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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侧妃有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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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又是十五,月满之期。

傍晚时分,沉遥津忽然接到密报,说是灵国有几股势力进入了水国,水灵二国的边境局势越发紧张起来。灵国不但开始反击,而且还主动叫阵,沉未央无法做主定下局势,连夜召沉遥津入宫商讨。

于是,就在这个月满之夜,这个空虚了的月满之夜,一切,都改变了。

他自以为胸有成竹的一切,全在这一夜,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轮明月悬挂中天,将不甚清朗的夜空拢上一层薄纱似的昏雾,灰蒙蒙的,将本就神秘深邃的夜空,增加了许多神秘。

黄昏刚过,雪澜用过晚饭,就将所有人摒退了。就连无缘无故前来求见的某位大臣夫人,她也选择了拒门不见。

柔和苍茫的夜色之下,一扇轻开的雕花小窗前,一抹淡淡的身影掩映其中,仿佛一幅墨色晕开的水画。脸上的人皮面具早已摘下,倾国倾城的绝色姿容在月光下展露无遗。原本雪白滑腻的肌肤上,带着几分不自然的苍白,可却掩盖不了那羞却日月的绝色面容上的喜悦,眼眸之中,情意微含,仿佛一汪盈盈的秋水,楚楚让人迷恋。

她静静站在窗前,素白的裙裳因为微风吹动而带上几分寒意,可是,她却仿佛在等待什么,仍旧不畏寒冷,就那么站着,直到,门扉传来吱嘎的轻响声。

她蓦然回眸,万千情意仿佛黑夜中骤然迸发的夜明珠,猛地照亮了整个房间,红唇微启,带着无限的思念:“你,终于来了。”

他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妖娆肆放,邪魅无限地烧着,将清寒的屋中烘得暖洋洋的。可是,却又带着那充满了暧昧和蛊惑的气息,淡淡浅浅的杏花香气,将整个房间都溢满了。

墨倾宸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去看那张让他魂牵梦萦,又爱又恨的容颜。

“生我的气了?”雪澜的双手被宰身后,慢悠悠地踱过去,抬头带着笑脸望着他。

“哼。”他又将脸撇向另一边,可那一双眸中的深沉思念,却彻底出卖了他。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你也懂得我的苦衷,对么?”说实话,这句话,她真的不想说。这句话,仿佛一个男人在劝自己媳妇儿接受自己找了小三这个现实一样,可是,无奈啊,真是不能不说。

墨倾宸顿时转过脸来,直直瞪着雪澜,妖然的脸上仍带着三分怒气:“你到底还要给我添几个兄弟?”该死的女人,趁他不在,净乱来。

雪澜不好意思地揪起自己的一绺头发,微微显得有些局促:“咳咳……那个,那个……咱不是都说好了的吗。”臭男人,敢管小爷,敢指责小爷。

“可我还是生气呢,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墨倾宸撅着嘴,脸上满是别扭,剑眉紧紧皱在一起,看得雪澜有一丝心疼。

真的只是一丝丝而已哦。

“我这不是把你叫来了嘛。”再生气,再气小爷不哄了。

“可我还是很生气。”混蛋沉遥津,你最好祈祷以后不要归我管。

“哎呀别气了,我补偿你还不行么?以后你当大的,把轩辕殇留给你出气怎么样?”轩辕殇啊,小爷就这么把你给卖了啊,感谢小爷大恩大德吧。

妖娆的眉角一挑,桃花眼下的莲印更加增添了几分魅惑:“你说的?我真的做大房?连轩辕殇也归我管?”

“真的,真的,”真是个祖宗,“不过吧,你也别太狠了,最好留个全尸什么的吧。”小人得志。

墨倾宸抱胸一脸思考状:“唔,看他们表现吧。”雪澜想泪奔,这个祖宗当了老大可想而知以后的日子有多难熬了,她是泪奔了,就不知道人家锋亦寒轩辕殇想不想裸奔。

一眨眼的功夫,墨倾宸就抛弃了怨妇形象,好像一朵突然盛开的喇叭花,朝着雪澜就缠了过来:“上个月的今天,你背叛了我。”

雪澜眼泪狂飙,祖宗啊,不是已经讨论完这个问题了吗?

