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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月黑风高杀人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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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信,打死他他也不愿相信。00小说 00xs.com

然而,接下来公子孔方的回答,却由不得他不信。

公子孔方正色道:“楚羽,我孔方这双膝,连六国皇帝都不跪的,你可明白?”

楚乔和祝曼珍早就已经一脸死灰之色了,一颗心仿佛悬在了嗓子眼儿,想要大声叫喊发泄,却根本无法发出声音。他们怎么可能想到,那个被他们百般责骂,都不会还一句口的女子,居然会是“风行商行”的幕后老板,而他们,还该死的一天天的辱骂她,若是她真的哪天一个不高兴,他们就是死一万次也不够啊……

蟾风看着凤归,眼中带着不须藏匿的轻蔑,似乎跟这样一个人继续啰嗦下去就是侮辱了自己似的:“公子楚羽,麻烦你快点,我不想多说了,我的主子已经说过,要么,你签下休书,要么,就同意和离,快点决定。”

楚羽觉得自己的头快要炸开了,太阳穴的位置突突地跳着,血脉贲张,疼痛欲裂。

他捧着头,完全失去了理智,再也不顾自己儒雅风流的形象,也再不顾身旁有好几位势高权重的贵人,疯狂的大喊起来:“不,我不会签休书的,不会!我不会让蓝儿离开我的,我那么爱她,她怎么可以离开我!你们骗我,你们合起伙来骗我,薛蓝儿是我楚羽的妻子,她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我才不会相信你们的鬼话,她才不会是什么‘风行商行’的主人!”

蟾风冷笑一声,指指身旁抱着孩子六神无主的许若烟:

“说我主子是你今生唯一的妻子,那她算什么?她连你的孩子都有了,还不能算是你的妻子?我主子最讨厌的,就是背信弃义,忘恩负义之人,和欺骗、背弃她的人,而你楚羽,一样一样全都做到了。”蟾风一双漂亮的大眼瞬间变得无比犀利,一字字一句句宛如刀锯一般,撕割着楚羽的心。

楚羽心痛如绞,情绪也异常激动,大声道:“不,不,她仅仅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而已,她才不是我的妻子,我爱的人只是蓝儿,自始至终,我只爱蓝儿一人啊!”

“爱?哼,你根本就是自私。”

杏空忽然站了出来,一身的女装,虽然仍看出清秀中透着几分俊朗,但却因为易容的关系,仍只是小丫鬟打扮,看不出半分“医仙”的模样。

“你说得好听,为了你们楚家,为了你的爹娘,你娶了小妾生了孩子,可是,你却有为我家主子想过么?主子当年决定放下一切,陪你平平淡淡过完一生,你知不知道她做这样的决定,需要多大的勇气,多大的牺牲?可你呢,你却用你的无情辜负了主子。事后,为了留住她的人,你明明已经看出了她态度的变化,却还是选择用无知的隐瞒来企图挽留她。告诉你楚羽,我家主子根本就没有欠你什么。”

眼见自己的儿子被人欺负,楚乔和祝曼珍再忌惮“风行商行”的势力,也忍不下那口气,为了楚家的面子,不得不站出来说话了:“好大的胆子,你一个贱婢,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祝曼珍还摆着主母架子,一脸刻薄地瞪着杏空。

继而,转身又朝着风雪澜戟指怒骂:“贱人,要是没有羽儿,你早就死在荒郊野外了!当初,羽儿不但救了你,还不嫌你来历不明收留了你,把你娶进门,帮你解毒,可如今呢,你不但不思报答,恩将仇报,还不识好歹,居然要挟我们,就算你是那‘风行商行’的主人又怎么样?难道我们遥津和四殿下会怕你么?”

祝曼珍这一番话,听在众人耳里,最先变了脸色的,是锋亦寒。

……

“要是没有羽儿,你早就死了!”

