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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海底旧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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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喝太多了,还春天呢,等下凉了肚子。”苏慕白温柔中带着几分不赞同,双眸却紧紧盯着雪澜,带着许多满足。

云赤城却直接将瓷瓶夺了过来,雪澜小嘴一瘪刚要不满,却见云赤城身体猛地一怔,原来那小瓶的冰凉一下子牵动了他的身体,顿时脸色苍白起来。

他身旁的墨倾宸连忙把瓷瓶拿到自己手里,还不忘关心地问道:“怎么了?可是太凉牵动了你体内的寒气?”云赤城脸上的苍白一闪而逝,扯出一抹笑容让大家放心:“我没事,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

从来没有想过,他今生还能再度站在雪儿身边,更没有想过他可以放开胸怀和别的男人一起拥有雪儿,更想不到,他不但能跟这几个男人和平共处,还被他们像一家人一样关心着。

原来,不再贪恋权势野心的诱惑,不再算计天下,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最好的,

“……赐福泽深厚,庇佑我雾国千秋万载,永盛不衰。”祭祀台上的礼官终于将漫长的颂词唱完,然后,只见凤鸣疆双膝跪地,一名身着一品朝服的老臣便捧着个精致的木盒,登上了祭祀台。

雪澜双眸陡然冒出精光,泥煤,终于出来了。

“新皇第十四皇子,凤鸣疆,接玉玺……”礼仪官再次唱诺,百官恭敬俯首,只有雪澜他们几个人仍端端正正地坐着。

“雾国凤家第十世孙凤鸣疆,接旨。”凤鸣疆双手捧过玉玺,高高举过头顶,顿时,百官伏地,百姓统统跪下,万民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鸣疆手托玉玺站起身来,朝台下万千百姓和官员微笑抬手:“平身。”

至此,登基大典算是告一段落,凤鸣疆正式成为了雾国新一代皇帝。

凤鸣疆手捧玉玺,恭敬地走到雪澜跟前,态度越发恭谨:“皇太女殿下看到了?”雪澜点头:“看到了。”

“既然鸣疆已经登基,那便是一国之主,有了和太女殿下谈判的权利,若是皇太女殿下愿意,我雾国愿意唯太女殿下之命是从,从此雾国自愿成为灵国的附属国。”

雪澜冷冷而笑,却不露痕迹:“这就是雾皇谈判的条件吗?”凤鸣疆卑躬欠身:“还望太女殿下成全。”

“那凤鸣渊呢?”

凤鸣疆起身,淡笑:“来人,带本皇兄长上来。”

祭祀台下,很快就有两个侍卫将凤鸣渊带了上来,他面容依旧俊美,身上的衣衫也整齐而干净,只是,不知为何,却双眼无神,行为呆滞,而且还要两名侍卫半扶半推,才将他带上台来,一直走到雪澜身旁。

雪澜也起身,五个月的身体有些臃肿了,可依旧不掩她满身的光华和风采,她走到凤鸣渊身旁,默默打量他半晌,之后,嘴角浮起一抹嗜血的笑。

倏然转身,白裙划过地面,扬起一阵微尘:“雾皇,这,莫非就是你所谓的诚意?”凤鸣疆一怔,心中有些疑惑,难道他猜错了,皇兄不值得她放弃雾国?

“若是皇兄的份量不够,那朕愿意将雾国五座边疆大城送给皇太女殿下。”话落,他紧紧盯着雪澜,生怕错过了她一丝的表情。

雪澜确实鄙夷地一笑:“我想雾皇是误会我的意思了。鸣渊是我的男人,又岂是一个雾国可比的?为了他,我自然愿意放弃雾国,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雾皇难道不知道,我风雪澜,便是公子夜莲么?”

“自然知道了,公子夜莲之名响彻大胤,如雷贯耳。”凤鸣疆半晌摸不着头脑,这有什么关系么?

“公子夜莲身旁毒圣医仙从来不离左右,而这毒圣医仙,最拿手的本事除了毒人救人,剩下一项,便是易容术。所以,雾皇,你想随便找个人扮成凤鸣渊的样子来欺骗我,把我当成个愚笨好欺的人来耍弄,你说,依我这性子,还能放过你们雾国吗?”

凤鸣疆闻言一惊,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这明明就是他皇兄凤鸣渊,怎么可能错得了?

