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家仇（上）（1/2）

就像煤堆中的金石一样，你就再是金子，没人理睬。生活中也是这样，你就是再有本事，没有权势之人的‘高看’，你什么都不是。可是当你受到权势之人的‘高看’时，你也就水涨船高了。人就是这么势利。

小小就是现在已经成了夔美珠的‘事实丈夫’，众人眼中的夔家夫婿。仍然一意孤行的住在马棚。在他想法中，只是为了在查清家仇真有夔海辰参与时，自己不会看在这种‘高看’的情分上，手下留情。

以前别人嫌这里气味不好，门可罗雀的马棚一下子成了门庭若市的地方。谁要是犯了点儿错，也来求……

至于夔美珠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表现得像个娇羞的淑女。尤其是她现在体中已经暗结珠胎。可是小小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待她。只因为，自己赠丹解毒，还借机打通了她的天地之桥，也算是自己心中感觉着没有亏欠她吧……

夔家不仅是待小小的待遇提升了，就是待壤驷志坚的待遇也提升了。只是，小小和壤驷志坚都是无功不受禄型的人。小小现在除了养马，还要教夔美珠大哥‘小孟尝’夔闽元六岁的女儿夔蓓月，还有像夔海辰的三个结拜兄弟；内外庄院管家；账房先生等庄中重要人物及其亲属的侄、孙这类的一群孩子习文练武。壤驷志坚也坚持要去庄上的产业南砦镖局做镖头，以补平待遇的提升。小小唯一感到乐此不疲的是可以进入夔家装斯文而建的书楼看书。

以前走镖，至少有三个庄主中的一个跟去，现在全落在了壤驷志坚身上。今天他刚从外面走镖回来。晚上，就拿着从外地带来的好酒来到马棚。一坐在小小的床上，他就说了：“兄弟，哥哥有句话一直憋在心里，不知……”

“大哥再这么见外，兄弟可真要生气了。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小小见壤驷志坚过来，收拾好书……

“小姐经常在夜里躲在没人的地方偷偷地哭泣，我都看见过多次了。白天她又要强颜欢笑的来讨兄弟高兴。可是兄弟对她还是那样不冷不热的。我知道兄弟怀疑夔庄主可能与家仇有关。害怕一旦与小姐真好了，万一夔庄主真是凶手之一，以后会硬不起心肠来报家仇。但是，那时她才多大。你的亲人就算是夔庄主杀的，可你的亲人毕竟不是她杀的。现在她又有了身孕，你真准备一直这样冷落她吗？其实，她挺好的，尤其是现在。我想可能是夫人她们说了她，她才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小姐架子不见了，也温柔贤惠起来。你别看我一直没有谈过情，说过爱，但我能看得出来。从你进府开始，她就对你注意上了。以前不是没有马夫，那时，能看见她来马棚几回？可你来了，她来的次数比以前来马棚的总和都多。别的女孩儿十五六岁就出嫁了，一点儿都不稀奇。她高不成，低不就的等着意中人的出现。四五年的青春虚度，总算是等到了，可是结局呢？她也算一个苦命的人了。你就真不能待她好一点儿吗？她和你在一起虽然像是大人带着个孩子。但是，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子了。你英俊她漂亮……”

也就在这时，有人突然大喊有人跳湖了。小小展开‘无影轻烟’轻功，就像闪电一样，人不见了……

小小这回可是第二次救了夔美珠。凭着他跟‘悬壶郎中’学的那种就像是在患者身边亲身经历一样的脉法，还有自己跟‘万变媚狐’学的幻术。他在救治夔美珠的时候，他已经发现了夔美珠竟然在三天内有过那种事情……而且，孩子没了。这对小小来说，应该是件好事。但是，小小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从脉相上看，她自从毒好之后，一直就心伤不已。从隐约的幻术图像，这次的这件事情却让她彻底的绝望了。怎么会这样？……

夔美珠醒了过来。小小第一次对她笑了笑，说道：“现在天是很热，可是，也不能这样洗凉啊！小生虽然因为自己有件事情没有解决，拖延了结婚的时间。但小生你看着像是个不负责任的人吗？再说，你还有了咱们的孩子。小生要是真的抛弃了你，那还是个人吗？那我就跟你说个故事吧。一个婴儿，莫名奇妙的出现在一个当地人叫它为恶欲岛的小镇上。这个被沼泽、一片梨林，还有一个小山包围近似艖形的小镇不比中原的任何一个小镇小。里面住的千把人都是江湖正邪两道绝顶的高手。可是，里面的这些高手，却被废了武功，形如普通人。而且，还有八个武功不弱的护卫和八只凶犬看着他们。形如囚徒，所以，这个小镇又叫囚艖。当然，也有希望自己得一艘小船逃跑之意……”小小用手势支走了赶来救人的人，把夔美珠搂在了怀里。隔着浸透的丝衫，摸着她的肚子……