“把你娶进门,帮你解毒……”

……

这些话,一句句像是一条条的毒蛇一样,蹿进锋亦寒耳中,蹿入肺腑啃噬他的心。当年,若不是他狠心抛下她,她就不会在月满之夜忍受那样非人的痛苦,她也就不会被这样一个男人伤害,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如同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冷待他。

而现在,他再也没有了陪伴她的资格,站在她身边,有资格守着她的,不再是他,而是另一个男人。

这时,墨倾宸懒懒起身,一袭大红的衣衫妖娆无双,一对凤眸中却是满满的凌厉:“公子楚羽,我劝你还是让你母亲说话注意点,不然我怕明儿、空儿他俩一个不小心,这个毒舌刻薄的女人就要跟你爹一样口不能言了。”他媚眼如丝,眉梢眼角盘旋的,是说不尽的风情,然而,这些温柔的话语之下,却是实实在在的威胁与恐吓。

而他似乎不打算就此终止,笑道:“还有,既然说到这儿了,咱们就不妨把话都说清楚。”说着,绯红色的衣衫滑过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墨倾宸一步一步走到祝曼珍和楚乔身前,蓦地,修长的手指指向了一旁的许若烟。

墨倾宸一步一步走到祝曼珍和楚乔身前,蓦地,修长的手指指向了一旁的许若烟。

“她,一个破落之家的庶出女儿,身子单薄,自幼被嫡室虐待,缺乏营养柔弱不良,你们真的以为她这样的一副身子能那么快怀上孩子?呵……若不是澜儿给她找来了‘医仙’,由‘医仙’开具药方,给她调理身子,滋补温养,就凭她本身那寒凉之体,就算是怀了孩子也极易掉胎。澜儿更是请‘医圣’暗中一直保护许若烟母子,一直到昨夜她安全生产为止。那么,现在你们到底还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就连这个传承香火的孩子,你们珍之重之的楚家希望,也是澜儿赐给你们的!是,楚羽是救了澜儿一命,但澜儿已经还给了你们一条命,澜儿她早已经不欠你们楚家任何东西了。”如果,你们现在明白她不欠你们任何了,还敢对她放肆,便休怪我无情了。

楚家人震惊之际,只见楚羽面色倏然灰白,接连踉跄倒退了好几步才被祝曼珍扶住。

墨倾宸不去管他,继续道:“还不止如此,”说着,一双桃花丹凤眼朝祝曼珍瞥去,凌厉的眼神中满是轻蔑和不屑,“你曾经说,是你们楚府给了澜儿锦衣玉食,让她在这儿坐享清福。其实,大错特错。你们楚家能有现在的一切,全都是澜儿赐给你们的。蟾风,你来说。”

闻言,蟾风朝墨倾宸恭敬地点点头,既而,傲慢地走到祝曼珍和楚乔跟前,抬头环顾四周金碧辉煌的装饰和精巧古拙的家具。

“啧啧,你们楚家不愧是昙城的首富,这家里的装潢就是不一样,只可惜,只要我家主子一个不高兴,弹指间,你们这里的一切,就会变成一阵飞灰,这些东西,就会像根本没出现存在过一样,消失于虚无……呵呵,楚老爷,祝老太婆,听说你们以前没少给我主子脸色看,还一口一个‘贱人’的叫着,老太婆,你信不信,不需要我主子动手,只要我孔方伸根手指,就能让你们一马上变成上街要饭的乞丐?”

“唔唔……吼吼……”

听到蟾风狂傲的话,楚乔突然变得无比激动,蹿着跳着,张牙舞爪想要上前去抓他,蟾风身后那三个美貌的丫鬟立刻往前一站,蛾眉倒竖,将自己主子牢牢护在身后。

蟾风一脸自在的朝三个丫鬟摆摆手,三女垂首退下,他冷冷朝楚乔道:“唔,别激动,别激动,那药一激动容易冲入脑袋,万一你一不小心死了,你说到底是你的错还是我们的错。”蟾风的轻松和楚家人的急愤阴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呵,我直说了吧。你们还真当你们的宝贝儿子楚羽是经营商业的不世奇才,能在短短三年之内,将楚家的生意做得如此之大?身家做得如此之厚?告诉你们,你们所有的生意、家业,全是我们‘风行商行’给的,你们如今的锦衣玉食,坐享清福,也全是我的主子赐的!我家主子,才是你们楚家的衣食父母!”