“不信?还是演戏?雾皇若是否认,大可揭开此人面具看上一看。”

凤鸣疆再也顾不得什么皇家风范了,大步走到“凤鸣渊”身边,一伸手“唰”地一下就从他脸上撕下张人皮面具来,顿时,露出了一张他并不算陌生的脸。

“曾……曾侍卫?”曾侍卫是他身旁最亲信的侍卫队长,当初捉到潜入皇宫拿玉玺的凤鸣渊就是此人立了首功,凤鸣疆对他信任有加,一直是留在身旁的。

“不……这不可能……”如果这个人是曾侍卫,那现在他身边的曾侍卫是谁?今天早上负责防卫的曾侍卫是谁?

“你是找我吗?”一声慵懒而清亮的声音响起,一个一身铠甲金胄,腰别长剑的“曾侍卫”走上前来,丝毫没有身份不够不能登上祭祀台的觉悟。

“你……你……”凤鸣疆指着朝他走去的曾侍卫,再看看自己面前所站的双眼呆滞毫无神采的曾侍卫,一时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可能有这么像的两个人?

可是,这个很像曾侍卫的曾侍卫,却不是真的像他,只见他走过来之后,伸手在自己耳旁轻轻一揭,面具落下,便露出了那张邪肆俊雅的面容。

“好久不见啊,皇弟。”

凤鸣疆呆呆望着那张容颜,脸上全是惊诧,甚至,当凤鸣渊亲手从他手里接过玉玺去,他都没有察觉。

凤鸣渊走到雪澜身旁,亲昵地搂上她,讨好似的将手中的玉玺放到她的手上:“莲儿,我用雾国的江山做嫁妆,可好?”轩辕殇冷哼一声,脸上带着明显的鄙夷:“照葫芦画瓢。没新意。”原创是他的好不好?他有版权的好不好?

墨倾宸更直接,走过来直接把他挤到一旁,自己完全霸占着雪澜,妖娆的眉梢带着几分挑衅:“风家后院家训第一条,有我在场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能霸着澜儿。”瞧瞧,这就是人家正夫的权利。

“凭什么?”凤鸣渊不服气了,难道不能各凭本事吗?

墨倾宸桃花眼一挑,一脸得意地看着他:“凭我是你们的老大,怎么,不服气啊?”新来的,先得下马威,学学规矩。

“老大怎么了,正夫怎么了,难道没听过妻不如妾。”有本事跟你兰陵王爷比比床上功夫。

“那是在别家。在咱家,澜儿就是宠妻甚于宠妾,你说是吧,澜儿?”墨倾宸不怕死地偷个香,还不忘将澜儿搂得更紧。

这一点轩辕殇,苏慕白,云赤城早就明白,这一幕只能装作看不见而已,可是说实话,他们其实很想把墨倾宸揍个亲生爹妈不认识。

雪澜不说话,凤鸣渊也好像认清了形势,没办法,谁让他那么晚才跟她相识相知呢?不过他心里却已经暗暗发誓,一定要然莲儿知道自己的好,然后再也不理那个妖孽了。

凤鸣疆从呆滞和惊恐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手里的玉玺没有了,而手里握着他家玉玺的女人居然还在处理自己的家事,顿时让他大为光火。

“风雪澜,原来你一切早就计划好了。”一改刚才的卑躬屈膝,凤鸣疆怒视着雪澜,一脸狰狞。

雪澜转眸看他,不淡不咸:“是啊,不计划好,怎么这么轻松拿到你的玉玺啊。”

再加上冥国那个,七个玺就齐全了。

“哈哈哈哈……”凤鸣疆忽然狂笑起来,“风雪澜,你当真认为我会一点防备也没有吗?”风雪澜既然已经手握五个大国之权,又怎么会肯轻松地放弃他们雾国,他所能做的,只有先下手为强。

所以,这次的和谈是假,杀她是真。

凤鸣疆话音一落,四周便响起了“咔嚓嚓”金属铠甲磨击的声音,回望祭祀台四周,黑压压地一片早已被层层重兵包围。凤鸣疆一脸得意地看着雪澜:“风雪澜,我不管你是公子夜莲也好,薛蓝儿也罢,就算你身边的男人,一个个都能以一敌百,可是,你能敌得过我的千军万马吗?”

