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月黑风高杀人夜(2/2)
甩过一鞭去,那群女人顿时四散奔逃,发出杀猪一般的尖叫,怜妃站在最前面,后面全是人堵着,她跑也没处跑,躲也没处躲,那一鞭正好落到她身上,华美的衣衫顿时碎成了好几片,身旁几个扫到台风尾的女人也难逃厄运,身上的衣服无一幸免。
于是,杀猪般的叫声更加尖锐起来——
“皇上啊,救命啊……呜呜……啊!”
“四殿下……救命啊……”
原来那些女人,有的是储君四皇子的妾室,有的还是皇帝的妃嫔,只不过为怜妃马首是瞻,来风雪澜这里寻晦气罢了,这一被打,叫的都是各自夫君。此刻,她们哪里还顾得上跑在最后面的怜妃啊,纷纷朝门口逃去,怜妃也很想跑啊,可惜那鞭子好像生了眼睛,她往哪跑,那鞭子便跟到哪,完全阻住了她逃跑的去路。
“大胆啊……你竟敢私自殴打……本宫……来人啊!呜……”
杏明哪还听她废话,毫不留情的一鞭又抽了过去,怜妃一声惨叫把剩下的话全吞了下去,只剩下凄厉的叫喊声。
“啊……啊……救命啊……”
蓝沁殿上空,飘荡着凄惨而沉重的叫声,将这座宁静的禁宫中深藏的怨气四散出去。
殿外,忙碌的太监们和宫女们都听见了那凄厉的喊叫声,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探头凝望,然而,谁都不敢壮起胆子过去看一眼。
风雪澜掏了掏耳朵,面上的表情,似乎是对这出戏的配乐还不够满意。
杏明察言观色,正准备加大手下的力度,忽然,殿外传来一声百年不变的太监高音——
“四皇子驾到!”
云赤城带着人来,还没走到蓝沁殿的范围就听到了那厉鬼一样的叫声,又不时看到自己和父王的妃嫔像躲鬼一样从里面狼狈逃出来,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
刚走到蓝沁殿门口,一个从里往外疯狂逃跑的女人差点把他撞翻在地。
“搞什么,慌慌张张地成何体统。”
云赤城一向温和儒雅的面容上难得出现了冰寒,而当他看到那个丫鬟挥着根腰带,朝着自己的妃嫔不停抽打时,脸上的怒容一涌而上,但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温和平静。
他云赤城,从来都是一个懂得隐忍的人。
“姑娘,不知本宫的妃嫔如何惹到了姑娘,让姑娘如此动怒?”即使对着一个小丫鬟,云赤城依然懂得忍。
杏明一见,索性将泼妇扮演到底,双手叉腰,大声叫道:“四殿下,她们倒是没惹我,只不过,她们惹了我的主子。”
云赤城顺着杏明的视线望去,只见风雪澜正喝着小茶,吃着葡萄,顺便还让身旁另一个丫鬟捏着小肩,眼里的委屈,那叫一个明显。=_=!
“四哥哥……呜呜,四哥哥,救我……”
怜妃衣不蔽体地贴了上来,小脸上梨花带雨,哭得凄凄惨惨,真叫一个惹人爱怜。
其他的妃嫔一见,有样学样,立刻就跟苍蝇见了那啥似的,全扑了上来。
“殿下,您要救救我啊……”
“殿下,人家的雪纱衣服都被撕破了,呜呜……”
“好痛哦,殿下,您看看,人家这里好痛哦……”
云赤城被一群女人簇拥在中间,莺声燕啼不断,狭长的凤眸里闪过一丝不耐烦。
然而,杏明却似乎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冷笑一声,道:“四殿下,你若是不欢迎我们主仆三人,直说就行,我们三人虽然不是皇亲国戚,也不是什么权贵之人,可只要你四殿下一句话,我们立马走人就是,绝不拖泥带水更加不会含糊,也不偷你们云国皇宫里什么玩意儿,你说你叫一帮女人来闹是个什么意思,还是说,她们都有受虐癖?”