……

话音一落,一阵沉默。

死一般寂静的沉默。

随后,便见楚羽失魂落魄的摇着头,口里喃喃念着:“不……不会的,不会的……不可能……这不可能……”

一双眸子如同死灰一般昏暗,哪里还有半分风华绝逸的公子楚羽的俊秀模样。

他怎么能相信?

怎么能相信如此残酷而真实的事实?

眼前的事情,一件一件向他迎头痛击,仿佛一道道天雷凭空落下,一一击中他,将他砸得体无完肤,心神俱碎,毫无反抗之力。他挚爱的闲情雅致的妻子,竟然是“风行商行”背后真正的主子,他辛苦打拼的家业生意,竟然全是别人的帮助和恩赐,他听从父母偷偷纳的小妾,生的孩子,竟然是他一心苦瞒的妻子为他求得的、保住的……

一切的一切,他只不过是被蒙在鼓里的糊涂虫!而他,还自以为春风得意,事事无忧,到底,有什么是他凭自己的能力得来的?这个世上,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还有什么,是他能控制的。

蟾风略等片刻,见楚羽失魂落魄的发呆,他唇角一扬,看向楚羽的冷冷目光中露出无比的讽刺。转过身去,再不去理会楚羽,脸上带着同样傲慢对向云赤城道:“云国储君四殿下,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只是,这一纸休书,我家主子是要定了,看来,楚羽公子不愿意给,不如,就请殿下做个见证人,和离了吧。”

云赤城其实对蟾风等人的傲慢张狂十分不满,可他却无能为力。即便是云国皇帝亲自来此,也奈何不了“风行商行”,何况,他虽有储君之实,却依然只是个皇子。况且,若是此番能卖个人情给“风行商行”,以后说不定便能得到“风行商行”的支持,那对他的凰图大业而言,可算是一股极为强大的助力。

想到这里,云赤城便有了些笑容,温和的面庞上全是随和的笑,看上去无害得很:“额,照理说,这本是你们楚家的家务之事,本宫原不该多加过问,只不过嘛……”云赤城眸中闪着狐狸一般的光芒,温和可掬的笑容转向楚乔,“呵呵,楚爱卿,此事你如何看待?”

楚乔一听,本就憋红的脸越发紫了,环视四周,他心头也是一阵阵的凉意和恐慌,眼见云赤城看着自己询问意见,连忙飞快地挥舞着双手,口中“呜呜啊啊”就是说不出话来。一旁的祝曼珍阴沉着脸,替他开口:“启禀殿下,我家老爷挨了这贱……他们的毒药了,一时说不出话来,还请见谅。他的意思是,我们楚家供不起‘风行商行’这尊大佛,便有劳四殿下你帮忙做主了罢。”

“不……四殿下,蓝儿是……是我的妻子啊……不,不要……”

楚羽哀厉的乞求声并没有动摇一脸温和的云赤城,只见他诚恳地朝楚羽摇了摇头,说出自己的决定:“公子楚羽,真是抱歉,既然人家‘风行商行’的主子一心求去,本宫有心替你挽留,却也留不住她啊。不过,楚公子你放心,等这事了结,本宫一定替你寻一门上好的亲事。”楚乔夫妇一听,顿时大喜过望。

一旁的风雪澜懒懒地睁开眼,明媚的双眸看向云赤城,唇角扬起一抹冷冷的嗤笑和嘲讽。

云赤城,三年不见,你依然是那般的自私自大,还想再次利用我么?呵呵,抱歉,你没那资格。

……

“好,今日本宫就做个中证人,同意公子楚羽和薛蓝儿和离。”

云赤城大声说着,温和的笑容转向一旁的薛蓝儿,想要示好一二,却见薛蓝儿大睁着美目,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不……不要……”

失控的楚羽凄厉的喊叫声,成为了这场闹剧最后的结束音。

……

蟾风微微一笑,朝云赤城抱拳道:“孔方谢过储君殿下。”说完,还不等云赤城回答,他径自转身走到风雪澜跟前,满身的傲慢之气转化成谦恭和服从:“主子,事情办妥了。”

风雪澜“唔”了一声,懒懒从雪白毛垫中站起身来,一旁的墨倾宸便走过去将她揽入怀中,妖娆的面容上满是兴奋和满足,沉声道:“澜儿,你终于是我的了。”

这样的一句话一出口,另一旁坐着的锋亦寒浑身散发出一股冰寒的冷意,青黑色的冰冷眸中涌起一片受伤的神色,就连坐在不远处的沉遥津,也不由得眯缝起了那一双狐狸般的眼睛。

“我说,咱们是不是该走了?”