雪澜不惊不惧,满身风华透着无比的尊贵和骄傲:“雾皇?你觉得自己还是雾皇吗?雾国的玉玺在我手上,你所谓的千军万马,可不一定会听你的话。”

“哈哈哈……”凤鸣疆再次笑起来,“你以为我都决定要除掉你了,还会拿出真正的玉玺来祭拜天地吗?”凤鸣渊一听,脸色丕变,从雪澜手中拿过那个木盒,一下子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块硬邦邦的石头,真正的石头。

“呵,依葫芦画瓢也学不会。”轩辕殇一声嗤笑,惹得凤鸣渊狠狠瞪了过去。

“风雪澜,你一死,你手里的灵国奕国云国水国还有轩辕世家,就由我来接管好了,哈哈哈哈哈……”雪澜拍拍双手,大方地抬眼看向凤鸣疆:“话可不要说得太满了,就算玉玺不在我的手中,恐怕也不在你的手里。”

凤鸣疆眼神一凛:“你什么意思?”

“你问问他们不就知道了。”雪澜葱白的手指朝着他身后猛地一指。

凤鸣疆蓦地转身,正对上那个刚给自己献过玉玺的一品大臣,此刻那重臣见目标忽然转向了自己,眼中不由得露出了几分慌张。

雪澜淡淡而笑:“脸上面具既然不怎么舒服,不如就摘下来歇口气呗,康辽王?”

那一品大臣身体猛地一滞,继而便垂着头低声笑起来,接着,只见他抬起手从脸上摘下一个面具:“风雪澜真不愧是风雪澜。”

“呵呵,康辽王过奖。”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凤鸣疆不可思议地瞪着康辽王。康辽王却一脸地坦然自若:“雾皇登基,本王自然要前来祝贺一番了,难道有何不妥?”

“不对。”凤鸣疆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双眸中满是惊恐,“是你?雾国玉玺在你那里?”康辽王所扮成的那个一品大员,本来是他的心腹,玉玺也是安安全全给他藏着的,可现在,康辽王居然假扮了那个大臣,可见那人已经遭了毒手,这么说来,玉玺肯定已经落入了康辽王的手中。

“康辽王!你言而无信,这样做,跟我们之前说好的不一样!”

康辽王却嗤嗤而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既然都想要风雪澜的五国,那本王为何不能自己要这六国?”说着,他将视线转移到雪澜身上,“识趣儿的将冥国玉玺也交出来,说不定本王会让你跟他们死而同穴。”

雪澜无奈地摇头:“康辽王,这玉玺若是在凤鸣疆手里,或是在我手里,恐怕都会有一场厮杀,可若是在你手中,你难道不觉得这就成了一场灾难了吗?”玉玺落到别国人的手里,祭祀台下重重包围的重兵是不会答应的。

而康辽王,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不过,他却没有多少担忧:“多谢皇太女殿下提醒了,不过,本王既然敢来,就必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告诉你们好了,在这祭祀台下方的地底下,早已经被我埋满了硝石和炸药,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全都要化成灰飞,哈哈哈哈……”他话音方落,围观的百官和百姓顿时慌乱起来,四处逃窜,百姓们还好一点,本来他们就身处离祭祀台较远的地方,可是文武百官却齐齐立在祭祀台下,而且他们身后还有着重兵把守,虽然此时军心也不够稳固,但是他们依旧手握着武器,紧紧围着祭祀台,不放一个人离开。

不一会儿,百姓纷纷逃离散去,只剩下在台子下面哭爹喊娘的百官,和台上仍旧在对峙的两个人。

凤鸣疆此时才明白,他已经大势已去:“康辽王,你欺人太甚,你居然敢利用朕,朕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就凭你这狗模样,也想当大胤之主,你真是痴人说梦,我凤鸣疆若是不死,一定先杀你这狗贼!”任凭凤鸣疆破口大骂,康辽王依旧不恼不气,站在祭祀台上,微胖的身体带着无尽的得意,好似,他的眼前已经呈现出了一片坐拥无限江山的美好图景一般。

“康辽王,若是引爆硝石和炸药,你恐怕也逃不了吧?”

雪澜微微眯起眼睛,冷眼看着他,康辽王得意地笑着说:“哈哈哈,风雪澜,你这次难逃一死了,还有心思管我?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他话音一落,只见无数黑衣人忽然闯入场中,手持各式各样的武器朝着所有人砍杀过来,不管是在台下守卫的雾国士兵,还是凤鸣渊云赤城他们,都纷纷拿起武器迎了上去。

这些黑衣人人数众多,武功虽然不算顶高,可是,他们好像一个个都不要命一样,出招阴险狠辣,甚至不惜拿自己的身体当肉盾,也要杀向所有人。

“这些是死士。”轩辕殇用身体护住较弱的云赤城,砍倒一个黑衣人,朝着雪澜大喊。

雪澜这下再也顾不得偷懒了,之前学得武功只好都拿了出来。掌中白玉骨长箫在手,轻轻一转,已经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利器。

