怕是不到明日她辛辛苦苦建立了那么多年的形象怕是毁了一干二净。

这形象啊，说毁就毁。当初她费尽心血把自己心高气傲的脾气一点一点地收回去，就是为了建立端庄大方的形象，建立了十几年了，儿女早已成人，若是此时功亏一篑，对夫君、对自己、对儿女、对家族都是一个不利的影响！

程湘妤压住心底滔天恨意，暗暗嘲讽讥笑：李婉若，看看吧，当初你设计杀了我的女儿，就应该想到有这一天！放心，还未有结束，只要我程湘妤活着一天，你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胡玥暗暗讥讽：李婉若啊李婉若，当初害了我和罗青没得回去探望重病的爹娘，你该想到有今天！

潘媖纾低低一笑：只要你越生气，我便越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