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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巫蛊陷害(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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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鲜的桐木,雕塑讲究,一看技法便出于宫廷名手,只是这被扎满银针的木偶,上面贴着的姓名与生辰八字,居然是他自己!

眼中的清澈被阴冷取代,原本云淡风轻的男人手紧紧地抓住那木偶人,指甲像是要深陷进去般,强忍住了杀人的冲动。爱睍莼璩

太后反应极快,立即吩咐春尚宫去领木偶来给她过目,她瞥视了眼那木偶,旋即便露出一副哀伤的表情,可是语气却无比阴冷,“皇后,你怎么解释?在后宫用巫蛊之术谋害皇上,这是死罪。你快些向皇儿解释,说这一切不是你干的,哀家不可能会信,你那么善良,怎么会如此歹毒?”

手颤抖着,太后的声音沙哑,似乎很是心痛,人人都知道,当年要不是太后保皇后,并下了一月初一、十五、月末伺候的规矩,皇后怕是还如坐冷宫般吧。

谁都知道,太后是疼惜皇后的,爱惜皇后的,甚至比自己的女儿还甚。

悲痛地掩面,太后险些站立不稳,幸好身侧的春尚宫急忙搀扶。

好演技,当真是好演技。沈芊君嗤之以鼻,眼里同样露出了哀伤之色,然后上前缓缓走到春尚宫面前,看着那木偶上触目惊心的几个字,不免一阵心惊。

怪不得皇上会脸色骤变,原来是有人咒他死,而这个人,正是他的亲生母亲!

忽然,在一旁察言观色的太虚道长又掐指算了算,不禁眯缝着眼睛冷喝道,“本真人方才又动用元气算到一事。”

“何事?”太后泪眼婆娑的转过脸,难掩‘心疼’之色。

“此前那名惨死的娘娘是否滑胎过?”那道人神乎其神,捋了捋胡子,若有所思。

“道人好神算,的确!”太后如闻天言,眼露无比惊叹的神色。

那道长方得意露出一丝笑意,而后忽然指着沈芊君的鼻子,声音抬高了好几分,“那娘娘腹中的孩子,正是被此巫术咒死的!”

“什么?我的孙儿啊,你死的好惨啊…”,太后立即哭天抢地,几欲晕厥。

这太后和这牛鼻子道长一唱一和,倒是把众人都唬地团团转。

沈芊君冷冷一笑,待太后哭累了,似要让皇帝发落她时,她才悠然开口,“那么依照道长的意思是,本宫许久前就用了这巫术?至少是欣嫔滑胎前吧,大概是几日,依道长的法术也不难算出吧?”

那道长身子猛然一怔,似乎根本未料到沈芊君回来这么一问,按理说,这个皇后罪证被抓,不是应该跪地求饶,哭天喊地吗,怎么她还能如此淡定地质问自己呢,而且那脸上全是从容不迫。

几日?道长皱紧了眉头,他哪里知道是几日啊。

心扑通扑通跳地厉害,他像正‘难过’的太后投去求助的目光,可又碍于沈芊君的注视,只能一咬牙,一闭眼,豁出去了!

为了防止说错,他故意把日子提前了许多,然后挺起胸膛道,“这巫术早在一月前就种下了,巫术发作需要时日,那位惨死的娘娘便是被巫术慢慢害死的,而下一个,就轮到圣上了…”。

高冉昊依旧没有发作,静默地站着,看着沈芊君清瘦的背影,等着她的下文。

“呵呵,一月?你确定?”她挑起眉头,笑地‘柔和’。

道长声音有些发颤,“自然。”

太后也收住了伪装,有些狐疑起来,这沈芊君搞什么鬼!