其实,早在轩辕殇喊出这话之前,雪澜就已经明白了情况,这些确实全是死士,恐怕这次康辽王是倾巢而出了,目的就是用这些死士拖住所有人,然后他趁机逃脱,再引爆祭祀台,让他们灰飞烟灭。

“别让他逃了!”雪澜还没有喊出这句,杏空杏明就已经发现了欲逃的康辽王,霎时间,所有人都朝着康辽王攻了过去,可无奈,黑衣人人数太多,很快便将他们的脚步全部阻住。

墨倾宸轻功卓绝,眼见不妙,立刻飞身蹿上,谁知,一个黑衣人竟然不要命地用身体狠狠撞击过来,硬生生将他飞蹿的脚步拖住,失了先机,只能眼睁睁看着康辽王得意地离开。

杏空杏明下手最为狠绝,他们手中钢铁链的神器,不停地解决一个又一个的黑衣人,杏明手中的毒粉更是倾囊而出,可那些黑衣人,却仿佛潮水一般无止歇朝着他们涌来。

凤鸣疆难得地同他们站到了统一战线上,不停命令自己的士兵也参与战斗,毕竟若是被黑衣人缠住,康辽王脱出重围,很快整个祭祀台就会爆炸,这样一来,他根本没有活力。然而,那些武功一般的侍卫们,怎么敌得过这些不要命的黑衣人,一见到这样血腥残酷的打法,侍卫们吓得连连后退。

也有一些英勇的侍卫心明眼亮,看着康辽王要趁机离开,就手持武器上前想要将他拦住,可无奈,一旦他们靠近康辽王,便会蹿出十多个黑衣人将康辽王包围在中心,保护他突围,很快,一个个黑衣人倒了下去,可康辽王却是毫发未伤。

眼见康辽王在黑衣人的护送下渐渐远离了祭祀台,杏空一个着急,手中的“钢铁连”脱手而出,可惜隔得太远,又有两个黑衣人同时挡在康辽王身后,“钢铁连”虽然击中了其中一个黑衣人,将他穿体而亡,但康辽王却好端端地转过身来大笑。

“哈哈哈,风雪澜,今日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处,放心,这大胤六国一家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你放心去吧,本王会帮你一统天下的,哈哈哈哈……”四周围,除了激烈的厮杀声和刀剑碰撞的声音,便只剩下这狂妄无忌的笑声了。

康辽王说完这几句,身影已经彻底离开了祭祀台,雪澜见状,不再恋战,因为她知道,很快,这座祭台便会被引爆了。

“快,撤出去。”

她这边的几个人都没有受伤,可是他们每个人身边都包围了大量的黑衣人,雪澜大喊之后,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连忙朝着祭祀台外围冲去,可哪有那么容易?黑衣人们摆明就是用死亡来拖住他们,就算是打不过,最后也要和他们同归于尽。

轩辕殇一边保护着身旁的云赤城,一边小心移动着脚步,但脚下的步子却一步比一步困难,杏空杏明则要分神护着苏慕白,墨倾宸和凤鸣渊勉强可以自保,但却仍无法摆脱这如山如海的黑衣人。直到……

“轰——”

一声巨响,原本恢宏的祭祀台上忽然火光漫天,到处都是飞沙走石,到处都是尘沙和黑烟红火。

“趴下,快趴下——”雪澜运足内力大声喊,可她话音未落,一声接连一声的巨响不停响起,爆炸,火光,不停地蹿上祭祀台,四周围一片火海地狱,可怖的景象,石板被硝石和炸药炸烂,无数的飞石带着强劲的力道极速朝着众人飞去,躲得过一片两片,却躲不过那遮天而来的一大片。

想四处躲藏,可他们却不知道哪里还藏着火药,一个不小心,就会彻底粉身碎骨。

“澜儿——”

“倾宸,赤城!”