“我们主子长得那么如花似玉,她们这是虐自己的自尊来了?显摆她们是堂堂储君家的女人,穿的都是绫罗绸缎,可我们主子的袜子的料子也比她们珍贵啊……你说她们不是找虐来了是什么?最后吧,比不过了,伤了自尊,就开始骂了,我们主仆三人好歹也是走遍了大胤六国的,也没见过哪个皇宫的女人素质有云国宫的这么好啊,连我们主子都敢骂。”
“亲爱的四殿下,她们骂我们家主子是‘贱人’呢,你说,我不略施惩罚打打她们,难道要等着昭明皇上亲自来砍她们的头?哎呦,四殿下,我们主仆三人可都是很善良的,哪里忍心眼睁睁看这些姑娘被砍头啊,所以还是算了,让我来打她们几鞭子,略施惩戒了事。”
杏明稀里呼噜地说了一大堆,跟泄洪似的一口气不带喘的,直说的一堆衣衫破烂的女人和云赤城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风雪澜脸上笑眯眯的,端着一杯蜜枣茶走到杏明身旁,递了过去。
“谢谢啊。”
我晕,主子吃错药了?居然知道关心下属了。
“不用客气。”我向来是个体贴下属的好领导,鼓掌,谢谢。
……
云赤城虽然没听明白杏明叽里咕噜一通数说什么意思,但最起码“贱人”二字,他是听得明明白白的。
温和的笑容立刻变得阴冷而狠厉,看向身旁的女人时,原本温柔清澈的眸中,多了几分厌恶:“你们竟敢辱骂薛姑娘,你们难道不知道,薛姑娘是本宫特别邀请来的贵客,你们平时的大家闺秀风范都哪里去了?温柔贤淑的德行又哪里去了?”
几个女人哪见过云赤城这副凶巴巴的模样,先是一阵愣怔,旋即明白过来了,她们眼中温文尔雅的储君殿下竟然生气了,这一下她们个个吓得花容失色,哑口无言。一肚子的冤屈、怨怒,也没人再敢多说一声。
杏空从风雪澜身后踱出来,仿佛逛街散步一般悠然,站到自己主子身旁,一脸赞叹地看着云赤城,口中的话却是对杏明讲的:“真有两下子啊,居然能把你的重点听出来,嗯,不错,有潜力,值得培养。”
杏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开玩笑,人家怎么也是皇族血统,受过皇族高等知识教育的好吧,没两把刷子,人家敢叫自己女人来骂我们主子吗?”
第27章:月黑风高杀人夜
云赤城一听这话,立刻变了脸色,朝风雪澜道:“薛姑娘,千万别误会,是本宫的妃嫔们懵懂无知,有眼无珠冲撞了姑娘,请姑娘不要介怀。要不这样,本宫明日在宫中设宴,正式为姑娘接风,也算是向姑娘赔罪了。”
风雪澜淡然不语,静静看着云赤城,看着他面上笑容和煦如同春日暖阳,唇角抹开一缕讥笑:“四殿下,我看还是算了吧,我这人不喜欢吵闹。不过,既然来你宫中作客了,还请殿下让你的女人们安静一点,不然,我家的明儿、空儿可是会生气的。”
杏空杏明鄙视地看着自家主子。
到底是谁要生气啊,别每次都拿我们来说事行不。
“额……呵呵,薛姑娘请放心,本宫一定好好管教她们,”云赤城瞪了一眼面前的一群衣冠不整的女人,哀叹了一声,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领着她们走了。可风雪澜却在他扭头的一瞬间,准确的捕捉到了他眸中一缕阴狠的光芒。
恐怕,这男人也被压抑得够久了吧。
……
其实,云赤城是有些后悔的。当初,若不是为了控制摄政王的势力继续扩大,他何必跟他们结成姻亲关系,来拉拢摄政王;若不是为了遏制神武侯的势力,他何必要看摄政王的眼色行事。
最重要的是,他因此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女子。
风雪澜看着那一群苍蝇般的女子包围下的那啥一般的云赤城远远离去,这才懒懒地朝杏空眨眨眼:“杏空,我说,那个孟鸿飞什么时候动手啊?”最近无聊得要命,得找点乐子。
“主子,您让他什么时候动手,他就什么时候动手。”杏空杏明一脸兴奋,哇塞,有好戏看了。
什么啊,他报恩还得等着别人给指示,这个大侠孟鸿飞也太不上道了吧,忒不会看人眼色啊。
“让他今晚就动手。”今晚她好像很闲很闲。
……
月黑风高杀人夜。
夕阳初落,霞光渐渺的时刻,天边的红云兀自在烧,暮色却渐渐蔓延而上。
鸦羽般的墨色,将天空染上一片片的黑云。
天未全黑,云国宫中便已早早的点上了华丽的宫灯,昏昏魅魅,虽不似白昼般明亮,却另有一般迷蒙幽暗的意境。