“哦……好像是吧……”

“而且这一个月的时间,沉遥津天天抱着你睡觉。”

这妖孽到底想干嘛?雪澜为了自身安全,连忙摆手撇清关系:“冬天太冷,只是抱着取暖而已,我们什么也没干,真的。”

“这我当然知道了,可是我还想说,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我都没抱着你睡觉。”

“然后?”祖宗,给个痛快的行不?

“今天的月亮真白,真圆。”

“啊?”

“天气也挺冷的。”

“哦。”

“我有点累。”

“所以?”

“所以我们该睡觉了。”

雪澜脚下一个趔趄,差点站不住:“你早说嘛,拐这么多道弯子干什么?”

墨倾宸凤眸一盯,雪澜立刻没了怨言,双手一伸,头一点腰一哈:“公子,您老请。”妈的,要不要这么没骨气啊,靠,谁让她又做了对不起这位殿下的事呢。

墨倾宸才不管那么多呢,反正她吃点亏又不会受伤害,如今子时将至,他已经明显感到雪澜的身体散发出了寒冷的气息,有些瑟瑟发抖,眼下最重要的事,不是那两个杀手,而是她。

雪澜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任由倾宸将自己牵引到床前,任由他解开自己的衣襟,任由他熟悉的气息覆遍全身。

房门外,两个杀手蹑手蹑足靠近门扉,手中各自持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黑衣覆面,还不及破门而入,一道尖利却轻微的啸声破空而来,两人急忙放弃前进的动作,身体急速回旋,这才避开了那把“当”一声插入门环里精光闪闪的匕首。

“是谁?出来。”两个杀手压低了嗓子喝道,四双眼睛警惕地在四周戒备搜寻。

一棵高大的树上,光秃秃地枝桠上几乎没有叶片了,一个身形高挑的男子立在树梢,双手环抱胸前,脸上带着一抹邪魅的笑。

一身华贵优美的紫衣,在黑夜中仿佛融为了夜色的一体,却又比夜色更多了几分神秘和华贵的光泽。

凤鸣渊一个利落的纵身落到两个杀手面前,邪肆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讥笑和嘲讽:“你们俩,是杀手?”

两名杀手目露凶光,狰狞而视,大刀横在胸前:“别多管闲事。”

凤鸣渊大方摆手:“你们要是想杀房间里的那个女人,我可管不着,不过,你们若是想动房间里那个男人,我可就要管上一管了。”九公子聚会的时候,他在公子夜莲身上施了一种无毒的奇蛊,当初,他还以为雪澜是假的公子夜莲,所以放心大胆地将蛊下在她的身上,没想到即便是杏空杏明也没有察觉到这种对身体一点危害也没有的虫蛊,子虫在雪澜身上,母虫在他的身上,所以,无论雪澜在哪里,他都能跟过去。

那时候,他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可是却脑袋一热就将那种珍贵的虫蛊放到了公子夜莲身上,后来再见到他时,才知道自己竟然爱上了这个男人。伤好之后,他离开了灵国皇宫,无声无息地来到水国,凭着母虫的指引,找到了寂寞侯府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找公子夜莲,可是,他想要试一试,听凭自己的心的指引。

今晚,他赶到了这座寂寞侯府,正好亲眼看见公子夜莲走进了那个叫沉浮阁的房间,一身大红色的衣衫,还是如同他初见时那般妖娆魅惑,可是,该死的是,那屋里居然还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他呆呆立在树上,一片茫然,虽然听不见屋里的两个人在说什么,可是,他却从窗口看到了那个女人的面容,那是风雪澜,跟他从小结下深仇大恨的风雪澜,不过后来,幸亏有她,在奕国边境误打误撞救了自己一命。他从那扇敞开的窗户中,看见他们亲密的举动,映出他们拥抱的身影,他的心没来由地痛了起来,生生被撕裂的痛苦。

不是说,他们是义兄义妹吗?结义兄妹那也是兄妹啊。

他就那么傻傻地站在树梢上,看着公子夜莲的背影,和风雪澜,你一言我一语地打情骂俏,然后眼睁睁看着那个该死的风雪澜靠到他的身上,他恨不得自己能立刻跳下去闯进去将风雪澜杀掉,可是,他有什么资格呢?

