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荒岛囚生（2/2）

“什么枪大有来头？我可要洗耳恭听了。”仔细回想起女老总空中落地时转身划步卸力的手法是与那东赢忍者有些相似，但与我弧步化力大相径庭，是有些道理。

“那一对枪可是早在日俄战争胜利后，日本天皇奖励给一位战功显赫绝无仅有的战将的。祖上如此的荣誉和光环，她不是日本人才怪呢？只有你这孤陋寡闻的榆木脑袋才心甘情愿死心塌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被她的美色所迷惑。真是不可救药恬不知耻啊。别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都不知道。”她有些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急相。

“别人以貌取人，你是以物取人，这样未免太牵强附会了吧！”我装作不以为然地嘲笑她。心里却不动声色地回想起白狐看见此枪时匪夷所思的所作所为，真是与她不谋而合，所见略同。看来这枪确实大有来头。

她赌着气撅着嘴不屑地不再理我，我也正好落得清静，清理一下如丝头绪。

这时已近傍晚，西下的夕阳从海面斜射进入室内，带着炙热的热气。一个精明的下人走了进来，看了我一眼，用土语向她神秘地叽咕起来，有些跃跃欲试而又犹豫不决极难为情的样子。

“通知让黑猫们吃了它。管它是什么主子的走狗或干爹，只要是条肥鱼就行。反正在那龙蛇混杂的东非海域，谁吃都一样。”她斩钉截铁地一挥手：“此事做了这里你知我知就行了，东非的黑猫兄弟们也该打打牙祭了。”她的英语还是让我听懂了。

下人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被她示意放心地挥手叫了出去。我不失时机地站了起来，也想出去透透气。

她欲言又止，还是冲我微微一笑：“出去走走也好，活动活动筋骨嘛。我叫做好饭等你。”

外面真是海阔天空，烟波浩渺，一望无垠。夕阳在山的孤岛宛如一叶孤舟，浮萍一般大有随时都被大海吞没的样子。光影驳杂植被幽深的荒岛更显荒芜恐怖，几只幽灵般的巨鸟扑腾着飞来飞去，偶尔发出几声“咕咕”的嚎叫，让整个小岛更添了几分神秘荒凉和恐怖，真是个人迹罕至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插翅难飞之地。我束手无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忽然背面的密林里传来一阵女人痛苦的惊叫声，其中还夹杂着男人叽里咕噜的谩骂声和不停皮鞭的抽打声，使整个本来就十分荒凉的小岛显得更加凄凉和恐怖，我忙大步流星地赶了过去。

映入眼前的一幕不禁让我怒发冲冠，义愤填膺。一个精壮的土族青年汉子裸露着上身被一群同族人绑在树上正在承受他的头人的毒打，旁边同样被绑的青年女子随着头人鞭子不停地落在那男子身上痛苦地不断发出惊叫声，简直惨不忍睹，触目惊心。那被打得遍体鳞伤血肉模糊的青年汉子倒是铁骨铮铮地威武不屈一声不吭。

随着“啊！”的一声猝不及防鬼哭狼嚎地惨叫，正在打骂得起劲的头人被突乎其来快若闪电的我夺过鞭子狠狠地在脸上抽出了一个鲜血淋漓的十字来，他两手抱头颓然倒地。手下那一群乌合之众还没反应过来就已被我调转的鞭柄化剑穿花拂柳般点了个横七竖八到在地动弹不得痛苦不堪。

那对被我救下的青年男女一下简直被我轻快绝伦一气呵成的动作惊呆了，双双朝我深深地跪下以为神灵。

“别这样！大家都是年轻人，你身上还有伤呢。”尴尬无比的我赶紧将他扶起，让那女人给他包扎处理。

痛苦不堪心有不甘的头人忽然发出几声凄凌的怪啸，几只训练有素凶猛无比的猎鹰盘旋而来。我忙回身一脚将正在掩面拔枪的头人踢翻，从他手中夺过枪来不失时机地对着空中猎鹰一阵点射，几只猎鹰犹如断线的风筝相距从空中掉了下来，在地上挣扎着扑腾了几下就动弹不得了。