储君所在的东宫各殿各院,皇上的后宫所在的西宫各殿,宫门前早早的就挂上了一座座小巧晶莹,光辉璨璨的倩君塔,带着期盼君王前来宠幸的卑微希望,后宫美人们个个翘首以望,面色愁眉凝锁,眼中带着哀怨。
一队带刀的侍卫从殿门外齐整而过,厚重的铁甲摩擦出刺耳的声音,足下脚步声铿锵有力,秩序井然,身后扬起一片飞扬的尘土。
突然,一道鬼魅似的黑影出现在月下的屋顶上,身形迅捷之极,几下跳跃蹿动,便来到了东宫的范围。起落之间,已停在了一座不算太豪华的宫殿之上,那黑影猛然一跃,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不出片刻,那宫殿中传出了惊恐的喊叫声,撕心裂肺,闻者心惊。
嘹亮的叫喊声,便像是在寂静的湖面上投了一块石头,打破了整个东宫的宁静。凌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呵斥声渐渐响起。
云赤城闻声从元凰殿中赶来,和侍卫们一起来到出事的宫殿,迎面见到的,正是一个在同数十禁卫厮杀的黑衣人。
“发生了什么事?刺客来这里做什么?”云赤城偏头问身旁的护卫,他在战团之外,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是目光凌厉地盯着战阵。
身旁值夜的一个御林军答道:“启禀殿下,那个黑衣人刺杀了琅妃,他背上那个包袱里面装的,正是琅妃的头颅!”
云赤城这才发现,那个黑衣人背上果然有个黑乎乎的包袱,包袱下面不断地有深色的液体滴落,夜色中看不真切,但似乎便是鲜血。
而这个黑衣人身手竟是出奇的好,一个人在数十禁卫军中来去自如,穿梭应对,游刃有余,背上的包袱稳稳挂在肩上,连晃都不晃一下。
云赤城走近战团几步,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不远处的青石台阶上,一具穿着暴露的女尸仰躺着,雪白的肩臂和躯干对着屋檐,却没了头颅。鲜血从她脖颈处汩汩流出,地上一大滩深色的血迹,血液缓缓把地面冲出了一条小溪,宫灯的光辉照在上面,青幽幽的,说不出的诡异可怕。
云赤城看那女子身上的服饰,不由得心中一惊。
这琅妃是他新纳不久的妃子,她的父亲是礼部侍郎,虽说并无多少实权,可在朝中却是资格最老的臣子之一,学生众多,人脉极广,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平白无故死于宫中,那是必定要向皇家讨说法的。
“去,一定要把那黑衣刺客抓住,生死不论。”
云赤城目光一厉,话音方落,身旁的几个高等侍卫立刻举起刀剑加入了战团,那黑衣人本来游刃有余,此刻却有些吃紧起来。
突然……
“好热闹啊,云国储君这是在排练戏段?”
一道仿若惊雷却出奇好听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所有人都是一怔,生生被那声音蛊惑吸引,不由得抬起头来,去寻找那天籁之音的来处。
不远处,一座宫殿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三个衣袂飘飘的身影,仿佛从天而降的仙子,落在琉璃瓦上。
一袭红衣,傲立夜风之中,仿佛一朵飘摇的红焰,或是不知名的花。
朦胧的银白色月光洒在身后,为那张绝美的容貌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红唇边有邪邪笑意,却偏生那么自然。
大红衣袍之上,一朵黑丝绣金的莲花,神秘而妖娆。纤细洁白的指中握着一柄二十四玉骨伞,斜斜立在身后,仿佛有月光如雨般落在上头,光华流转,四溅开来。玉簪上红色的流苏垂坠在耳畔,随着夜风悠悠晃荡,颤颤犹如一只会跳舞的精灵,玉簪和伞骨与皎洁的月华辉映,交织成梦一般的颜色。
身旁,一左一右立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儿,脸上狂傲之气轩然,俊美的容颜仿佛天地万物都入不了眼,俯瞰着身下的人,白衣飘然,更为这三个站在屋顶之人增添了几分飘渺仙逸之气。
这三个人就这样站着。
而仅仅是这样静静地站着,似乎就已经吸引了天地的光芒,抬眉展目之间,揽尽万千风华。
如此三人,仿佛是造物主最出色的杰作,那一身的狂傲之气,更像是天地间的主宰一样,明明带着笑,却隐隐含着最浓烈的杀伐之意。
“公子……夜莲?”