公子夜莲,根本就是一个传奇一般的存在,他是神话中的人物,而自己呢?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而已。虽然现在有了一个雾皇的身份,可是那么高傲一个神人,会愿意为了他而不顾天下人的眼光和看法,不顾亲人的反对,跟他走到一起吗?呵呵,连他自己都没有信心,有何必要难为他?

两个杀手看着凤鸣渊变幻不测黯淡下去的眼神,暗骂一句神经病,趁着他幽深的双眼紧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时,一个杀手悄悄移身到他的身后,手中大刀一挥,突施偷袭朝他后背看去。

凤鸣渊确实是失神了,连大刀破空的声音都没有听到,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后背上传来灼烧般的剧痛,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很快,整个沉浮阁中,都弥漫上了这股血的味道。

凤鸣渊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后背上除了剧痛,就是一片凉凉湿漉的感觉,尔后,双眸一黑,失去了意识。

……

杏空杏明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个人,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这凤鸣渊跟主子命格犯冲吧?每次见面总是会有血光之灾,可怜,可怜。

下半夜的时候,雪澜体内的毒性终于消去了,墨倾宸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雪澜的五感特别敏锐,早就嗅到了院子里传来的那一片血腥气,心里虽然很着急,可是无奈却力不从心,该死的倾宸,简直是一头饿了半个月的狼。

身上随便披了件外衣,雪澜细步走出房间,月光之下,杏空杏明一个摸着下巴,一个叉着腰,盯着地上的三具“尸体”,还没商量出个处理办法来。

“哥,埋了吧?”

“凤鸣渊埋了倒是不错,这两个人埋了就有点可惜了,留下来可以栽赃嫁祸用。”

“凤鸣渊真死了?”

“没死……吧……”

“血流了不少,也差不多该死了。”

“死了算了,笨得可以,还撺掇这两个笨蛋去杀主子。”

“我知道了,这位雾皇大人,不会是把倾宸公子认成公子夜莲了吧?”

“有这可能。”

“那到底救不救啊,不救主子可是会杀人的。”

“那就救呗。”

“等等,等血再多流一会儿……反正你是医仙,死不了。”

“……”

雪澜不动声色走到他们二人面前,一起盯着地上的三具尸体看了半天,才缓缓开口:“哎呀,我家门口有死人耶,谁杀的?”

杏空笑眯眯地举手:“是我。”

雪澜也笑眯眯地看着他:“原来是杏空大虾啊,久仰久仰。”

杏空脸色一垮,心里哭个不停,坏了,看主子这表情要坏事。

果然,雪澜立刻就变了表情,脸色狰狞不已,仿佛地狱里爬出的恶鬼,凶狠狠地瞪着杏空,血盆大口大开:“该死的,你们是猪脑子吗?小爷让你杀了他们?小爷让你们把他们制服住就好了,他们死了,明天的戏小爷还唱个屁啊!”

杏明捂着耳朵,一副小受模样,拒绝接受河东狮吼的毒害,杏空犯了错,连耳朵都不敢堵,只好任凭狮吼功的摧残。

“那几个女人好不容易露出马脚耐不住寂寞了对小爷动手,你丫的居然把人给杀了,你不是医仙吗?你不是能生死人肉白骨吗?你倒是给我生生看啊……妹的,小爷手无缚鸡之力,肿么杀死这么两个凶神恶煞的杀手啊,啊?你倒是说啊说啊啊啊啊啊……”

杏空的脸色变绿了,忍着耳鸣,心惊胆战地看着雪澜,小声道:“主子,你再说下去,凤鸣渊快死了……”死吧死吧,死了主子就该让自己死了。

雪澜猛地住嘴,低头看了凤鸣渊一眼,叹了口气,这丫的怎么会弱智到这种地步,走到哪儿都得留点血下来,这“凤鸣渊到此一游”的记号也太他妈个性了吧。

“救,马上给小爷救,他要是死了,你和你弟弟就等着做人干吧。”

杏空终于得到了解放,伸手从怀中摸出银针,蹲下身子,在凤鸣渊的身上各处点来点去。

杏明没什么事干,一双眼睛到处乱瞄,一不小心瞄到了樱桃上面,他发誓,他真的是不小心。

“主子,这大冬天的,樱桃也能活?”