“神鹰！我的神鹰。”竭斯底里的头人顾不上脸上的伤痛，痛心疾首地彻底失望瘫倒在地。

“你还有什么更高明的招法，都使出来吧！”我吹着枪口嘲笑地看着他。“这鞭子的滋味挺刺激嘛！”

“那是神赐予我的权利。你这恶魔会受到神的惩罚的。”头人心有不甘而无可奈何地对我咬牙切齿叽咕着。

“你的那个神一定是什么不修正道的邪魔歪道，还是必将受到正义之神惩罚的。幸福安康和睦相处众生平等才是正神的恩泽，象你这种欺上瞒下，作威作福的人间败类，早该受到这打神鞭的照顾了。”我一边为那些下人解开穴位，一边对他冷嘲热讽。

“打神鞭？你说的莫非就是那封神榜中姜太公的镇神之宝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后面的南洋人魔一脸茫然心有余悸地看着我半信半疑地问。“姜太公能封神自然能罚神了。”

“是啊！那有形的象征物早化为了正义人们心中的无形利剑，无处不在，无坚不摧，自有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之说。匡扶和维护着人间的正义和真理。”没想到那封神榜的神话会在我行我素毫无顾忌的她心里产生如此谈虎色变的威慑与震撼，我不失时机忙借题发挥大吹大擂地引经据典将她镇住，以便以后转守为攻为我所用。

“那么女人要嫁给谁也是神的旨意么？”那被救女子忽然心有余悸毕恭毕敬地跪倒在地问。

“只要是两情相悦真心相爱的姻缘就是神的旨意，神会庇护的。”我大有感触信口雌黄地安慰她。“众生平等。婚姻，人格和信仰都不会受到任何人的操控和奴役才是神的旨意。那些人为狐假虎威的装神弄鬼自吹自擂之欺世盗名必将遭到人神共愤的诅咒和惩罚。”故弄玄虚的我真深恶痛绝那些装神弄鬼人的为非作歹，就借题发挥趁机煽动起那些淳朴民众反抗高高在上为所欲为部族头人的神权统治。

一时场中土族议论纷纷人声鼎沸把昔日饱受愚弄和欺凌的仇恨化为不可抑止怒火的目光转向威风扫地的头人。

大失所望的头人绝望地望着心悦诚服面带微笑的南洋人魔，又回头看了看他手下那些和被救青年男女一起喜极而泣，欢欣鼓舞的场景，知道大势已去，无力回天，昔日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威风荡然无存。彻底失望地瘫软在一边，象一堆人人讨厌，避之不及的臭狗屎。

面对这群豁然省悟似懂非懂的土族兄弟，看着他们如获新生悲喜交加的欣喜劲，我从心里涌现出从未有过的畅快和欢悦。世代统治和奴役着他们心身不可逾越神权现在被拨云见日一般让他们得到前所未有解放，那种不可言喻的自由幸福感难以言表。

“你真是神仙下凡来助我一臂之力报仇雪恨的，这么复杂和费解的事情都能轻而易举地迎刃而解。”归途中有些心悦诚服五体投地的南洋人魔瞠目结舌：“我虽然看不惯这头人所作所为，但是却百思不解无能为力。而且上方三令五申要求不能插手他们内部事预和宗教信仰，只管培训他们从事间谍和恐怖知识的技能。以便以后回到他们自己国家或地区去从事分裂和独立运动。其实还是要受到外来势力的操控和左右的。”

“真难怪世界上还存在着许多不平因素和恐怖组织，原来都是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狼子野心从中作祟。”我仰望着夕阳西下倦鸟归飞的孤岛大有感触别有用心地含沙射影：“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报仇雪恨，但是不能接受你们上方的支配和操控。以防他们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地过河拆桥借刀杀人。”

“是啊！我也深有同感。早就想另起炉灶，独立自主了，尤其看到许多同胞兄弟同室操戈骨肉相残时更是痛心疾首悔恨交加。先前就有不少良知未泯奋发图强的有志之士干过让上方自食其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痛快事。海湾战争的爆发也有些同出一辙，物极必反。”喜忧参半的南洋人魔显得有些举棋不定心事重重。