“雪儿——”

“主子——”

“无伤,慕白——”

不停惊恐响起的叫声,让本就面目全非凌乱一片的祭祀台显得更加慌乱,漫天的尘土黑烟遮蔽了视线,飞蹿的火光带着噬人的光芒,想将所有人粉身碎骨吞下。

“轰隆隆——”连续不断的爆炸声,终于将一切都掩埋。

半个时辰之后,一切都归于平静,祭祀台如同炼狱,碎石遍地,每一粒石头上都沾满了鲜血和焦黑。尘土飞扬落下,坠入流成河的血水中,凝固不动,到处都是残肢败骸,到处都是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尸体,到处都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和焦臭。

黑衣人基本全军覆没倒在地上,就算没死,也早已丧失了行动能力,无数穿着铠甲的士兵也倒在地上,生死不明。偶尔,有华贵的衣衫夹杂在石头缝中,却被鲜血浸染,一动不动。

这是一场残酷的灾难,原本威严华贵气势恢宏的祭祀台,此刻成了血肉堆积,尸身遍地的修罗场。

城中早已逃到远处的百姓们相携过来,战战兢兢地看着祭祀台的方向,望着那些仍没有熄灭的火光和黑烟,惊惧不已。

这一场变动,终于让天下格局,彻底洗牌。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天下,终于是我的了!哈哈哈……”乱石之上,康辽王肥胖的身体再次出现,随之而来的,是他狂妄而嚣张的长笑声。

瑶梦岚也娇笑着站在一边,手中一方温润莹亮的玉玺,映着火光,有些耀眼。

“风雪澜!你终于死了,哈哈哈,你终于死了,你拥有四国一家的玉玺又如何?你死了,所有的玉玺就都是我的了,哈哈,都是我的了。”她一直手握着雾国的玉玺藏在外围,只等自己父王逃出来,便引燃火药,如今,她真的成功了,风雪澜死了,其余的几国君主也都死了,她可以是天底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了,不,她要效仿风雪澜,做万人之上唯我独尊,又有何不可?

“哎哟,不好意思,你恐怕要失望了。”

清脆的嗓音虽然不大,却仿佛九天惊雷一样,深深炸入了瑶梦岚和康辽王的耳朵里。这声音仿佛有一种地狱勾魂般的魔力,一瞬间将他们的灵魂紧紧攫住了,一股深深的恐惧,因为这一道声音,在心里颤抖起来。

“谁!是谁!”

康辽王肥胖的身体猛地僵住,继而他慌忙朝四周看去,可是,废墟之中除了残肢败骸,就是尸身死人,哪里有什么活人呢?难道,真的有鬼?

这青天白日的,怎么可能?

瑶梦岚也吓得脸色苍白,手中的玉玺传来沁凉的温度:“出来!别给本郡主装神弄鬼,你给我出来!”

“出来就出来。”

废墟之中,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沙石掩盖下一抹白色的衣角忽然轻轻一动,尔后,那本来埋在尘埃里的人,居然忽然站了起来。

站起来不算,她还镇静自若地理了理头发,摸出块湿巾擦了擦脸上的尘土,尔后还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衫,拍掉身上所有的泥沙之后,这才算了。只见她缓缓抬起头看着康辽王和瑶梦岚,目光清冽,唇边却带着一抹致命的笑。

“你……你……”康辽王肥胖的手指颤抖地指着雪澜,双目中满是惊恐。

只见,在雪澜身后不远的地方,轩辕殇,云赤城,墨倾宸,苏慕白,凤鸣渊,还有杏空杏明,纷纷都站了起来,他们来不及抖掉身上的尘土,全站到了雪澜身侧,还不忘四下打量,检视雪澜有没有受伤,并且个个脸上都带着笑容,似乎是在告诉她,他们很好。

“你!你们……”瑶梦岚惊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方才还嚣张得意的嘴脸骤然变得难看狰狞起来。

“……你们到底是人是鬼?”瑶梦岚虽然在惊恐地问着,可是心里却已经明白了几分。而且,因为不单单只是他们站起来了,就连他们身边那些穿着雾国铠甲的士兵,也全都站起来了,只有,她那些黑衣死士们,依旧冷冰冰地躺在地上。

“呵呵,你说呢?”雪澜冷笑。

“你……我……我不信,我不信!”瑶梦岚疯了一样地大睁着双眼,尖叫着,朝着雪澜不停大喊,不停张牙舞爪,就连头上的发饰掉落了,发丝甩得凌乱了,也不管不顾,那模样简直绝望得像是疯癫了。

康辽王肥胖的身体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豆大的鼠眼中如同死灰,很快,便倒在了地上,大张着嘴,惊恐地望着雪澜,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雪澜慢悠悠走到两人身旁,杏空杏明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将玉玺从快要疯癫的瑶梦岚手中狠狠夺过,拿过来上下检查了一番,果然是真的雾国传国玉玺。

“这下,你们该知道谁才是笑到最后的赢家了吧?”