“嗵!”

“啊……”

地上多出了第四具尸体。

墨倾宸正好从里面懒洋洋走出来,正好听到杏明这句话,眉梢眼角都带着妖娆的笑意,仿佛一只偷腥成功的猫儿,仿若无骨地走到雪澜身旁,沙哑而略带性感的声音道:“澜儿身上的樱桃印被人发现了?”

雪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都是这个该死的妖孽,不瞪他还好,这一瞪,她就感觉鼻子里有两股热热的液体,正从鼻腔中汹涌而来。

大红的衣衫,本来就带着性感无比的造型,松松垮垮随意地套在身上,露出了那精致又白皙的完美锁骨,这两片锁骨,仿佛两只招摇的手,红果果地在朝着雪澜勾引一样,喷碧血,那是必须滴。

雪澜面色一红地别开脸去,闭眼,深呼吸,再深呼吸,好不容易把鼻血压下去了,奶奶的,她堂堂风雪澜,要是为了个男人喷鼻血,她还要不要活了。

墨倾宸桃花眸子微微含情,仿佛对一切都没看见,又仿佛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中。

“澜儿放心好了,这里已经被咱们的人隔离起来了,你就算叫得再大声,也不会有人听见。再说了,你那个侯爷,不是不在侯府嘛。”该说这个沉遥津是太聪明了,还是太自以为是?上个月明明为澜儿解了毒,竟然没看出来那个毒是一个月发作一次的,居然还一股脑的认为那一次是有人偶尔为之,自作聪明,错过良机也活该,活该他输得一败涂地。

雪澜的脸又红了起来,什么“你就算叫得再大声,也不会有人听见”这话怎么越听越奇怪了。

杏空很快就制住了凤鸣渊的伤势,虽然人还没醒,但是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主子,这俩人咋办?”杏明从地上爬起来,假装镇定道。这时候一定要想法设法让主子转移视线,不然他们两兄弟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去找两个杀手再来刺杀一番,然后让侯府的侍卫们出来抵挡,最后将两名杀手杀死,最后再将这两个东西的尸体丢出来替换掉,不就万事ok了?”多大点屁事啊,白教他们这么久了,居然连李代桃僵的道理都不懂。

杏空杏明仿佛如同醍醐灌顶,朝着雪澜竖起大拇指,主子,就是主子,高,果然高。

“那凤鸣渊怎么办啊?该不能在这寂寞侯府给他单开个房间吧?”墨倾宸不悦地看着地上的紫衣男人,有点酸酸地说。

雪澜这下可为难了,你说,好好的一个皇帝不做,巴巴地跟着自己东跑西跑地干什么?

“让婉袂安排一下,雾国的事情还没有完,这家伙留着有用。”坚决不承认,自己对他有一点心软,绝对不能在墨倾宸面前承认。

“他们呢?”雪澜貌似无意地随口一问,墨倾宸冷哼一声撇过头去,妖娆的莲印上透着几分酸涩,雪澜当做没看见。

杏明果然是个不怕死的,见主子问了,立刻答:“轩辕殇回了轩辕世家,说是要举兵讨伐水国,锋亦寒回冥国去了,说是要解决未婚妻的事情,苏慕白已经去往奕国了,准备继承皇位,云赤城却……失踪了,没有回云国去,也没有到水国来。两位小主子还是由疯花六祸前辈带回去住了,王爷夫人还有风老爷子,都很担心主子的安危。”

雪澜点点头,一切都在正常的预料之中,除了云赤城。这厮坑爹的,他身上可是有莲印的,不会想不开自杀去了吧?

“灵国和水国战况如何了?”