恍然如梦醒的云赤城,望着三人,自问一般喃喃出声。
一袭红衣,倾天下。二十四玉骨伞,震大胤。一道流苏,惑众生。毒圣医仙,傍左右。
不须再问姓名,只要一眼,他的名字便能呼之欲出,公子夜莲,大胤九公子之首。
……
“云赤城,好久不见。”
“云赤城,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了,赤城哥哥。
那道声音,仿佛寺庙里的钟声,仿佛佛光上的梵音,仿佛禅定后的风。更仿佛一道划破寒冰的初春流水,缓缓悠悠,滑过人们的耳膜,心际。带起一种蛊惑之意,在这座深沉的皇宫里,飘荡,再飘荡。更带起一种无以名之的穿透力,激越进人的心魂,在被蛊惑的同时,又有被春雷惊起般的震撼。
这声音,便好像能洞穿人的灵魂一般。
云赤城惊异地看着风雪澜,从那一身风华中回过神来:“公子夜莲?本宫认识你吗?有什么事吗?”
风雪澜淡然一笑,带着倾倒众生的绝美:“没事,替我问候你大姨妈。”要是你有的话。
云赤城凤眸微眯,透露出一丝丝危险,没人能看出这一点,除了风雪澜,因为,她太了解他了。他温润的外表之下,有着一颗精于算计的心,他淡泊的笑意中,往往隐匿着致人死地的阴谋。
就如同当初,他对她笑,笑得如同旭日朝阳般温柔灿烂,心底里,却在算计着要灭她满门一样。
“呵呵,久仰公子夜莲大名,不知深夜造访我云国宫,到底有何要事?”
俊逸的面容上带着明显的防备,然而,也仅仅是防备而已,对于公子夜莲的挑衅,他恍若未闻,剑眉之下,深邃的眸子恰如今日夜空中浩瀚的星辰。
就算再不满,最优秀的皇族修养也让他能够在关键的时刻懂得隐忍。
风雪澜“唰”地一转白玉骨伞,带着说不出的潇洒之气。大红的伞面立刻快速转动着,上头白荷碧叶的美景幻化成一团模糊地影子,只留下伞柄上的红色流苏在胸前肆意的轻晃,“啪嗒”一声,她按下了机括,红伞收起,抵立在身旁。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却潇洒俊逸至极,浊世翩翩佳公子,不说女人,就连身为男子的云赤城也在心中为之赞叹不已。
“我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热闹而已。”地球人都知道,她喜欢看热闹。
她从来不惹事生非,从来都只是看热闹而已,真的。
说话间,她带着三分懒散三分闲适和三分玩世不恭,只是,却没有人能够忽略她身上那一分于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傲然之气。
宫殿门口,形势的变化越来越明显。
黑衣刺客渐渐不支了,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脚步也有些迟滞艰难,再加上侍卫的数目不断增加,他往往是刚刚躲过一刀,还不及喘气调息,下一剑又风行电掣地劈了过来。
风雪澜兴味索然地看了一眼云赤城,继而把目光投向了战斗的方向。
唉,真是长得越来越帅了,只可惜,她还是对看打架比较感兴趣。
片刻后。
公子夜莲再次开口,再度语出惊人。
“孟鸿飞,你今日命丧于此,可有后悔?”
这孟鸿飞倒是个会看事的人,知道她喜欢热闹,就故意把动静闹大,引来众多的侍卫,不错,倒是可以考虑塑造培养的对象。
刺客隔开一个使双刀的侍卫,抽空朝着对面屋顶三人大喊:“不悔!”
唇间泛起一朵足以致命的美丽微笑,空气中散起似莲非莲,彼岸花一般的暗香,仿佛是接引灵魂去至彼岸的默咒。
“杏明。”
一模一样的白衣孪生子中,一人低头,恭敬道:“属下在。”
“保下他。”唇角的弧度忽然大了起来。
“保下他。”唇角的弧度忽然大了起来。
“……哦。”杏明瘪了瘪嘴,别别扭扭走得比乌龟还慢。
哼,主子偏心,凭什么每次劳心劳力的苦活重活累活都是他干,杏空怎么就能偷懒地站在主子身旁看戏。她老人家怕脏,他也怕呀,每次他们就站在一旁安然的看戏,舒服得要死……哼偏心,偏心,诅咒杏空胳膊腿脚都生锈,诅咒主子全身都生锈。
“杏明,你心里不爽?”风雪澜看着那个磨磨蹭蹭走了半晌还没走出她唾沫星子范围的杏明,微微挑起了眉头。
“不敢不敢,小的哪敢啊。”我在跟乌龟赛跑,不可以吗,不可以吗。
“快看,ufo!”
