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小怪兽(1/2)
澜儿,可别吓着人。公子恨寒。
我家澜儿果然有嘎性。公子颜倾。
他们家主子又开始犯病了,大家赶紧该跑的跑,该躲的躲,跑不掉躲不了的至少要闭上眼睛捂上耳朵啊。杏空杏明。公子孔方。公子映日。公子罗刹。
雪澜大大咧咧的坐下,丝毫不在意刚才一吼的那嗓子给众人带来的效果:“咳咳,那个,公子摇落,不知道这大胤九公子聚会,是要干些啥呢。”人家第一次嘛,啥也不知道很正常的。
公子摇落也咳嗽了两声:“只不过是闲聊而已,公子夜莲不必拘束。”
貌似小爷才是那个最不拘束的人吧?你都比小爷拘束多了:“哦,这样啊,那就聊呗。聊些什么啊?”
公子摇落看着如此不羁的雪澜,眼中的探究之色更加明显:“公子夜莲乃是大胤第一公子,风度才华自然是无人能及。摇落不才,想听听公子对于当今天下大局的看法。”其实,他更想知道的是,当年,他是怎么凭借一人之力,一夜之间说动三国停止战乱的?
“哦,当今天下啊,那可是一碗糊涂粥。”
“啊?”
雪澜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想象力,真可怕:“我是说,当今天下,便像是一碗杂七杂八糊糊涂涂的八宝粥。”
“呃……”公子摇落傻眼了,其他几位公子也傻眼了。
杏空杏明继续翻着自己的白眼,看吧看吧,早就说了,让你们闭上眼睛捂上耳朵的。
雪澜说完,摇了摇扇子,风流自如颇有一番韵味。
“大胤的天下分两陆,两陆又分六国,如今两陆动荡不平,六国局势混乱不堪,可不就是一碗糊涂粥么?”两陆上有六国,六国为六宝,至于另外一宝,那是个秘密后话,而她,独为一宝。
那个秘密的势力,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
而她,同样亦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
公子白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公子夜莲,咳,果然见解,独特。”话说,这公子夜莲怎么跟传闻中的差了这么多?
雪澜得意地笑笑,夸道:“小子,你不错,很上道哦。”
“咳咳……咳咳……”公子白被自己的口水呛了,咳得很剧烈,他心里发誓,聚会结束之前,一句话也不会说了。
公子摇落的脸色很不好,好像有便秘的征兆,但仍按捺着不耻下问:“请公子夜莲详解一番。”
白玉骨伞点在地上,伞柄握在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着,黑色的发丝,被楼外的湖风吹动,飘了起来。
“东陆的三国,咳咳,云国……”雪澜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话音顿时刹住,瞄向了公子白和公子恨寒,最后瞄向了使劲朝自己身上靠的公子颜倾,“公子摇落,你确定真要我说嘛?这里,可是有三个可能的皇位继承人在哟。”
公子摇落看了看三人,折扇轻摇,自然道:“只是闲谈而已,我想,几位公子应该也不会当真。”
雪澜赞许地点点头,大家听到了,我在这里谈国事,那也是被逼的哦。
“东陆三国中,云国皇帝云昭明在位数十年,没有大的作为,相对之下,亦无大的过失,因此,云国数十年来,没有前进也没有倒退,一直保持在一个水平线上。不过,如今的云国储君四皇子,倒还算是个人物。三年之前,闻名天下的云国战神神武侯爱女丧身,自此云国兵力鼎分三足,看似稳固,实则暗潮汹涌。我敢说,百日之内,云国必有动荡之大变。”动荡大变,不是你公子摇落,便是我公子夜莲。
“雾国,在东陆三国之中,算得上是最平稳的一个,如今,也算是最强大的一个了。但雾国现在存在的最重要的一个问题,那就是老皇帝年纪已大,却还迟迟没有定下继承的人选,皇子之间的斗争日趋激烈,如此一来,日久必将生变。”原本,雾国那个兰陵王凤鸣渊还算个人物,只可惜他似乎一心扑在风流事上,对王位根本就没上几分心思。