雪澜问话间,瞄了眼正低头踢着小石子出气的墨倾宸,他既然好端端在这里,说明灵国没什么大问题吧。

“自从主子失踪之后,灵国就乱了套,灵皇一病不起,三皇子日日醉酒不出房门,虽然四处发下悬赏找寻主子的踪迹,可是却一无所获。水国借机大肆进攻灵国,灵国几个边境重镇已经失守,”杏空一边小心翼翼地说着,一边看着主子的神情,“轩辕殇回去轩辕世家,本想出兵襄助灵国,可轩辕世家的经济系统却忽然瘫痪,风行商行受到前所未有的巨大打击,物价飞涨,特别是粮食的价格,一飞冲天,竟然堪比白银之贵。轩辕世家无奈之下,只好先整顿自家的经济。”

雪澜眉头紧蹙,这些消息比她预想的还要严重。一个多月的时间而已,就成了这副模样。

“有没有派人盯着沉未央?”这个水皇,到底不是个凡人,看起来还十分棘手。

杏空点头:“有,婉袂派人盯着了。”

“冥国怎么样了?”亦寒那个未婚妻,似乎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摆平的。

“冥国虽然一直在我们的控制之中,可是康辽王似乎得到了什么帮助,背后的高人一计赛过一计,如今,冥皇已经越来越宠信他了,加上冥皇身体日渐衰老,恐怕不日就将仙去,到时候,恐怕大权会旁落。”

“亦寒回去多久了?”锋亦寒的武功虽然天下第一,可论起权谋争斗来,恐怕还不如宫中的一个宦官,这次回去……

杏空也不由自主地严肃起来,主子这次的失踪,外面已经乱成一团了,没有了主子的运筹帷幄,不少事情都脱离了主线,开始走向混乱,如果这样的情况持续下去,那主子运筹帷幄了十多年的努力,可都要白费了。

“大概去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主子失踪之后,他邀约了一些武林人士四处找寻主子的行踪,后来忽然就回冥国去了,我们也是这几天才得到的消息。”

雪澜坐在一张石凳之上,杏明拿过一条白虎皮毯给她盖在膝上,石凳上也铺了张毛绒绒的皮垫,虽然身在黑夜中,又是冬季,可却并不寒冷。

雪澜的食指轻叩腿上,一下下地,毫无节奏可言,却带着扣人心弦的律动,让人揪心。

“冥国不太平了。先将我们布下的势力收回来,另外多布一些棋子进去,这边的事情一结束,我就前往冥国。”本以为冥国多少还能拖一段时间,看来自己的失踪,让所有事情的步调都乱了,有人已经等不及要翻天,她也不能再拖。

“是。”杏空应声,心里已经开始飞快的盘算如何行动才能最好的跟上主子的布置,大胤的势力范围之中,主子已经拿下了云国、灵国、奕国和轩辕世家的玺印,雾国和冥国本已唾手可得,可没想到却出了纰漏,而水国是最难缠的一个国家,沉遥津这人藏得太深了。

“主子,沉遥津那边,要不要让人……”

“不用,我还应付得来。你们先行回去,水国之事,几日内便会有结果。”雪澜转过身,对上仍在闹别扭的墨倾宸,凤眸中隐含着不明的情绪,“倾宸,你……”

“我不会回去的。”墨倾宸斩钉截铁地打断雪澜的话,雪澜的眉头微微蹙起:“可如今的灵国,十分紧张……”

“灵国是你的,又不是我的,它的兴亡与我何干,我在乎的只有你的安危。”

雪澜心中正自无奈,墨倾宸幽幽的声音却从她头顶上方传来:“澜儿,你放心大胆地去做吧。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打开你心扉的缘故,让你变得有所保留,甚至有些畏手畏脚了,我虽然没有绝顶武功,自保之力相对轩辕殇等人也要弱上一些,可是你放心,我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的,我还是喜欢以前潇洒无羁,放手去做的你。”拿得起放得下,说一绝不会二,该绝情时绝不留情,这样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雪澜默默垂下头,一语不发,她在深思,是不是自己的顾忌,让倾宸觉得自己成了她的负担,如果是这样,那她以后便不再顾忌。

“好,我答应你。”