“不!不!我才是,我才是……”瑶梦岚依旧在咆哮,纷乱的发丝带着几分疯狂和恐怖。

“大胤九公子聚会那天,你们父女趁着遥津伤重垂危逃跑,我早就料定你们不会如此善罢甘休,两陆之中已有五个国家在我之手,剩下的雾国和冥国,若是不想那么早被我吃掉,联手是最好的办法,所以我早就猜到了你们会联手和我一搏。这祭祀台下面藏满了火药,我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康辽王,你真的以为我风雪澜就那么一点本事吗?你真的以为,你做什么,我会没有防范,凭我手下的情报,会查不到你的行踪?”

雪澜一字字说着,眼睁睁看着瑶梦岚和康辽王面如死灰:“不要小看夜雪楼的能力。他们甚至摸清了每一处硝石和炸药的藏匿地点,这些硝石和炸药,早就被我派人铲除干净了,你看到的爆炸场面,是我安排人布置好的,硝石和炸药全放在石板下,一旦爆炸,火光四射,石片纷飞,而我们早就做好了万全防备,根本不会伤到分毫,而这些所谓的雾国士兵……”雪澜说着,凝眸缓缓扫视四周,只见那些所谓的雾国士兵,竟然齐齐单膝而跪,敬畏而恭谨地齐声喊道:“参见主子!参见主子!”震耳欲聋的声音,显示了每个士兵都有极深厚的内力,瑶梦岚一听,彻底绝望了。

“其实,这些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士兵。也不是什么凤鸣疆的人,他们,全都是我的夜雪楼的勇士。”她事先早就通知了曜风,将夜雪楼的狂风一百单八将渗透进雾国的士兵队伍中,而凤鸣渊则易容成了侍卫队曾队长,趁机将所有的雾国士兵,换成了夜雪楼的将士。

“他们之前的败象,也就是被黑衣死士们缠住,让你脱身的时候,只不过是做戏而已。为的,就是让你康辽王成功脱身出去,然后再成功引爆硝石和炸药。你和瑶郡主都以为是自己引爆了硝石和炸药,其实,真正引爆硝石和炸药的人,是我。”雪澜唇畔一抹嗤笑,“当你们看到血肉横飞,尸横遍野的时候,其实,我们的人,不过只是打了个小盹儿而已,为的,就是等二位现身,拿到真正的玉玺。”而他们,也确实没有让她失望,为了亲眼看到她的死,为了当着雾国百姓的面,宣布自己拥有了雾国玉玺,是他们的主人,他们果然带着玉玺,前来找她的尸体,以便搜身,夺取其余五枚国玺。

“这样,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雪澜倏然转身,水袖带起一道劲风,划出一道美丽又冷然的弧度,墨倾宸他们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康辽王和瑶梦岚呆呆望着她的身影,那道白衣傲绝的身影,仿佛凝聚了天地间所有的精华和傲气,挺拔,潇洒,将天地间所有的光辉都聚于一身,尔后,散发出灼灼光华,照耀天地,傲视众生。

忽然,他们同一时间想起了疯花六祸那句预言,帝莲托生,香溢九天,一蕊当先,六莲为伴,一统天下,傲视尘寰。一统天下,傲视尘寰,果然,天命不可违抗,不可违抗啊。

大约走出了十多步远,雪澜再次转身,看向康辽王和瑶梦岚,唇畔,一抹嗜血的笑容:“既然,没什么疑问了,那就,上路吧。”

“轰——!”

话落,一声惊天巨响再度响起,爆炸声中,火光映天,巨石纷飞,康辽王和瑶梦岚所站之处,顿时被火海和烟雾吞噬,两个身影站在爆炸的最中间消失殆尽,连哀嚎一声都来不及。

“都结束了?”

清冽的声音,带着些微的疲倦,从雪澜身后淡淡传来。回身,只见锋亦寒推着一辆轮椅走了过来,上面坐着面如冠玉,淡淡含笑的沉遥津,几分病容,几分疲惫。他的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玲珑的犀木盒,雪澜不用问,也知道那是什么。