风雪澜打了小小的呵欠,慵懒的神情淡淡疏离,仿佛天生就带了一种慵懒之气,又仿佛天地万物在她眼中从来不过如是,天下苍生在她眼中不过蝼蚁,根本入不了眼一般。

墨倾宸示威似的将她的腰搂得很紧,俯身在她耳旁:“澜儿,想去何处?”无论你想去何处,我都陪着你。

一句话,风雪澜像是骤然梦醒一般,倏地睁大双眸,看着墨倾宸有些茫然而讶异:“去哪儿?呃,我还真没想过。”

众人晕倒。

风雪澜靠在墨倾宸身上,撅起嘴看着众人。哼,人家不过就是想着,等许若烟一生完孩子,就离开这个鬼地方嘛,又没有想过要去哪里的说。

云赤城的反应就是快,立马站起身来:“薛姑娘若是不嫌弃,不如到云国皇宫去游览一番如何?呵呵,虽然我云国宫并不是六国中最华美最贵气的,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薛姑娘若是不嫌弃,不如到云国皇宫去游览一番如何?呵呵,虽然我云国宫并不是六国中最华美最贵气的,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闻言,风雪澜慢慢转过头去,看向那张自己爱恋了十五年的脸,如今,眼里却再也没有了当初爱他时的贪恋,只剩下陌生和淡然。她静静注视着他,冷嘲地一笑:“你不用动我的心思,我这人不会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云赤城一怔,随即呵呵干笑了两声:“姑娘别误会,本宫只是请姑娘前去皇宫做客而已,绝没有别的心思。”若是能得到“风行商行”的支持,那将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嗯。宸,你觉得如何。”风雪澜依旧冷冷的,不回答去也不说不去,反而转过头去,询问她身旁的男人,这昭示着,她对这个男人十分在乎。

墨倾宸依旧笑得妖媚:“也好啊。听说云国皇宫中,当代储君雪藏了无数美女,我正好去见识见识。”呵,她的想法,他还会不知道么。

一直以来,他都有一种感觉,他,就是为她而存在的。

风雪澜有点不快地撇了撇嘴:“你想女人了?”

“我怀里不就有一个,还需要想?”墨倾宸将唇靠近她的耳畔,暧昧地调笑着,“我只不过是想看看,穷尽整个云国皇宫的女人,她们加起来,能不能比得过我的澜儿一个脚趾头。”

这两人肆无忌惮的玩着暧昧和调戏,让厅里的人们心中一阵阵思绪翻涌。

……

楚羽瞪大着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温婉柔顺的妻子,在那个妖娆的男人抱在怀里舒适地倚靠着,遍身光华,遍身绚丽,让这一对相拥的绝色男女看起来如此炫目,如此美好,他的心,一片片被撕碎殆尽。

祝曼珍和楚乔满脸的鄙夷、厌恶和愤怒,却不敢发作出来,只好将自己本就宛如橘皮的老脸憋成难看的颜色。

沉遥津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微眯着那双动人心魄的狐狸眼,微笑的唇角漾起一抹带着危险气息的笑,仿佛一头觑见了猎物的雄狮。

云赤城在看到那两个相拥的人影那一瞬间,猛然觉得心跳漏了一拍,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久违的影子,那是他永远也不敢去想去思念去回忆的影子,那个影子的名字,叫做雪儿。她曾经也如同面前这女子一样,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下,肆无忌惮地拥抱自己,她勇敢得像一头温顺的小狼,从来不管别人的目光,只是欢乐地冲他笑着,温暖而肆意……然而,他的雪儿死了,死在了他的怀里。

锋亦寒垂下双眸,那双青墨色的眼似乎不敢看向前方那两个美好而暧昧的身影,他低着头,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抓上自己的胸下的衣襟,越抓越紧,越抓越紧。