“而奕国嘛,”雪澜瞥了一眼公子白,继续道,“奕国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呈现了积弱颓败之象,若不是靠着友邦云国的支持,恐怕早已经沦为列强之物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奕国国君会把才四五岁的公子白送去云国做质子的原因,“奕国国君年纪也不小了,过不了多久,便是要进棺材的人了,可他膝下之子,却无一人能当大任者,因此,奕国必亡。”
众人皆是大吸一口凉气,都为雪澜的大胆言论惊异不已。
雪澜倒是一脸无所谓,这天底下,还没有她不敢说的话,做的事。
“公子夜莲果然见解独到,那西陆呢?”公子摇落双眸幽深,含着隐隐的光芒。
“西陆嘛,”雪澜看着公子恨寒,“水国和灵国相比之下,目前暂时是水国更为强大,然而灵国皇帝一向以仁治国,若是真正两国相较,灵国人心齐劲,不一定就会输给水国。而且,目前看来,水国的皇帝……似乎有些奇怪。”
“有何奇怪之处?”公子摇落的眸子更加幽深了。
雪澜摇了摇头:“说不清。”就不告诉你,“总之,假以时日,我敢断言,水国不会是西陆最强大的国家。”
她一直知道,除了自己之外,西陆之上,还有另外一股力量,那是存在于六国之外的另外一个势力,它在西陆之上,无所不在,没人知道它的国家在哪里,但西陆的三个国家里,却都有它的人,它的组织,和基地。那便是自古相传的轩辕世家。它的强大富庶,已经完全相当于一个国家了,只不过却一直隐身地下,暗暗发展。
听说神秘的轩辕世家最近换了新主,大刀阔斧,手段强硬,颇有染指西陆,与西陆三国一决高下之意。
“而冥国,”公子恨寒身子一怔,看向雪澜的目光中带着些许怨叹之色,“冥国如今,正处于内部皇位争夺的激烈之中,而外围又有水国、轩辕世家的挑衅,外忧内患之下,一个不小心便容易亡国。冥国诸皇子之中,最优秀的,恐怕就是这位公子恨寒了,只不过……”
公子恨寒本来听到她的夸奖有些欣喜的,然而却在抬头看她时,交会那淡漠疏离的目光,他的心口再次抽痛起来。
“只不过,公子恨寒虽然武功天下第一无人能及,但却不会真正玩弄权术,即使目前一直受宠却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的危险?在那生死一线的夺嫡战中,恐怕是自身难保。”锋亦寒,我就是要让你知道,即便我让你再度受宠了,但没有了我,你在冥国,依然只是一个寸步难行的皇子而已。
“最后,那就是灵国了。”那边的公子颜倾一听,顿时挑起凤眸风情万种地朝雪澜抛了个媚眼,惹得雪澜暗骂不已。
你个死妖精,有事没事别乱放电。
“灵国啊,算是这两陆六国中,最为传奇的一个了。当初,老君主忽然一道令旨,册封一个陌生的义女封雪为皇太女,又将最受宠的灵国三皇子公子颜倾许配给太女做未来的皇夫,这灵国就跟在写演义小说一样,新闻不断,众议纷纷。这三年来,封雪的庐山真面目一直未曾展露人前,就连所谓的皇太女,也并未真正接任,更不知她是何许人也,是否有能力让灵国富强。因此,灵国的前途可谓是最玄的一个,要么荣,要么衰,全在那一人。当然,灵国也并非安定之地,少数的老臣和顽固派,对于册立皇太女一事一直不满,明着暗着和老君主抗衡,恐怕不久之后,便会有内乱。”
公子颜倾哀怨地投了个眼神给雪澜,你既然都知道,还不赶紧回灵国去。
公子摇落点头称赞不已,眸中的神色却越来越怪了。
“公子夜莲,果然是名不虚传,在下佩服了。”
雪澜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她只不过是说了一点实话,藏了一点实话而已,这些,只要是对局势了解的人,大概都能想到,不能想到的,她自然也就不会说了。
“我刚才回答了公子摇落的一个问题,那公子摇落能否也回答我一个问题?”公子摇落,你到底在想什么?