“澜儿。”沉遥津将手中的木盒轻轻托起,递给她,眼中满是怜爱和虔诚。

雪澜将木盒接过,口中深深吸进一口气。

至此,大胤两陆六国一家,终于尽数握在她的手中,天下,终于一统。

暖阳之下,废墟之中,沙石堆积,血流成河,漫天的火光烟灰映红了半边天际,多少人失去了性命,多少人尸骨无全,又有多少人,在大胤的土地上渴望着和平。

一袭白衣若雪,黑发轻扬,深深的眼眸中带着欣慰和自信。

一株帝莲,并蒂之花,六朵法莲,终于在大胤的土地上,开出了输于他们的王者传奇。

*

大胤两陆六国统一,第一位大胤女帝风雪澜于大胤历一零六零年四月二十六日,宣布大胤从此合而为一,百姓们登高而呼喜极而泣奔走相告,从此,意味着战火不断的大胤两陆,终于走向了和平一统。

大胤历一零六零年,五月初一,女帝行登基大礼。

第一道圣旨发出,天下百姓齐声赞和。圣旨云,大胤土地,从此一统,东西两陆,六国之间,再无芥蒂,永无战乱纷争。

女帝登基后,第二道圣旨称,女帝将于大胤历一零六零年八月十五大婚,皇夫共有七位。分别是原云国国主云赤城,冥国国主锋亦寒,雾国国主凤鸣渊,轩辕世家之主轩辕殇,奕国国主苏慕白,水国国主沉遥津,以及灵国三殿下墨倾宸。七位皇夫不分大小,无论贵贱。

第三道圣旨,封帝长子风傲为皇太子,帝长女风月为皇太女,圣旨下达之日,便行登基。各自掌管大胤东西二陆。

天下人再度哗然,女帝登基才一日便退位,而更重要的是,两个新帝不过才三岁大,不过,就算有心谋权篡位的阴谋家们,也不敢妄动。毕竟,新帝虽然幼小无知,可却有公子映日和公子孔方分别率领着各自一半的夜雪楼势力,曜风和辰风在东,蟾风和宿风在西,领导全部军队,驻守东西二陆,而又有花间蓬莱和夜雪楼搜集天下情报,两个新皇帝身旁,各自有两个血刹之人保护在侧,风之梅风之兰保护傲儿,风之竹风之菊保护月儿,而毒圣医仙更是分别领了一个小皇帝的保护权,随侍在左右,因此,即便是有心人,看到这样庞大的阵型,也只好缩起脖子,端正心思好好做人了。

话说这日,傲儿因为不懂国事想来请教遥爹亲来着,迈着小腿儿跑进娘亲院子的时候,正好看到这样一幅景象。

轩辕殇满脸通红,正憋足了劲儿浑身寒气当冷空气释放,院外五月酷暑难当,院中沁凉寒气扑面,锋亦寒身旁堆着山一般高的西瓜,手里的长剑“唰唰唰”地当西瓜刀使用,西瓜不仅自己变成一块一块规矩地跑到一边,就连西瓜籽儿,也自动消失了。再配上轩辕殇这个人工空调释放的冷气,冰镇西瓜是做成了。

云赤城的身体已经大好了,全凭在雾国找到的那枚火阳草。雪澜身上的媚毒,也因此得福,被解开了,此时,云赤城正仔细地剥着葡萄皮,将葡萄核小心挑出,鲜嫩的葡萄仁就仔细地落到雪澜身旁不远处的冰晶白纹玉盘里,很快就已经垒成小丘一样。

凤鸣渊最可怜了,只因为娘子大大一句“想喝新鲜的酸梅汤了”,他就挽起袖子自告奋勇当起了人肉内力榨汁机,硬生生也要学轩辕殇他们显一把本事,手工将梅子挤出汁来,可谁知第一次干这活计,榨了半天,气力倒是费了不少,汁却少得可怜。

苏慕白很有当丫头的潜质,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把遮阳伞,打在雪澜的头顶上方,愣是没让雪澜晒到一丁点儿太阳。只不过,他自己可就惨了,身上早已经汗水淋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娘子大人能高兴就好,娘子大人一高兴,今晚睡觉就有着落了。

沉遥津的双腿还是动不了,正坐在轮椅上陪雪澜下棋,每落一子就得思考个大半天,不能让娘子大人就这么输了,也不能让娘子大人看出自己有让她的痕迹,还不能不偶尔赢一下,省得娘子大人厌倦这个游戏,但是赢了呢,又还得照顾娘子大人的面子和尊严问题……

墨倾宸的活最惹人恨。只见他坐在椅子上,雪澜就软趴趴地靠在他身上,还美其名曰:人肉坐垫。人家却乐得高兴得很,因为借着喂西瓜送葡萄的时候,还能偷偷吃个豆腐,瞧得其他几个人各种羡慕妒忌恨,可又不好发作。