风雪澜突然一声惊呼,然后很没形象的一脸激动,抬手指向星子密布黑云朵朵的夜空。
杏明一听,心跳也漏了一拍!
哇塞,是主子经常给他们讲的那种东西唉,游—恶妇—鸥!(=_=!ufo)就是那种装着天外来客的飞船哦!
杏明激动万分,连忙抬头朝天空看去。
就是现在了……
风雪澜很没形象的伸出一只脚,猛的一踹,那一身白衣恍若仙人正仰着头看天空的杏明很配合地骨碌碌从屋顶上滚了下来,然后更没形象地摔到了地面上。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不约而同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看着那三个优美绝伦的人,仿佛见到了鬼一样。
这……
这这……
这这这……
这尼玛真的是……毒圣医仙?
这尼玛真的是……大胤九公子之首的……公子夜莲?!
我去,盗版的吧,山寨的吧,水货来的吧。
……
正在众人为心中的偶像扼腕不止的时候,摔了个狗趴的杏明毫不在意的站起身来,旁若无人地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愠怒。
“呼呼……俗话说的好,笑一笑十年少,人生嘛,就是要时刻充满了欢乐才好。”妈的,刚才谁笑了,让你们死得比狗还难看。
所有的人还处在一种惊讶、疑惑、想笑、失望、反差的情绪中,谁知,刚刚还在说笑的杏明忽然出手了!
毫无预兆,毫无示警。
快如闪电般的身影如同猎豹穿入人群之中,倏然之间,空气中的血腥味便浓重起来。
还在怔愣中的人们猝不及防,只觉得脖子上一凉,一种奇怪的感觉伴随着一道细微的金光最后闪过,便永远地失去了知觉。
那个白衣飘飘原本恍如谪仙的人,此刻化作一道风一样的白影,如同索命的无常。所过之处,身穿厚重铠甲的侍卫们纷纷倒落尘埃,鲜血从大动脉激射而出,没人看清他们怎么被刺穿了喉咙,也无人知道他们最后的感觉是什么,只见他们倒地之时,双目大睁,狂飙而出的鲜血交织在空中,仿佛在下一场难得一见的血雨。
御林军们直到此刻才彻底吓醒了,纷纷拿起兵刃上前支援,将杏明和那黑衣刺客包围其中。刺客已经受了些伤,却仍旧将背后的包袱挂得死死的,杏明的加入,让他松了一口气。
原本处于绝对优势的皇宫侍卫们这下傻眼了。
杏明出手太过狠辣,一招一个,杀人简直比切菜还要容易,眨眼的功夫,御林军、禁卫军们已经倒下了一大片,鲜血漫天飞舞,“雨势”越发大了。而地面上,也被侍卫们的血,汇成了一条血河,青石板的地面,全被浸湿。
云赤城冷冷看着杏明,漆黑如檀的眸子渐渐染上一层浓墨般的阴翳。
云赤城冷冷看着杏明,漆黑如檀的眸子渐渐染上一层浓墨般的阴翳。
毒圣医仙,他是见过的。第一次见,是他们名不见经传的时候,在神武侯府,他二人缉拿凶江二妖,和自己有一面之缘。
后来,外界风传,这对行踪诡异的双生子,乃是公子夜莲的心腹,公子夜莲出现之处,他二人也必出现。医仙袍角绣有“杏枝绿叶”,毒圣的袍角绣“秾红杏花”,以此区分相貌神似的二人。
此刻,他一双鹰隼般的眸子,在杏明停下的一刻,盯上他袍角那朵鲜红欲滴的杏花,面色越发阴冷。
毒圣是么……
呵呵,很好,很好。毒圣,他居然有这么高的武功,如此阴毒,狠辣的手法,拥有如此厉害的手下的公子夜莲,真的只是一个不谙武艺,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这样的杀人手法,心狠如他,看了也是不寒而栗,看来,这公子夜莲,真是不可小觑的可怕人物。