“这样的义无反顾破釜沉舟是有些强人所难，你可以从长计议权衡再三，我可归心似箭，如坐针毡了。只望你信守承若放我回去以解百花谷燃眉之急，你的家仇国恨如果机缘巧合我就代劳了，以报阁下不杀之恩。”情真意切的我故意大义凛然地刺激她反水，因为她这一股暗藏雄厚的实力对百花谷和乌龙潭来说实在是举足重轻，关联重大。

“这样吧！我们再一决雌雄，愿赌服输。谁胜了就一锤定音，义无反顾，省得瞻前顾后婆婆妈妈。”她把满是希望的目光转向我挑寻而诡诈地笑笑。

“好！一言为定，真才实学，愿赌服输。”我看了看夜幕即下的海岛，相信在这样的环境下，无论陆地或水中对于猎人出生的我都不会有失优势，故胸有成竹，欣然迎战。天时地利，我似已占尽。

她微微一笑长发轻甩：“看来你水下功夫一定不错，敢在我的地盘应战，定然有恃无恐啰。”

“什么有恃无恐？我是别无选择地舍命陪君子，只能打肿脸充胖子听天由命了。”我被她一语道破心机，有些面红耳赤。

“好个听天由命，舍命陪君子。我们就真才实学痛痛快快地一决高下吧！”她毫不含糊，一声清啸，整个身子拔地而起，矫健无比。向我发起轻快绝伦的手足并用凌厉攻势。

我小心谨慎见招拆招步步为营，滴水不漏，任凭她矫如脱兔动似豹，想以静制动，后发制人。她明知故犯一如既往，好像装有源源不断的发动机，使不完的劲

真让我叹为观止自愧不如。

忽然她好像有恃无恐地双手并进，门户大开，我不失时机轻轻一闪，随即单掌跟出长驱直入毫无遮挡地奔其凸凹有致弹性十足的胸部而去，见她猝不及防我忙有所顾忌收力回手却被她得理不让人双手回转牢牢抓住，拖入了贴身绞杀的近战肉搏。我心下大急，知道凶多吉少，必败无疑。随着“唰”地一声撕裂，我虽然脱身而出，但是身上仅有的衬衣从袖口至腋下被齐齐地撕出四半，随风飘荡。

“哟！还赤膊上阵了。真是精神可嘉啊。”她两眼生辉开怀大笑步步紧逼。

“你！”我尴尬无比欲言又止，只好甩掉破衣，赤膊上阵叫苦不迭。和女人斗就是吃亏，这理能和谁去理论。

夜色已经落下帷幕，这场别具一格的鏖战成了旷日持久的消耗战，我们旗鼓相当不相上下，你来我往攻防转换相持不下。

看着她越战越勇大气不喘，兴致盎然。我灵机一动，转身一闪，一个凌空飞跃，一头猛子扎进波光粼粼的大海里。

“好啊！水里玩玩，我求之不得。你别忘了我的老本行，想自讨苦吃么？”一声正中下怀喜悦的娇笑，她也一头扎进海里，飞鱼般地向我逼来，姿势优美动作迅速，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蛙人竞技佼佼者。

我心下大乱，加上粘稠海水的浮力和不适应性，转眼就捉襟见肘，黔驴技穷了。很快就被她从后面赶上，将我两腿裤脚牢牢抓住，我死命地憋着气拼命挣扎，虽然再度奋力逃脱，但是外裤却又被她撕破脱掉在大海里。

“看不出你的脱衣舞还别具一格，另有妙用啊！”她两眼放光，激情无比，穷追不舍，不依不饶。

“哟！鲨鱼。”我急中生智，一声猝不及防的惊叫。趁她一愣想看究竟之际一个鱼跃龙门的飞跃，跃上了海滩。脱离了让我自讨苦吃，叫苦不迭的海里。真是山外青山楼外楼，原来自己泳技在海里是如此不堪一击，相形见绌。

“原来你小子也会声东击西，金蝉脱壳啊！”她发觉上当，娇羞不已。追上来就开始死缠烂打：“看你还有多少可脱的？”

“水里我甘拜下风，自愧不如。陆上我可不客气了，小心啦！”我精神倍增突施妙手，双手齐出，凌空而下，一化三，三幻九，将她全部罩在夜色迷离的十八个掌影之中，【九宫玄影】一时让她真假难辨，扑朔迷离。