“娘,娘,宸爹亲——”傲儿一进院子,就朝着雪澜来个百米冲刺,幸亏云赤城眼疾手快,扔下手里的葡萄将他拦截抱了起来,不过满手的葡萄汁却来不及擦了,弄了傲儿一身。

“傲儿,小心点,你娘亲现在可是有孕在身呢。”云赤城附在儿子小耳朵边上轻轻说,眼里带着说不出的宠溺。

雪澜懒懒抬头看他一眼:“什么事啊,是不是又有不明白的地方了?”傲儿连连点头:“嗯,傲儿想向遥爹亲请教,什么叫做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太傅让傲儿自己想,可是傲儿却想不明白。”小小年纪,傲儿已经显出了几分帝王的风范。

沉遥津淡淡点头,宠溺地摸了一下他的小鼻子,落下一子:“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意思,就是说,当皇帝,百姓最重要,你坐拥江山,便是要为百姓谋福利,百姓可以推你为皇帝,也可以推别人为皇帝,所以,力量最大的,其实是天下百姓。民生最为重要,百姓有饭吃有衣穿,你才能得民心,所以,你和百姓相比,这个意义上来说,就是百姓比君主更尊贵……”

“靠!你敢吃我十个子!”

雪澜猛地一声大呼,从倾宸身上弹了起来,倾宸惊忙扶住她,同时,责备似的瞪了沉遥津一眼:“遥津,你会下棋吗?”你就不能让着她点?

沉遥津粉无奈啊,他都很让了好不好,谁让她下棋这么臭……“有本事你来。别说风凉话。”人家是赢棋难,他是输棋难,都让她到这种地步了,还能自寻死路,他有什么错?

“我什么都干了还要你来干什么?听我的,我是老大。”墨倾宸双手往腰上一叉,隐隐就有了几分悍妻的模样。

这下沉遥津不乐意了,靠,欺负爷站不起来是不是?“你是哪门子的老大了?澜儿的圣旨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平夫,我们七个都是皇夫,你哪大了?我看你是口气比较大。”

“那是给你们面子,澜儿可是亲口说过的,我当老大,你们都得归我管,哎哎,你可别进了门就翻脸不认人了,当初你们可是都在场,都同意了的。”小样,大婚之后,看小爷不整死你们。

无伤给端洗脚水,慕白给摇扇,亦寒揉肩,鸣渊捶腿,赤城倒夜香,嗯,就遥津更可恶,还是擦屁股好了。

雪澜怪异地看着某人畅想在自己的想象里,脸上却渐渐露出猥琐的神情,不由得暗暗捏了一把汗:“你干嘛笑得那么**?”

墨倾宸一听,立马严肃起来,摆出一副老大的架子:“总之,澜儿说了我是老大,我就是老大,今晚澜儿身体不舒服,由老夫陪着,嗯,就这么定了。”

“凭什么?”锋亦寒立刻将手里的西瓜搞成了西瓜口味冰激凌,又冷又冰又滑腻,不过可惜,全都掉地上了。

凤鸣渊也甩了甩手上的梅汁,一脸不服气:“就是,凭什么?一个月三十天你一个人抱着莲儿睡二十五天,剩下那五天还是无伤在你的茶里放了泻药,你连夜跑厕所,才把莲儿给让出来的。”

墨倾宸双眼一瞪:“靠,轩辕殇,你这个阴险小人,阳奉阴违,两面三刀,居然敢陷害我。”以后你代替沉遥津擦屁股,就这么定了。

轩辕殇冷冷看他一眼:“谁让你总霸着雪儿,那泻药可是赤城去杏明那里要来的,点子是亦寒出的,我不过是从犯而已。”

“靠……你……你们……”墨倾宸愤怒地指着三个人,“从此我就更加不能把澜儿让给你们了,一个个都是阴险狡诈的小人,说不定哪天就把我的孩子也害死了!”

轩辕殇举手:“昨天我看到鸣渊去杏明那里又拿了一包什么药出来,一问杏明才知道,原来是痒粉,你最好还是小心点。”墨倾宸仇恨的眼神倏然瞪向一旁的凤鸣渊。

凤鸣渊眼神闪烁支支吾吾:“我……我嫌自己皮厚,用点痒粉,我自己挠挠皮还不行吗?”不过眨眼又说,“不过我去杏明那里的时候,听杏明说了,慕白前脚才从他那里拿走一包‘喷嚏不消停’。”

苏慕白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咳咳……咳咳……最近鼻子不怎么通气,我琢磨着多打几个喷嚏,有助于鼻子二次发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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