*

大胤土地之上,六国之间,终于大乱。

水国和灵国正式开战,本来灵国尚有迎敌之力,却不知道从哪里爆出了皇太女风雪澜失踪的消息,一时间,灵国人心动荡,民心惶惶,水国趁着灵**心浮动之机,连番进攻,都取得了胜利,一路朝着灵国挺进,延长自己的国界范围。更糟糕的情况是,灵皇此时居然一病不起,灵国三皇子墨倾宸日日醉酒不出,灵国已到了危亡之际。

而一直雄踞六国之间的轩辕世家,忽然经济衰竭,钱庄当铺珠宝行所有的生意一下子遭到前所未有的巨大冲击,钱庄一经倒闭,便将所有行业的经济都带动着衰弱下去,就连风行商行也因此受到波及,旗下的产业也纷纷倒闭,轩辕世家一时间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局面,更有传闻说,轩辕家主某夜在宫殿中中毒,如今轩辕家群龙无首,大胤上的第一大势力,局面堪忧。

冥国老皇帝病危,康辽王以七皇子岳父之名,拉拢朝中大臣,渐渐得势,朝中有过半数的朝臣已经倾附于他,七皇子急促回国,却失去踪影,康辽王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是却毫无办法。

云国皇帝云赤城早已失踪多日,云国因为皇帝久不归宫,已经变得岌岌可危,如今皇帝失踪生死不明,更使得朝中一些浮动势力渐渐露出水面,无奈,早就休养退位的太上皇云昭明只得再出面临政,稳定朝纲。

雾国跟云国也一样地怪异,新皇登基不久,就跟从前一个作风,四处出游去了。但这次朝中大臣纷纷猜测新皇的出游,是不是和云国云赤城的失踪属于同一性质,原本就还未稳定下来的民心,纷纷浮动,在朝中夺权失败却未身死的几位皇子,暗中联合起来,准备推翻新政。

奕国算是六国之中最稳定的一个国家,白王苏慕白成功继位为新皇,迅速缴清不明势力,在宰相魏南门的辅佐下,将自己的势力迅速扶植上来,可是,大胤两陆乱象已明,虽然奕国远在天边,可是也难免不受到波及,人心惶惶就是最好的证据。

然而,在水国的寂寞侯府中,却依旧一切平静,平静得有些诡异。

凌晨,寂寞侯王妃沉睡中遭到杀手刺杀,两名杀手经过和侍卫的一番打斗之后,被杀死当场,在宫中忙碌了一宿的寂寞侯闻讯火速赶回府中,王妃幸好只是在躲避中轻微擦伤手臂,侯爷大怒,下令一定要找出背后指使之人。

至此,看似平静的寂寞侯府,终于被这一颗投来的小石头激起了风浪。

王妃被刺的消息传来,各位夫人纷纷带着礼物前来慰问,从来不闲着的沉浮阁,今天更加热闹起来。

雪澜懒懒躺在一张软榻之上,清秀的脸上未着脂粉,显出了几分秀丽来,却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青丝不经盘起柔顺地铺在身后,没了那夸张怪异的造型,看起来顺眼多了,一张脸上满是苍白,双眸呆滞,有点吓傻了的模样。

裕侧妃地位摆在那,若是王妃傻了,她就是侯府里最大的女人了,因此,雪澜躺着,她坐着,其他的女人站着,她们将雪澜团团围着,脸上明明带着幸灾乐祸,可嘴上却说着怜悯痛心的话,造作的模样,让雪澜都不忍心看下去。

别当老子是傻鸟,稍微伪装一下自己的表情,行不?

“姐姐这是怎么了啊?昨天不还好好的嘛。”果真是天有不测风云。

“哎呀,天杀的,到底是谁啊这么狠心,姐姐向来待人和善,怎么会招来这样的杀身之祸呢?”果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我看那两个杀手不会是杀错人了吧?姐姐又没有得罪过他们。”果真是你不惹我,我就来惹你。

“哎呀这你就不知道了,既然是杀手,那肯定是收了银子的,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包藏祸心呢。”果真是祸害自有克星。

……

几个女人一副大惊小怪议论纷纷的样子,那悲伤的眼神,紧皱的眉头,哀叹的语气,就好像被刺杀的是她们老娘一样,可怎么就觉得,那悲伤,那怜悯里面,透着那么一点恨呢?恨她怎么就只是手臂上磨破了皮,恨自己就这么跟未来的王妃之位擦肩而过了。