“哦?公子夜莲请问。”
“在公子摇落看来,这六国再加一个轩辕世家,若是要亡,是哪一个先亡?”
公子摇落脸上一僵,似乎被雪澜的问题吓了一跳:“恕在下斗胆猜测,若是六国要亡,那应该是云国首当其冲。”
雪澜眸子微眯,透出一股危险之气,公子摇落,你此行果然是有的而来。
“何以见得?”
“方才公子夜莲不也说了吗?云国的兵权一分为三,内部暗潮汹涌,而且,据我所知,储君四皇子虽然有才华能力,却因为疑心太重,而对谁都不太信任,包括神武侯和陆子骞。而摄政王一党更是虎视眈眈,所以说,云国必定从内乱开始,将要亡了。”
黑发上,鲜艳的流苏忽然荡漾,在耳畔划出不一样的弧线风情,雪澜淡淡笑着,一双凤眸中却带上了一种孤傲,一种不容忽视傲视天下的孤傲。
她看着公子摇落,目光十分认真:“公子摇落,如果我说,云国,不会亡。你信吗?”
公子摇落被她突然间变换的气势吓了一跳,幽深的眸子中充满了探究,可面前之人却似乎笼罩在一层薄雾里,只见衣袍一角,看不清她的表情。
他沉吟不语,一双眼睛也直直地和雪澜对视。
两个人,四只眼,一时间,在空气中交会,顿时迸发出激烈的火花。
风雨楼上的气氛因为这两个领头人物显得有些诡异起来,其他的人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最后,只能是静静地,不说话,大眼瞪小眼。
许久,雪澜眯了眯眼睛,暗骂了一声。
靠,尼玛的,你用闪亮了是不是,眼睛不干不涩不痛吗?小爷还要保持闪亮动人呢,不跟你丫的一番见识了。
但是,也不能让你好过了去。
“公子摇落,”雪澜的目光重新淡淡扫在他的脸上,“你的面具歪了一点。”
公子摇落条件反射一般,迅速地抬起一只手摸上了自己的面颊,摸了好几下,扶扶正正,捏捏点点的,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
“呵呵……呵呵……”雪澜笑得很开心,“原来果然是易容的啊。”公子摇落,你真是不简单,怪不得竟然连我的手下都查不到你的消息,原来,你早就藏匿在昙城里了。
公子摇落亦是凤眸微眯,一脸危险的气息:“没错,在下确实为了方便行走而易容了。但是,阁下就能保证自己没有易容吗?”没想到,他居然一连几次地在公子夜莲跟前出现破绽,是他的自制力降低了,还是说,这个公子夜莲确实太过狡猾?
若是杏空杏明会读心术,听懂了他此刻心里的独白,那他们就会安慰他说,老兄,你多虑了,真的跟你没关系,不是你不行,是我家主子根本不是人。
雪澜蓦地站起身来,瘦弱的身子在宽大的红衣中,别有一番纤弱之美,红色的流苏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晃荡,唇边那高深莫测的一缕笑容,几乎让所有人都失了神。
雪澜信步走到公子摇落跟前,足以与公子颜倾媲美的绝美容颜瞬间在公子摇落眼前放大,带着曼珠沙华和轻微莲香的气息喷到了公子摇落的俊脸上。
“公子摇落要不要摸摸看啊,看看我是不是易容的?”笨蛋,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似的,易容就戴一张气闷死人的人皮面具啊,你肯定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种易容术,叫做化妆。
公子摇落被她放荡不羁的话语怔住,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容颜,俊脸上竟然闪过一缕微红。
刚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那张容颜却倏地消失了。
“哪个不长眼睛的,没看到小爷在调戏俊男吗?”