杏空杏明蟾风三人很有默契地自觉抬头将脸朝向屋顶,这样的情形,他们已经习惯了……并且,他们很无奈,并且很想鼓励大家,习惯,习惯就好了。

墨倾宸趁着众人视线死角,寻隙偷偷在风雪澜颊上一吻,这才将她缓缓放开。

“请四殿下带路吧。”

“哦……请。”云赤城这才回过神来,起身一抬手,向二人摆了个请的姿势,三人一起往外走去。

身后,楚羽悲怆凄凉的喊声再次传来,只是,风雪澜向来不是个心软到可以为了别人而委屈自己,为了讨别人的欢心而葬送自己幸福的人,被背弃了就是被背弃了,她向来拿得起放得下。

“蓝儿,不要走,求你,别离开我……”

风雪澜身形微微一顿,却丝毫没有转身的意思,随后,一声清脆动听的嗤笑响起,下一瞬,她已经随着身旁妖娆的男子,走出了很远很远。

心里自嘲地腹诽道:“当时黑灯瞎火,姐掉进了你这么个大粪坑池子,姐奋力地爬啊爬,终于爬上来了,找到清水洗洗干净,你继续做你的大粪坑池子吧,姐还要摸黑赶路呢。”

夏日炎炎,宫风正爽。

风雪澜自从跟着云赤城进了云国皇宫“参观”,便被以最尊贵的佳宾之礼,奉入了一座华美的宫殿。因为她的入住,这座修葺一新的宫殿,还被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唤做“蓝沁殿”。

蓝沁殿不是云国皇宫中最大的宫殿,也不是其中最巍峨的,但,却是最华美的。

殿中,古玩珍宝俯拾即是,就连墙壁上的华表雕仪,也是用亮灿灿的上品琉璃装饰,各式各样的珍贵珊瑚,只能用作普通的饰品。夜明珠镶嵌在墙壁上,代替了照明用的宫灯,一到夜晚,只需用上等深色绢绸盖上,便可“熄灭”。最夸张的是,连起居用度的床缦、手巾、被褥,也全部是由极稀有的绝品丝料织成。

云赤城大概是依照着蟾风的装扮和喜好,认为风雪澜也是个极尽豪奢之人,因此,不惜血本的拿出了整个皇宫里最好的东西来讨好她,抑或是想要秀一下自家的宝贝,总之是煞费苦心,将整个蓝沁殿装扮得富丽堂皇。然而,却只换来了风雪澜的一声鼻嗤,以及杏空杏明的弃嫌。

“哇塞,这种成色的珊瑚也好意思拿出来现,主子,我记得你上次砸着玩听脆响的那些都比这些珍贵。”

“主子,这些幔帐布匹什么的,也太粗糙了吧?不如让杏明撕了给您做擦脚布。”

“璞,杏明你想害主子啊,主子擦脚一直用的是西北雪域的金龙蚕丝织的缎子,像这样普通的银乌蚕丝啊,也就刚够给我擦屁股用……”=_=!

“主子,我看咱们还是把这些东西全换了吧,要是让蟾风那只铁公鸡知道了我们让您用这些低等垃圾货,他铁定又会催我还钱了。”

“是啊主子,您以前说过的,有的人皮肤会什么敏,万一您要是用这些垃圾东西,皮肤什么敏了,那就不好了,就算不那什么敏,摩擦到了皮肤,他们也得追着我俩把我们打个半死啊。”

风雪澜翻了个白眼,你妹,还医仙呢,皮肤过敏这种专业术语都不知道……

……

最后,风雪澜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拍了半天桌子才让这两人闭嘴:“做事要高调,做人要低调你们懂不懂?我虽然有钱,可我从不喜欢显摆,是吧?只有没品位的人,才只知一味的显摆。只有绑架犯才喜欢你们这样爱显摆不知道收敛的货……咳……那什么,杏空,你把这些东西全推到宫门口,一把火烧了,杏明,去元凰殿告诉云赤城,就说我要重新装修这里。”=_=!