雪澜半眯着眼睛,唧唧哼哼也不说话,任由她们说来说去。

果然,很快,就说出矛盾来了。

霖夫人拿出自己的礼物:“姐姐,这是我娘家送来的人参,姐姐失血过多,熬点人参汤补补身子。”雪澜垂眸看看自己手臂,那点伤口其实用创可贴就可以了,染了红颜料的纱布什么的全是多余,嗯嗯,确实是失血过多了。

馥夫人也连忙将自己的礼物呈上:“还是多吃点血燕燕窝好,瞧姐姐被吓得这样,吃点燕窝压压惊,定定神。”

姚夫人媚眼一勾,几分挑衅写在上头:“哎呀,都是些上火的东西啊,你们是存心想看姐姐上火不成?来,姐姐,这是妹妹专门为你做的清粥小菜,怕您受了伤吃不下东西,特意准备来清淡开胃的。”

霖夫人和馥夫人一听,火气上冲:“我说姚夫人,你是不是吃不到葡萄就说人酸啊?拿不出好东西来还在我们面前打肿脸充胖子,就那种拿不出手的东西,也配给王妃姐姐金贵的身子吃用?”

姚夫人本来就是青楼出身,骨子里还是带着几分野辣脾气的:“我的东西怎么了?可没放毒药干干净净,谁知道有些人的好东西里面是不是下了料的!我倒要劝王妃姐姐别吃为妙。”

“姚夫人,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用我说?王妃姐姐这次遇刺,摆明就是有人嫉妒她忍不住出手了呗,哎,可别说是我,我还就是青楼出身,没那个闲钱,雇不起杀手,至于某些人,那就不好说了,毕竟是官宦富贵人家的女儿,后台硬得很呢。”

姚夫人一句话,把其他几个夫人全得罪了一遍,另外几个女人也纷纷开始指责她,晴夫人乃是兵部尚书的女儿,从小刀枪剑舞惯了的,骄纵跋扈,如今一听,自然忍不下这口气,立刻发作:“姚夫人,我看是你自己心虚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吧?怎么我们都还没有想到那些,你就都想到了?呵呵,你在青楼里可是有名的红牌,恩客多多,谁知道是不是你的后台派人干的啊。”

“就是,我看你早就对姐姐受宠嫉妒不已,所以才痴心妄想要害死姐姐吧,哼哼,清粥小菜,谁知道你有没有顺手丢一把砒霜进去,真是个恶毒的女人。”岑夫人也在一旁帮腔,她父亲虽然是个侍郎,可是却比青楼女子出身的姚夫人有地位多了。

“依我看哪,咱们该把这事告诉侯爷,看看侯爷怎么惩治这个小浪蹄子,暗害王妃姐姐,哼,不死也要落个残疾,啐,该得!”馨夫人面带鄙夷地看着姚夫人,她一直都想不通,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进得侯府。

姚夫人见自己一句话惹动众怒,虽然心中愤愤,但却也只好垂头不敢言语。

这时,翠儿端着一碗汤走了过来,朝几位夫人施了一礼,便朝雪澜走去。

离雪澜最近的裕侧妃眼尖,连忙起身,将雪澜扶了起来,靠在自己身上,翠儿端着鱼汤,一口口朝雪澜嘴里喂去。

汤是鱼汤,由顶级的松桂鲈鱼熬制,味道鲜美,但却有一股刺鼻的鱼腥味。

雪澜仿佛浑然不觉,依旧无力地半眯着眼睛,任由翠儿将鱼汤喂进口中,那鱼汤的香味,在空气中也渐渐蔓延开来。

“姐姐受伤受惊了,怎么能只喝鱼汤呢?”馨夫人嫌恶地捂着口鼻,对那股腥气的鱼汤味十分抗拒。

翠儿面不改色:“御医说了,王妃受了惊吓,这种鲈鱼能够平定精神,所以侯爷便命人在厨房炖了一大锅。”