雪澜不满地转头,打算看看是谁提着自己呢,便对上了一张盈满怒气的俊颜,雪澜原本也怒气冲冲的脸上顿时蔫萎了不少。
靠,原来未婚夫在啊,呜呜,这下没法放肆地调戏美男了。
公子颜倾的一双美眸中透满了危险,妖娆的面容上怒气盈盈,当看到雪澜那张满不在乎的脸时,怒气便像是火上浇了油,蹭蹭往上蹿升。
只不过啊,这天下第一美人就是第一美人,居然连生气的样子都十分好看,赏心悦目。
雪澜无奈的摆了摆手:“我没打算勾引他,我发誓。”
某人刚浇了油的那团火,忽然又像是被暴雨当头淋下,瞬间熄灭无踪只剩下一缕青烟在风中可怜的摇曳。
澜儿是在跟他解释么?澜儿是在怕他误会了么?澜儿是会担心他不高兴的么?……这么说,澜儿是很在乎他的么……
没有人知道,可以傲视天下所有男男女女的第一美人公子颜倾,可以对着公子恨寒频频示威的公子颜倾,内心里是多么的自卑。
没人知道,可以傲视天下所有男男女女的第一美人,可以对着公子恨寒频频示威的公子颜倾,内心里是多么的自卑。
其实,他并不是没有自信,而是因为他知道,在澜儿心里一直没有他的位置,即使他现在是澜儿唯一的男人,唯一一个可以拥抱到她的男子,可是,澜儿的心中却一直没有他的位置。
他并不知道澜儿经历过什么,所以会对背弃过自己欺骗过自己的人从不宽恕,他一直都小心翼翼地,如履薄冰地,生怕自己有一点点背弃或是欺骗的表现。他一直默默地站在身后,看着她孤傲,看着她任性,看着她玩弄天下,可是,她并不在乎他的感受。
她对云赤城、锋亦寒,甚至,是公子楚羽的感情,他都不清楚,但是她对他,却不是真心的,因为,他拥有她的每个夜晚,她朦胧之中所喊出的名字,从来,都不是他。
有时候,是赤城哥哥……有时候,是冰块,有时候,是夫君,可是,却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称呼,是给他的。
如今,她是不是真的,终于看到他了?她为他作画,为他解释,她是不是真的,终于肯试着接受他,试着爱他?
原本就妖艳的容颜如同四月的春雨里初初绽放的玫瑰一般,娇美无比,只是,还泛起了粼粼秋波,一双水眸中盛满了浓情蜜意,似是感动着,又似是极力隐忍着,看得雪澜心里咯噔一下。
额,这人眼睛怎么红红的,莫不是传染病吧?
在两人眉目传情之间被忽略的公子摇落干咳了两声,雪澜看着他,猛然发现自己半身还压在人家身上,连忙起身,可眉眼之间却似乎还带着点意犹未尽。
“抱歉哈,一不小心就把你给非礼了,公子摇落抱歉了哈,莫怪,莫怪。”
公子摇落正要双臂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站起来,谁知听到他这一句话,双臂顿时无力,“哐当”一声高大的身子再度倒了回去。
他本来是不怪的,听了她这句话,他还真非怪不可了。
“没想到啊,公子夜莲也喜欢这口,”说着,公子摇落幽深的眸子含着明显的意思在公子夜莲和公子颜倾身上转来转去。
人家公子颜倾大大方方地任他看,而且身子还朝着雪澜靠近了一些,她身上的香味,就像是他的毒一样,让他沉醉上瘾不能自拔。
雪澜扯不开这块牛皮糖,只能点头承认:“自己人知道就行了,大家别毁了我公子夜莲在世的声名哈。”若是否认,倒越显得是在掩饰了,还不如大大方方承认了呢,只是不知道当今天下之人对这男男之恋是什么看法啊。
其余几位公子恍然大悟,果然如此啊,果然不出我们所料啊。
公子摇落立刻开始挑拨:“公子颜倾是天下第一美人,容貌上自然是天下无双,可是公子夜莲难道不知么?三年前的一道谕旨,公子颜倾早已有了未婚妻了。”
公子夜莲连连点头,出乎意料地毫不在乎:“我知道啊,灵国的太女封雪嘛。”不就是本公子吗,怕个啥。
可惜别人不知道啊,特别是那个非常想要挑拨的公子摇落:“跟灵国皇太女抢男人,而且还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断袖之恋,公子夜莲就这么有信心抢得过封雪太女?”