在她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之际，我轻轻一掌内劲暗藏击她猝不及防的背上，她整个高大结实的身子身不由己地飘了起来，向前飞去，同时我另一手旋转不失时机将她凌空的身子轻轻挽住，缓缓地放在地上。这样虚虚实实恩威并用才会让她心服口服。

“你真是艺高胆大宅心仁厚，我愿赌服输心服口服了。”她心悦诚服地瘫软在我怀里忽闪着大眼：“刚才你为什么不用点穴手呢？是怜香惜玉还是另有隐情。”

“我们是朋友而不是敌人，何必要生死相搏，痛下杀手呢！”我扶起柔情万种，双目生情的她，看了看自己满身的海盐味。其实强弩难穿厚盾，点穴在她韧性十足的身上可能收效甚微，作用不大。只能用力而不可用劲。

“我还是带你先去冲冲淡水澡吧！”她有些幽怨而又留恋地看着我强健白泽的肌肤叹了口气。

“先吃点东西吧！我实在有些饿了。”冲过淡水澡，她忽然情不自禁从后面将我紧紧抱住，我忙转身轻轻将她手移开，看着她满是**的眼睛柔声委婉地对她说：“我们是命中注定今生无缘了。”

她掩面而泣大失所望心灰意冷发疯般冲进里屋去。

“将就穿我的睡衣吧！这里没男装。”她眼角挂着泪珠出来了，将睡衣放在我身边泣不成声。“我知道你看不起我。”

“小心眼了吧！我们谁也选择不了自己的出生，但都要勇敢地面对。没有谁看不起谁。只是百花仙子和莲妹阴差阳错的乱世情缘已经让我无地自容，难以面对。现在如果加上你，我将是明知故犯错上加错的千古罪人，这样的意乱情迷人伦颠倒岂能肆意可为，那将万劫不复，罪孽深重。”我柔声安慰着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她幽怨地叹了口气，将一杯酒一饮而尽：“命里无时莫强求。我认命了。”她一声长叹，泪如雨下。

“我们还是肝胆相照同仇敌忾的挚友嘛！虽然缘份不到，但退一步不是海阔天空，心心相印么？”我轻轻为她拭去眼泪，柔声安慰着她。默默地为她梳理那披肩长发。

“以后我们就是同生共死肝胆相照同仇敌忾的兄弟了，再也没有男女之情。这个请你为我保留着，因为它是我女儿身的化生，尽管不尽人意，但我毕竟还是曾经真真切切的爱过。”她忽然悲痛欲绝地将一头的乌丝全部剪下，情真意切地交到我手中。

我心下大恸肝肠寸断抱着她泪如雨下仰天长啸。真是世事弄人啊！

“愿赌服输，现在一切都听你的。该你为我一锤定音了。”她站了起来擦干眼泪，认真地看着我。

“客随主便，怎能本末倒置呢？再说你运筹帷幄比我强，我怎能喧宾夺主。”我真心诚意地说。

“为了报仇雪恨，我们各抒己见，出谋划策，共同探讨，谁对听谁的。”性格豪爽的她两手一拍：“这样我们先未雨绸缪，伺机而动。兵马未行粮草先动。由于先前百花谷之行已让上方有所察觉，大为不悦。加上你的横生枝节聚众犯上，我们得提前和他们分道扬镳，另起炉灶。虽然他们现在鞭长莫及，但是我们得早作打算。”

“早作打算是对的。分道扬镳，另起炉灶是早晚的事，说不定以后还要倒戈相向，兵戎相见呢！但现在能不破脸就尽量不破脸。虽然目前他们鞭长莫及，可一旦破脸势必受制就会后患无穷。”我深谋远虑地摇了摇头。

这时一个下人进来跟她神秘地用土语嘀咕了一阵，她毫不在意地笑笑挥手叫他出去了。

“那小妮子还真破死忘生地追到这天涯海角来了，看来对你还是情真意切的嘛！”她毫不介意地打趣着我，拉着我向外面夜色苍茫，海啸声声的海滩走去。“不过你真得防着点，这小妮子可真不可小觑的。”

我心潮澎湃，感慨万千，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百花谷去完成父亲家仇国恨的血海深仇。

午夜惊风醒旧梦，沧海迷茫还是愁。

世事如棋浪不尽，一笑空白少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