“你说的那个小孩儿就是你吧。你叫龙在天？你怀疑龙家血案有我爹参与？所以，你怕和我太好了，万一我爹真参与了龙家血案，你没法下手报仇对吧？你是爱我的，尤其是咱们有了身体接触，你更觉得有了责任，对吗？可是，我要告诉你，我被表弟牟文甫糟蹋了。孩子也没有了……”小小知道夔美珠所说的牟文甫就是账房的四儿子。虽然可能对她以前的形象还有些反感。但是，今天听了壤驷志坚的话后，觉得对夔美珠确实有点儿过分了。她并没有杀人，就算凶手真有她的父亲，跟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把上一代的仇怨加在她的身上，对她公平吗？……

小小可是跟着大凶大歼之人生活过的。尤其是‘武当淫道’玄极子这类的，教的都是哄女孩子的方法……

“姐姐是个弱质女人。被人下药所迷，强行欺负。这怪不得姐姐，姐姐也不愿意这样。说句实话，姐姐被人欺负，做为个男人来说，要说对这种事不在乎，那他真不是个男人。但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因为这件事硬要怪罪姐姐，那就更不是个男人了。如今，姐姐要是因为这件事情轻生，姐姐真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真忍心让小弟一辈子生活在自责之中吗？孩子没有了，还可以再生。可是姐姐……忘了这件事，只当作它没有发生过……”

“你是三弟啸麟的孩子？你应该是小三吧？不管你相信不相信，你的一家真不是我杀的。我就给你讲讲我所知道的事情。我们哥三个五年前本来和你父亲约定好：五年后的这一天，也就是你家出事的第十天，在泰山比武切磋的。你家出事之前，由于路上要花费不少时日，再加上我们这三个最好的兄弟都五年没见过面了，我也想先去见见你的父亲。说来都没人相信，你们三个出生的时候，由于一些事情，我都没办法赶过去相贺。只是让拙荆代我去祝贺了。这五年中，我也很想见见你们。当然，主要是想和你父母商议，定下美珠和你哥哥的亲事。算算日子，你的哥哥也该有三岁了，你的姐姐应该有个一岁七八个月了。你可能刚过满月。所以，就为了这些，我提前从这里出发了。当时，听闻你家出事消息的时候，我已经在齐鲁境内了。我累死了三匹马，终于在你家出事的第二天快近子时的时候，赶到了崂山你的家。那时，已经是残墙断亘了。我知道二十里外就是你母亲的娘家。这里没见到尸体，想是娘家人代收了吧。我赶了过去，才发现只有五具尸体。你和你姐姐都死不见尸。为了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做的案子。我坚持开棺验尸，开棺后，看见你的父亲、祖父祖母和你母亲都是被兵器所伤。你的祖父祖母都是前辈隐侠。你的父亲在我们这三兄弟中，功夫也是最高的。身上受的伤自然多一些。而且，伤痕都离要害不远。你的母亲伤处不少，但是不重。最奇怪的是都集中在脸上。所以，江湖传言情杀的可能最大。你的哥哥年龄小，只中了一记黑心毒手。据我所知，黑心毒手是‘嵖岈八丑’徐七娘或者是她们的师父‘光山隐姬’的功夫。因为，‘光山隐姬’各传了‘嵖岈八丑’这八个丑妇一套功夫，她们的武功各不相同，我也不确定是她们师徒两个哪个做的血案。而二弟当年被‘嵖岈八丑’所掳，逼之成婚。一直住在嵖岈山上。我不想见这几个邪妇。这也是我可以路径嵖岈山探望二弟，却并没有拐过去探望的原因。现在再来说说我们三兄弟和你母亲的事情。你的母亲是我师父的女儿。她像仙女一样美丽脱俗，而且心地善良，不太喜欢舞刀弄枪的。我们青梅竹马，长辈们都以为我们最后能走到一起。如果没有碰到爨隆德和你的父亲，或许我和师妹真的可以共结连理。说句实话，我至今还搞不明白，我们三个中最英俊潇洒的是爨隆德，我自认稍稍次之，你的父亲只是很白白净净，称不上英俊。按理说，爨隆德论家世是世家子弟，论才学，他也是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师妹就是不喜欢我，也应该喜欢他才对呀。可为什么师妹却偏偏喜欢上了你的父亲。也许是久居山野的原因，你父亲看着健硕，别有英气。这可能就是师妹看上你父亲的原因吧。那时，我和师妹奉师命给一位隐居五莲的师辈好友贺寿。本来事情了了，回去也就没有以后的这些事情了。那不是年轻好玩惹的祸嘛。当时心想：出来一趟不容易，顺便游览一下附近名山吧。否则，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出来。就这样，我们拐到了崂山。在崂山巨峰上碰上了游山玩水的爨隆德。我们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意。而这时，爨隆德也被师妹的美貌迷的是神魂颠倒。我们一道下山的时候，碰上了打猎归来的你的父亲。我们在你家住了三天，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大半年后，你父亲出道行侠。而我和师妹也艺成获准出山。爨隆德消息灵通最先找到了我们。从此，我发现师妹和我越来越远了。我们在三个月后，在峨眉山碰上了你的父亲……就是在崂山的这次邂逅，竟然彻底改变了我一生的命运……真是苍天有眼，你们龙家……”也可能是夔美珠回家说了，夔海辰第二天早上就叫上了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