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二回 祸起妖魔之女 福至参天羽族(1/2)
成天腻在瑶圃,瑶圃——《山海经》里唤它作西荒,我觉得再不出去溜溜,是要发霉的。到时候就不是什么神界第一美女,是霉女了。
溜完之后觉得,还不如在瑶圃。即便瑶圃里除了玉还是玉。
箫唤很奋力的拍着翅膀,云下面偶尔一两个大鹏驻足仰望着它。时不时还要叫唤个一两声,倒不是箫唤太高调觉着自己是难得的金凤。而是它不会叫唤。
凤无完凤,我同它一样,有好样貌,却没有好名声,给我带来好名声的,这除了我两只将开未开的烂桃花,墨隳和天远,就是画蛇添足添了许多空头白花。是以我虽封号天彩,实则是抹黑。
我的阿爹是上一任羽化的伏羲青帝,母亲是即将羽化的女娲大神。由于女娲私盗天火阻止洪水,被伏羲除了神籍,我是这般高贵难得的出生,却是那般卑贱低劣名声。在凡人眼里是神,在神界眼里算人。由于我并未为凡人做过什么,《山海经》里写满了我阿爹阿娘的丰功伟绩,竟没有记下我的一笔半笔,反倒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少典被凡人附会为阿爹阿娘名正言顺的独子。再后来,凡人也由冷落我到冷落女娲族女娲族,余下苗疆还塑像顶礼膜拜。这几千年来,因为我同天远、墨隳的交情,没落的女娲一族才算有了一席之地。龙婆婆说,你一个神女,犯不着计较,养好身体才是正经。
转眼就到了瑶圃,瑶圃里聚的是千百类的玉。柱子上裂了一小块,漓羽说,那块掉下的玉成了《战国策》里一章的什么和氏壁。这个天庭呀碧落掉到人间的东西的多了去了,什么王母娘娘的镜子变成了镜湖,什么珠子又变成了西湖。我也没有无聊到要去考究的**,有这个闲功夫,我倒不如想想怎么收拾我闯出的烂摊子,或者去寻找没事就跑到我梦里瞎折腾的男人。
门口的梧桐树叶掉得甚凄惨,箫唤只怕又要挨冻了。它浑身金灿灿的,是我最昂贵的物件。托它的福,我是地位不高的神中惟一骑上凤凰的。我要好好爱惜它,瞥见箫唤歪着脖子梳理自己的羽毛。
葭萱倚着柱子睡着,脚上盖了一层落叶,这丫头等谁都是这样悄然无声的。
一片叶子砸了上去,她终于算醒了。我替她扶了扶发,身边就剩她了吧,如玉也要在这次去临安时理事回姑苏,前番一个叫秋笛还是春笛的小仙娥叫天庭修柱子的鲁工匠拐走了,唉……
“这次玉帝招你上去所为何事?”
不说还好,提了就觉着失望。事情是这样的。
天上仙官列得一直齐整,仙监读了许多关于处罚思凡仙女们的条例,从先秦思凡的织女一路骂到南北朝蝴蝶仙子祝英台,顺道又颇拐弯抹角的赞了我一番。
其实,众仙皆心知肚明,我并没有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歪打正着一次和魔界魔王墨隳交手,在要紧关头自己突发奇想想将霓裳的结打得好看些,却不留神让他溜了。他一直以为我是故意的,死心塌地的追求我!有爱慕他的人甚至怀疑他生的不是什么帝王幽蓝眼,而是烂眼。但墨隳吃了秤砣铁了心扬言非天彩公主(我这么个公主也只有他同帝后承认罢了)不娶。
从此,我家这柱子隔三岔五不是招妖精抹就是招魔女敲,一来二去工匠长住顺带牵走了我的小侍女……
我是开了个先例的,被狐狸精骂狐狸精。
织女哭的抽抽嗒嗒的。说到底我的衣裳没少是她做的,本来关了她就不大方便,还要拎出来再罚一次 ,衣服挂了个口子啥的管谁缝去。
文曲星的文采大有长进,听得我很是得意。天界冷落娲族多少年了啊。我同漓羽读过许多悲春伤秋花前月下的话本,琅寰的门槛都叫我们磨坏了,好在瑶圃多的是玉去补。所以,墨隳的那些**手段在我眼里,顶多算童生级别。
监官咳了一声,继续道:然天彩助魔妃曲心产下妖魔,纵炽魔重生,务必将此事化解,不扰朕仙界……是以,委依兰下界寻回西王母天机镜,钦此!
什么炽魔,只是个女娃娃罢了。我当时是这么想的。接生炽魔就是我一万年来做过最了不得的事。三年前,我也去看过那女娃子,只才会走路扭的像只小鸭子,把寒彻嘴都笑歪了。葭萱同我皆怀疑:这孩子可能不是墨隳亲生的。寒彻给她取名寒月。
骂我是狐狸精的就是这孩子的亲妈,魔妃曲心。她因不敢在瑶圃较劲,就跑到了苗疆闹事。曲心这尾红狐下了躺凡,结识凡人寒彻,变成了红杏出了一回墙。我虽不知道她同寒彻怎么走到一块儿的,但也算半个媒人了。喏,织女都甘心嫁个放牛娃,爱情这东西……看过之后寒月无恙,让我心情大好,折去临安看了次漓羽,顺便捎回了一个姑苏美女。
“公主,这莫非是要枉顾神界同仙界的交情?”仙监又咳了声。
我接旨道了谢。我不怕神、仙两界的交情如何?只怕女娲罚我。我心下叹了叹,神界除去青丘一族,有几个是住在凡间的?我大约早就不是神界的人了。
“他们是不是很过分?假公济私,到底是要我去寻老婆子的镜子!”
“哦?漓羽公主一定很高兴!”葭萱拍着她的手,她是为了神界天族太子天远才甘心呆在这么没地位的女娲族,不过,她真的是个好姑娘,万年如一日,炉前灶后帮我煎汤熬药。
我终于知道这么多年天远为什么不接受她了。我说了一大堆,就得出这么个没深度的结论,甚觉无语。
漓羽嘛!当然会高兴。
漓羽是青丘狐族公主,我很得意我在年幼无知时认得这样一个公主,就算女娲族在天界没什么地位,跟着她也能吃香喝辣,穿金戴银。漓羽的全名叫白漓羽。白梨雨,很贴切。洪荒传她是个怪人,寸步不离西湖,白狐只穿红。我同她交情这么好,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怪!
这朵白梨花从人间给我捎来一本一本书册。从《诗经》《离骚》《全唐诗》……目不暇接。托她的福,我这么个昆仑山的野丫头变成了个才女……政事却处理的乱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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