杏空杏明彻底无语,白眼翻个不停。

他们家主子从来不知道“收敛”这两个字怎么写,他们也不期盼能从她嘴里听到什么沁人心脾的话了,只求不被她雷死就阿弥陀佛了。

……

像皇宫这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八卦新闻的传播速度。

不出一天,储君殿下从宫外带回了一个绝美女子的消息,便像是长了翅膀,传遍了这座禁宫的犄角旮旯。

谁都知道,自从当年的新皇妃死后,四皇子一直未曾纳正妃,宫里有无数女子正做着飞黄腾达的好梦,希望有一天能攀上高枝,麻雀变凤凰。

因此,这个消息一来,顿时像扔了一颗炸弹,将储君的元凰殿乃至整个朝堂都惊爆了,大家都在纷纷猜想,四皇子这是终于忘记风家那个小姐,喜欢上新的人物,要重新册立皇妃了吧?而元凰殿里的侧妃和侍妾们,则纷纷如临大敌,第一次出奇一致的统一了战线。

……

“主子,怜妃带着四皇子的一干女人朝咱们这边过来了。”杏空漫不经心地向风雪澜汇报。

杏空杏明的俊颜有九成九的相似,此刻依旧做娇美的女儿家打扮,毕竟若是做男装,很容易便会有聪明人将主子和公子夜莲联系起来,因此,为了主子,他们忍了。

风雪澜此刻,一身雪白的衣衫,却穿出几分妖娆和魅惑来,颀长的水袖委委拖到地上,更为她增添了许多慵懒之气,再加上那绝美的面容上傲然的气质,简直可以用天下唯我独尊舍我其谁来形容。只是,她那些不羁的动作,怎么看,怎么都带着几分放纵不羁和流里流气。

身子懒懒地靠在沉檀木椅上,一只纤细优美的素脚更是直接搭到了对面的桌子上,不羁倒是不羁了,只不过怎么看都像是恶霸的坐姿。

杏空杏明早就见怪不怪了,谁让他们主子从小被当成男孩子养呢,当成男孩子养也就算了,还不知道从谁那里学了一身的恶习,行不正坐不端也就罢了,人家五岁就知道脱小姑娘的裙子,六岁知道偷窥美男洗澡,七岁开始压榨百姓欺负商贩,八岁进青楼为了一花魁争风吃醋,调戏美男之余还给雾国兰陵王凤鸣渊下药,害得人家苦不堪言……当年,偌大云国,有谁不知有谁不晓神武侯府那个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琴棋书画一窍不通的废物小侯爷啊。

可他们知道,主子这样做,是为了故意瞒过世人的眼睛,要不然怎么能骗过心机深沉的云赤城,诈死以保将军府呢?

风雪澜一听,眼睛一亮,抓起一块精美的糕点毫无形象地送入口中,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算着她们也该来了,杏明,给老娘打扮打扮,气死她们。”

杏明看着她鼓鼓的腮帮子,憨态可掬的模样,翻了翻白眼:“主子,还打扮什么啊,您穿什么不好看啊,您这是天上有地上无的,就算穿个乞丐装也比这群苍蝇好看啊。”

风雪澜一愣,旋即就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眼神怪怪地看向杏明:“杏明,你什么时候这么会骂人了,长了弯弯肠子了,骂人就骂人,还拐着弯那么隐晦。”

杏明一头雾水一脸茫然,没啊,他骂人很直接的啊,她们就是苍蝇,没错啊。

风雪澜却似乎异常高兴,笑得前仰后合:“……不过我喜欢!你在人家的皇宫里,竟然敢骂云赤城是屎……哈哈哈哈哈,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有创意啊。”

杏明额头顿生三条巨大黑线,杏空很无语。

主子,我还没想到那么恶心去好不好,明明是你自己往那方面想的。

正如杏明所言,她的美确是天上人间少有的绝丽,第一眼,可魅惑人心;第二眼,便令人难以自拔;第三眼,已不知不觉沦为她的奴隶。人们都以为大胤三大美女已经是人间之最,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不足以盖之,殊不知还有一人,比她们更美,美得犹如山精鬼魅,却又身带无比贵气,宛如仙人。

“走,咱们迎贵妃娘娘去。”从铜镜前缓缓起身,杏明手中的香檀木梳还未放下,杏空手中的华丽纱衣还未呈上,只不过是一身素色的白衣,最简单的服饰,最简单的发髻,就已经黯淡了日月之色,将天下人都比下去了。

杏空杏明看着一甩水袖往外走去的主子,有些无奈。

主子,原来你说的好好打扮打扮,就是指的梳几下头发?