雪澜一脸怪异地看着他,那目光好像在看一个神经病人一样:“怎么,公子摇落对三角恋这种事情很感兴趣么?还是说,你对四角恋更感兴趣,想要来插上一脚?”靠,左右都是她,抢个屁啊。
公子摇落不自在地干咳了几声,几句话下来,非但没有为难到公子夜莲,反而被她一句话堵得够呛,哑口无言之际,雪澜更体现出自己不是吃素的人来。
“素闻天下传闻,哪里有公子摇落,哪里便会有纷争出现,今日一见,公子摇落挑拨离间的本事真是天下无双啊。”雪澜煞有介事地抱了抱拳。
公子摇落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心里对雪澜的防范又加重了几分,至少,能三言两语面对他的挑拨无动于衷,而且还主动还击将他逼得无话可说的人,这位公子夜莲乃是第一人。
更甚者,乃是公子夜莲看似暴戾乖张,其实却并非有勇无谋,相反的,目前所发生的一切,不管他人如何看待,总是以她的胜利告终。所以,他完全不像看上去那么和谐无害,反而十分危险。
“呵呵,那只不过是世人对在下的误解罢了,说来也是一些巧合,在下正巧游览到何处,何处便起纷争,说来倒像是在下命犯孤星,身带恶煞似的。也真是惭愧了。”
雪澜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斜睨了公子摇落两眼:“那公子摇落这次‘碰巧’游历到了云国,不知道这次云国会出什么灾难,吼?”
公子摇落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气:“那在下就不知了。但愿老天不要如此捉弄,又给百姓们带来祸端才是。”
雪澜倏地转过身,朝自己的软榻座子走去,威严冷漠的话语一字字排开:“所以说啊,既然是命犯煞星,那你公子摇落就应该好好呆在家里,别老是跑来跑去给各国人民招惹灾祸了。否则啊,总有一天会被天下人误当做灾星、魔头除去的。”
重新卧回那软榻之上,杏空连忙沏了一壶茶过来,杏明将盛着两块坚冰的木桶提近了一点,公子颜倾坐在离雪澜不远处,正为她准备了一块红瓤瓤的西瓜,一颗颗小心仔细地将黑子去除。
公子摇落凤眸轻眯,看似儒雅含蓄的身上却迸发出无比强烈的杀气,公子映日和公子罗刹都不自觉地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兵器之上,就连一直在旁边充当冰箱释放冷气吃着干醋的公子恨寒,都将拳头握了起来,内力瞬间凝聚在了掌间,公子摇落的任何一个动作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公子夜莲,如果在下没有记错的话,似乎没有得罪过你。”
雪澜吃着公子颜倾不停递过来的一小块一小块切好的西瓜,正惬意得不行,笑眯眯道:“我没说你得罪过我呀,你要是真得罪了我,岂不是变得跟外面的人干一样了?”
公子摇落脸色一青:“那阁下为何处处为难于我?”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对面正津津有味吃着西瓜的人,将满身的杀气都收敛了起来。
“我呸。”雪澜忽然极其不雅地开口。
“你!”公子摇落的脸色已经青到发紫,快要濒临崩溃的边缘了,从来,从来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这样对待他。
雪澜脸带歉意:“啊啊,抱歉抱歉,不是在呸你,是在呸西瓜子呢。”说着,还不忘白了一旁的公子颜倾一眼,你说都挑干净了,怎么还有呢。
杏空杏明手忙脚乱地收拾着一丝不乱的东西,他们跟这个疯子不熟,坚决不承认这个没有形象没有风度的人是他们主子,唉唉,真是把毒圣医仙的老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其余几位公子也瞬间茫然了。
这个随地乱吐痰,哦不……随地乱吐瓜子仁的,坐没坐相,站没站姿,还偶尔搞个断袖抛个媚眼的家伙,真的就是声名比他们更加响亮的,那个天下第一公子爷,公子夜莲?