风雪澜冷冷看着场下的打斗,淡然地像在看一场戏,时不时还挤眉弄眼的调侃几句:“哎呦,又一个,天哪,真是残忍,血流成河啊,啧啧,这个家伙现在已经越来越变态了,以后别用你那双爪子给我做饭啦,省得吃了反胃,我说怎么上次你做的杏仁糕有股怪味呢!也别再跟我挽发了哦,我怕我乌黑亮丽的长发会被你弄脏……唉唉,你看,你看,好端端的脖子给人家刺了个看不见的窟窿,直往外人工降红雨啊……我说杏空,你也劝劝你家兄弟吧,人家的脖子也是好不容易长了几十年的,你说你这一伸手吧,人家又得重新回娘胎再长一次,唉唉,不能看了,不能看了,太血腥了,实在是少儿不宜啊……”
说着,一只素白的小手颤颤的遮住眼,她好似害怕或是怜悯似的别过头,只是手指间那条偌大的缝,和嘴角咧开的邪恶笑意,让人完全看清了这个虚伪小恶魔的真面目。
风雪澜一个劲的喋喋不休,还时不时装模作样的同情一番,讽刺一番,一旁的杏空非常无奈,只能翻翻白眼作罢。
算了,习惯就好,习惯就好,他家主子一向神经兮兮不太正常,习惯了就好。
对了,还有,主子,杏明这杀人手法,不是您指导的吗?当初是哪个胖墩墩的小魔鬼,一脸嬉笑着在一旁竖拇指:“嘻嘻,这样杀人比较帅哦……还很省力呢。”
……
“公子夜莲,你这是要与我云国为敌?”
云赤城微微仰起头,看着屋脊上月下的人。说实话,他非常不喜欢仰视别人的感觉,而此刻,他脸上的笑容也再也温存不起来了,换成了属于他的真实的狠辣精明。
他这种凌厉的表情,被上方的风雪澜尽收眼底。
“呵……”
一声轻笑,带着说不出的嘲讽滋味,从唇角溢出。
云赤城,就这样一个仰头的动作,你就受不了了?若是,再让你卑躬屈膝,向我下跪呢?
想到这里,她唇角的笑容放大了,就如同一朵来自地狱的曼珠沙华,绽放在月光下,带着妖娆和放肆。
“殿下说得这是哪里话?我只不过是碰巧路过,发现了一件热闹,一时忍不住好奇,就停下了看看热闹。可巧看热闹时又发现了一位故人,而这位故人显然又有了麻烦,难道我帮帮故人,不应该吗,还是殿下觉得我公子夜莲该是袖手旁观之人?”
云赤城眼神锐利,透着窒人的气息:“这么说来,公子是承认了?”他不想听夜莲那些花里胡哨的言辞,只需知道他最真实的意思。
“哈哈,”一声轻笑,带着无尽的讽刺之意,彷如傲气霸世的王者,“与你云国为敌?云赤城,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罢。”
与云国为敌?你不配。她的目的,不过是来收复云国,让他做她的仆从罢了。
“你……”云赤城再好的耐性也终于勃然大怒,“公子夜莲,你别欺人太甚,你真的以为我云国无人了吗?来人,弓箭手准备!”
话音一落,暗处潜藏的数十名弓箭手忽然现身,个个手举寒光闪烁的重铁大弓,弦如满月,翎羽上的铁箭头闪着乌光,全数对准了屋顶上方的人儿。只待储君殿下一声令下,那个绝色妖娆的人儿便会被射成马蜂窝。
风雪澜蓦地一声长笑,笑声中传来深深地不屑,仿佛,在她的眼中,那些士兵手中的铁弓铁箭,全是孩童的玩具一般。
“云赤城,你还是如此幼稚,如此虚张生势!”
三年前,她羽翼未丰,后备未妥,只能选择诈死退避,忍让。可如今,她既然敢再回到这座死气沉沉的禁宫里来,就代表她已经胜券在握,有了足够的资本,他以为,这些小小的弓箭手就能伤得了她?简直白日做梦。
云赤城凤眸一眯:“公子夜莲,你说什么?”
“我说,不用问候你大姨妈了,我现在想直接问候你妈。”
云赤城虽然听不懂这种奇怪的“问候”是什么意思,但他大概也能了解这是在骂人,他正色道:“公子夜莲,本宫念你是个旷世难得的人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能归顺我云国,本宫不但可以饶你性命,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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