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一奶同胞的亲兄弟(1/2)
人生,只一个接一个虚无的空洞,现实,幻想,无不狰狞,兴许,打骨子里渗出的可怖,才最最真实。丑恶的种子,待其茁壮之时,却能出落得亭亭大方。一份,接一份的虚伪,带着乖张的笑,贯穿迷茫的眼神,你总以为,你看到的就是美好,孰不知,眼皮下流动着的,尽是肮脏的混浊。
——摘自竺寸金的心情随笔《假》
鸡扯着嗓子嘶鸣,小屋上头这一方四四方方的天终于是彻彻底底地亮了起来。
“哎哟哎~”寸草打着哈欠,朝着天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鸡都打鸣儿了,”他垂着眼睛困顿地说:“睡个回笼觉去。”
“寸草。”我喊住他。
他在楼梯上转过身来,大约真的是困了,连黑眼圈都深深地睡进了他的眼窝。眼睑困顿地向下垂,眼泡浮肿地胀着,他眯起眼睛的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大熊猫。
“我的哥哟,你又要干嘛哟!”
他拿指头用力地撑着眼皮,睡意沉得像天。
“对不起。”
“什么?”
他夸张地把食指塞进耳朵掏了掏,疑心自己有没有听错。
“谢谢。”我又说了一遍,他算是听清了,无比无奈地对我说:“你就想说这个?”
我点点头,一脸真诚。
“哎哟我的亲哥哎,”他急得直跺脚:“为了说这么句屁话你浪费了我十秒钟睡觉的时间。”
“总之,”我说:“就是对不起。”
哦,是的,我不觉得这是屁话,我需要跟他说声对不起,这是很有必要的。
我没有告诉他,窦泌给了我一个玩笑的吻,我更没有告诉他,因为这个玩笑的吻,他在名誉上替我背了黑锅。
我对他是有所隐瞒的,只是避重就轻地对他说因为半夜和窦泌在一块儿避雨我被泌农叔揍了一顿,多的我一个字儿也没说,他也没问,只是毫无隐瞒地表露他的怒气,他的正义,和他的愤愤不平。
我是真的抱歉,也只能说抱歉,如果他不接受,我真不知道该怎么个补偿的好。
尴尬的气息死气沉沉地飘着,他打了一个响指,试图驱散所有的不快。
“得咧,我接受。”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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