他们很怀疑。
相当怀疑。
“公子夜莲……你不觉得欺人太甚吗?”再好的修养,再好的涵养,也能被他气没了,想当年,她连修身养性的太学鉴夫子都能气晕当场,何况这位野心勃勃血气方刚的青年公子摇落?
公子摇落愤恨得咬牙切齿,心里一直闪着一个念头,若不是有毒圣医仙在他的身旁,他公子夜莲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凭什么对他颐指气使之余,还出言侮辱,若是没有毒圣医仙在,他一口就能把他咬死。
只可惜,他却料错了。
若是没有毒圣医仙在身旁的时候,她一定会乖乖的,像一只听话的猫儿一样,既不惹事也不恼人,没办法,她就是这么一个仗势欺人的主。
没办法,她就是这么一个仗势欺人的主。
雪澜懒懒的抬起眼睛,看了一眼气得快要冒烟的公子摇落,很大方地递了一块冰镇西瓜给他:“大夏天的,火气大了可不太好。我说,要不要让我家空儿给你开付降火消暑的药啊,听说火气堆积多了很容易不举的。”
“噗——”公子白很没有形象地喷了,公子楚羽很不巧地正在他面前,于是一身价格不菲的衣服没法要了。
公子映日和公子罗刹直接躲到角落去了,好像一点也不像是在避免误伤,而是在津津有味地研究起武功来。
公子孔方优哉游哉地拨弄着算盘珠子算银子呢,真假夜莲的赌庄又让他大赚了一笔,不好意思,忘了说,他当时表面上是押了水货莲一千两,实际上却让人偷偷买了雪澜十万两,而且,这赌局本来就是他当庄家,无论谁输谁赢,给他百分之十的抽成,这次,真是又大赚了一笔。
公子恨寒仍旧一个劲在一旁放着冷气,造福人民,说实在的,澜儿这模样他早就看习惯了。
公子颜倾眨眨眼,媚眼电眼不断乱放,别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一概不理不知道,统统自动过滤了,眼里完全只有那个红衣人的影子。
公子摇落脚底下连着好几个趔趄,差一点就跌倒在地了,却忽然发现,原来自己站在公子夜莲跟前,原本就是个天大的错误,他明明是个正常的人,却偏偏要去跟一个超级不正常的人讲道理,这道理又怎么讲得通呢?
杏空杏明冷眼旁观,看着公子摇落刚刚明白过来的模样,心中大大的称赞了一番,这位兄弟,你还真是个明白人啊,虽然说明白得有些晚了吧,但总还是看明白了。我家主子根本就不是个正常人,所以,你有什么委屈什么不满意,全放您自个心里噎着吧。
雪澜擦了擦嘴角的西瓜汁,看向公子摇落的表情也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好好的一个公子,还是个颇有雄才野心勃勃的公子,不会被她这么一玩就傻了吧,那可真是罪过罪过了。
“其实吧,唉,我就想告诉你一件事。”
公子摇落眉头一挑,充满防备地看着雪澜,心里使劲挣扎着到底要不要听下去,万一他公子摇落口吐白沫被人拿草席子抬下了风雨楼,那可就太不好了。
可是雪澜这次的表情十分真诚,她可以发誓,她绝对是真诚的。
“我啊,就是想告诉你,”原本的风流不羁忽然变成了凌厉无比,隐含着勃发的傲然之气,公子摇落差一点就被那目光所慑服,“不管你公子摇落在昙城玩什么把戏,耍什么阴谋阳谋,我,公子夜莲,必然会出手阻止。”
夜晚,徐风轻送,去除一天的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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