“怜妃娘娘驾到——”

“怜妃娘娘驾到——”

随着太监一声尖锐的叫声,一行沓杂的脚步声便朝着正堂而来,隐隐中透出几分急切的气势。

风雪澜懒懒地坐在躺椅上,无聊地摆弄着手指甲上一圈圈漂亮的花纹,杏空杏明宛如两个丫鬟并立身后,有着丫鬟的清秀漂亮,更有着丫鬟没有的凌厉和傲气。

怜妃带着十余个花枝招展脂香四溢的女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盛气凌人地看着面前那个连看都不看她们一眼的女人,不过只一眼,那张美丽的脸庞上便充满了嫉妒和恨意。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

说是芙蓉娇花面,却似乎比芙蓉还要美艳几分,说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或许她真有这样的本事,说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她却还更带着三分精灵三分傲气三分妖娆一份戏谑。

这个女人,让人看不透。

“好大的胆子,本宫乃是怜妃,你见了本宫竟不下跪?”

这样一个女人,留着一定是个祸害,一定要早早处置掉,绝不能让她影响到自己的地位。

风雪澜依旧面无表情,冷冷淡淡地把玩着自己指甲,仿佛对怜妃的话充耳不闻,完全当她在放屁。

嗯,杏明画指甲的本事是越来越好了,喏,最近研制的这种凤仙花和紫萱草调成指甲油汁画出来的花纹真是好看,是不是该考虑一下让他一辈子当丫鬟算了。

怜妃勃然大怒:“来人,这贱人竟敢无视后宫礼法,将她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她的夫君是储君,虽然她的品级仅仅是个侧妃,可眼下也是皇宫里最得势的了,她掌握着大权,就由不得这女人如此小看她。

风雪澜终于抬起头来,却依旧是缓慢而慵懒的,看向怜妃的目光里带着浓浓的不屑:“我去,这狗怎么吠得这么凶,你妈云赤城你的训狗本领日见衰退啊!”

杏明听得眼睛倍儿亮:“主子,要不我训狗给你看?”他最喜欢凑这样的热闹了。

“恩,也行啊,不过刚才那狗居然能吠出‘贱人’俩字儿来,虽说是在做自我介绍,可老娘听在耳朵里也推不舒服了,杏明,去,告诉告诉她,什么才叫贱人。”

那风轻云淡悠然自若的语气,就好像在对身旁的丫鬟说,唔,今天天气可真是不赖,是吃点莲朵糕呢,还是去池边看荷花呢?

杏明闻言,立刻开始了行动。他迈开步子,一步步朝怜妃等人走过去,遍身凌厉的杀气。他也最讨厌听“贱人”这俩字了,而这贱人居然敢用“贱人”来辱骂他主子,简直该死。

“你……”怜妃接连倒退了好几步,花容失色,一脸苍白,“……你要干什么?”显然,是被杏明一身的肃杀之气给吓到了。

“干什么?”杏明纯真无邪的面容上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却阴森森的,怎么看怎么像是来自地狱的勾魂客一样,“你耳聋了还是眼瘸了,没听到我主子说么,有狗来吠,当然是要训狗了。”

“来人,快来人,把这个卑贱的丫头给我拿下。”怜妃被杏明那迫人的气势吓得接连倒退了两步,苍白着脸色大声呼叫着。

外面巡逻的侍卫们闻声涌入,手中握着各式刀枪兵刃,一片寒光闪烁中,风雪澜却依旧稳稳坐在椅子里,不动声色,捏起杏空递来的紫晶玉葡萄,缓缓吃着,仿佛在看戏一般。

“杏空,这出戏叫个什么名目?”这戏看着可有点俗啊。

“启禀主子,这出叫做‘杏空乱打疯狗’。”疯狗这东西了不得,一旦被它咬了,可是会感染的哦。

“这尼玛什么破段子,换,换。”

杏空翻了翻白眼,兢兢业业地捶着背:“这不是主子您自己点的戏码吗?”