“还有一大锅?”一直没有开口的裕侧妃忽然发问,脸色骤然有些苍白。

翠儿在给雪澜喂食鱼汤的时候,每一勺举起来都要吹几下,鱼汤的腥气便顺着她的吹气朝雪澜和裕侧妃的方向飞去。

“啊呕……”

裕侧妃忽然推开雪澜跑到一扇窗户底下呕吐起来,原本美丽的面庞一片苍白,身体一边抖着,吐得越来越厉害。

“呕呕……”

雪澜被人家狠狠推开摔到床上,却仿佛被摔清醒了一样,双目猛地一睁,忽然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好像诈尸一般,将那些想要上前去扶她的女人们吓了一跳。

“姐姐……您……好了?”一旁的岑夫人满脸惊讶地看着雪澜,望着她红润的面颊,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雪澜扭了扭脖子:“不好意思哈,让你失望了。”

岑夫人面色一僵:“姐姐说什么呢,姐姐身体大好了,妹妹求还求不来呢。”

“呕……啊呕……”那边的裕侧妃还在吐个不停。

雪澜也不穿鞋,光着脚就走到了裕侧妃的身后,脸上仿佛还带着几分惊讶和欢喜:“裕妹妹,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我把病传染给你了?”

裕侧妃吐得快没力气了,一手撑在窗前,一手冲雪澜直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裕妹妹这病来得好生奇怪啊,什么病会吐这么久的?”她不知道什么病,真的不知道。

“呀!”她不知道,自然会有人知道。姚夫人脸色一僵,指着裕侧妃的手指不停颤抖:“侧妃姐姐……不会是……有喜了吧?”她在青楼呆过,女人家的事情自然是比其他大家闺秀要了解多了。

谁料到,这句话,顿时激起了千层波浪,几个女人瞬间将仇恨的目光转向了裕侧妃和她的肚子。

裕侧妃这时候似乎终于是吐够了:“不……不太可能吧?我娘亲说过,女人有身孕的话,大概三个月才会呕吐。”虽是如此说,可她眸中却闪动着惊喜的光芒,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和高兴,一只手,更是自然而然地放到自己肚子上,这一个微小的动作,瞬间激怒了所有人。

“对对,我娘也说过的,我看也不像,我说侧妃姐姐,你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馨夫人开口了。这个地方,除了王妃和裕侧妃,就属她的地位最高。

裕侧妃绝不能有孕。虽然她的父亲是王爷,可自己的父亲乃是一等公爵,相同的地位,凭什么她就能早早封了侧妃得宠,而自己却仅仅是个小小侍妾,若是让她再有了身孕,那自己还凭什么去跟她竞争?

雪澜直接摆手:“别吵了,直接让御医来瞧瞧不就明白了吗?”

御医很快就来了,仿佛一直等在不远处一样。结论和大家所担心的一样,裕侧妃果然有了身孕。一时间,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裕侧妃脸上跟开了鲜花一样,笑得灿烂急了,地位一下子飙升到谁都不敢惹的地步,雪澜黯然神伤,其余几位夫人也垂头丧气,心里打着各自的那点鬼主意。

一向忙得不可开交的沉遥津,竟然从皇宫里赶了回来,喜悦之情不言而喻,亲自守候在裕侧妃的床前,少不了一番甜言蜜语。而王妃,却黯淡地守在自己院子里,连侯爷的一面也没有见着,众人纷纷揣测,王妃已经失宠,恩宠的天平已经倾向了裕侧妃。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螳螂以为自己的双刀臂困住了蝉,却不知道,身后,有更大的危机虎视眈眈。

水国的乱象,便从寂寞侯府开始。

寂寞侯府侧妃裕氏有喜的消息传来,很快便惊动了朝野内外。宫中的裕妃是裕侧妃的姐姐,自然派人送来了不少体己的礼物,使者们趾高气扬地表达了皇上对于寂寞侯第一个孩子的看重之情,言语中不免对其他几位夫人有警告之意。自此,裕侧妃就变成了寂寞侯府中一个特殊的存在,挟肚子以令诸侯,不仅缺席雪澜的私塾课程,而且连日常的请安也自动免了去,当然,理由是绝佳的,身体有孕,不便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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