“咳咳……戏是不错,就是戏子有点问题。也不知道从哪找来的龙套女妖道角色,水平真差,连av女都赶不上=_=!”

“主子,啥玩意儿叫av?”主子又爆新词儿了,得牢牢记住。

“av啊……咳,小孩子不要问。”

“呜呜,主子,小杏空求求您告诉我嘛,求求您啦……”捏着鼻子不男不女地撒娇,摇某人的水袖。

某人一脸被恶心到的表情:“璞……真是好奇宝宝=_=,av嘛……就是爱情动作片。”

“可这是训狗片呀。”训狗属于动物片吧。

风雪澜翻了个白眼,尼玛还动物世界呢。

“所以嘛,所以我说这出戏不怎么样啊,杏空,换个戏子去,找这女人还不如找条真狗。”

“主子,这我可管不了啊,谁让人家云赤城就喜欢这一号的呢。”尼玛云赤城真是瞎了狗眼,当年抛下主子去找了这么个庸脂俗粉,真是有够丢人的,有眼无珠,活该被主子报复。

这边主仆二人聊得风生水起欢畅无比,那边一群人的脸被气得锦鸡毛一样五颜六色七窍生烟。

杏明看着把自己围起来的数十个侍卫,不满地朝风雪澜二人侧过头去:“主子,我说,我还身陷危险之中呢,你俩还有工夫在那儿‘**’?”

风雪澜闻声抬头瞥了他一眼,嘴一撇,当做没看见。

杏空有点不耐烦:“杏明,主子说嫌这出戏不好看呢,你速战速决吧。等着换戏码呢。”

怜妃身旁一个黄衣妃嫔使劲讨好她,也是满脸怒容一副义“粪”填膺的模样:“怜妃姐姐,这个女人太嚣张了,根本没把姐姐您放在眼里,也不知道哪来的资本在那炫。”

其余的妃子妾室也纷纷附和,满脸的讨好,指着风雪澜一脸鄙夷。

怜妃一听,顿时气焰暴涨:“来人哪,把这个贱丫鬟给我送到军营去,把那边两个给我打入大牢,本宫看你们还如何嚣张!”

“是!”

一众侍卫齐声道,声振屋瓦,气势甚是惊人,他们身上的铠甲金铁摩擦的声音,刺耳难闻。

怜妃眼中光芒大盛,顿时腿也不抖了,面色也好看了,目光炯炯地盯着前方的包围圈,仿佛已经看到了风雪澜主仆三人的凄惨下场。

然而——

却见一直停在中心位置的丫鬟漫不经心地捏了几下指骨,活动了一下手腕,身形一动,便消失了!

众人惊诧之余,只见一个飘忽的身影犹如鬼魅,倏地出现在东,倏地又飘到西边,风一样的扫过众人,还没等那些精装强悍的侍卫们反应过来,已经全数被点中了穴道,执着刀剑呆立在地。

没人看清他怎么动作的,更没人看清他如何下手,但所有人都觉得背上凉飕飕起了一股寒意……

“怎么,还要把我送去军营?”我去,堂堂毒圣,你要让我进了军营,我以后还怎么混啊。

杏明一边说,一边冷冷地笑,朝怜妃走了过去。

“你、你……你别过来!”

怜妃翘起兰花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杏明,花容失色仿佛看到了嗜血的恶魔一样,事实上,杏明此刻脸上的笑容比嗜血的恶魔也好不到哪去。

她身后的一干妖冶女人也纷纷尖叫着躲到她后面,惊恐地看着杏明。

杏明坏坏地笑着:“呵呵,你们不过去怎么给我家主子演戏啊,敢骂我主子是贱人,敢扬言把我送到军营去,云怜妩,你还当真不怕死。”

杏明不知何时,将自己的裤腰带解了下来,掌上吐劲运足功力朝那群女人丢了过去。

娘的,连风之菊都有一条极品的云丝金蟒长鞭,耍起来那么酷那么帅,他堂堂毒圣却只能用一根腰带充当,真是丢死人了,把怒气全撒这群笨女人身上。

“啊……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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