不紧不慢,沈芊君走了两步到高冉昊跟前,轻轻作揖,“皇上,容臣妾说完下面的话,您在发落。”

“你说。”高冉昊自然不会拒绝,只是太后明显显得有些焦躁了,抓着春尚宫的手不觉紧了紧。

“皇上,母后,你们看,这方才被挖过的土明显与周边的颜色不同,四周的土明显干燥,而这些土,不仅松软,颜色也略深,水分较充足。这证明,这两个桐木人偶放进去不久,你们看,这泥土里还夹杂着几片新鲜桃花,若是已埋了一个月,泥土里怎么会夹着落花呢?难道这落花会长了腿,自己钻进土里,还钻那么深?这桃花之所以陷地这么深,唯一的理由便是,这泥土被人翻新过,它之所以还新鲜,因为它刚刚被人翻新过!道长,你说本宫说的对不对?”

沈芊君蹲下,拾起泥土中落下的桃花,对着那快要露馅的道长笑道。

道长乱了方寸,不想这对手会这么难对付,之前太后只是让他演演戏就好了的呀,“这…”,他半晌哑口无言,手掌开始沁出一层薄汗。

高冉昊满意一笑,不动声色。

而就在此时,从坤极宫外行色匆匆走来一群人,领头的一副吊儿郎当样,嘴里还含着半根香蕉。

“老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一个牛鼻子道士啊。太后老人家啊,这个人一看就是个骗子啊,他用的茅山道术更是江湖上的坑蒙拐骗!”黄石道人叼着根狗尾巴草风风火火走来,身后锦澜默默回到了高冉昊身后。

原来锦澜是去把师父请来了,沈芊君眼里不禁一喜,接下来怕是有好戏了。

“什么…,你说本真人是骗子?本真人通阴阳眼,熟知八卦布阵,会移魂术,能操办冥婚,你知不知道,方才你的话是对本真人的一种侮辱?”道长气地胡子分开,但很快佯装出一丝泰然,朝太后请了个礼,又给高冉昊恭敬鞠了个躬,“太后,皇上,既然你们不信本真人的话,那本真人便不好再留,本真人原本就云游而来,此番而来,纯属机缘不巧。”他打着马虎眼,心里却在想着三十六计走为上!

“唉唉唉…,老头我还没说完呢,你知不知道,你丢了俺们这行人的脸?”道人捋了捋自己‘性感’的小胡子,忽然朝身后摆了摆手,“来人啊,上道具!”耍帅喽。

只见几个内监立即端上来开坛做法之物,接着一群人散开,道人十分牛气地拿了一张符咒,朝着它吹了吹。

“道人,台子已搭建好。”锦澜出声后退到一边,道人似听到喜庆的消息,那双眼冒着精光,他在掌心处呸了一口口水往脑门的头发一绿,来了个走俏的腾身,似要飞上那台子。

只是,哐当!

人飞到一半便扑通摔了下来,脑门磕在了阶梯上。

沈芊君捂着眼睛,真丢人,老头,你就不能正经点么?

太后看了眼摔地四脚朝天的道人,原本还担心着,这会儿却冷笑出声,原来不过如此,那就让你们整,看你们能整出什么花样。

那牛鼻子道长原本也吓得半死,可一看道人如此不堪,冷笑一声,瞬间腰板也直了不少,哼,敢说他是骗子,我看你才是骗子!

“嘿嘿,不好意思,失误失误啊。”道人双手抱拳,咧嘴嘿嘿傻笑,然后又摸着自己溜光的脑门,再一次腾身,不过这一次,所有人几乎都来不及看清楚,便见他已稳稳地落在了台子上面。

“对了,牛鼻子,那口令是啥?”

“……”,“急急如意令!”

“哦哦,急急如意令!”道人不好意思哈哈笑着,然后将符咒按在掌心处,一指点在符咒上,彼时,符咒如飞镖一般射、出,落在装有圣水的碗里,瞬间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众人的眼睛都看呆了,传说黄石道人乃高人,此话不假,只是大家被他成天玩世不恭,好吃懒做的样子给麻痹了。

就在火快燃尽的时候,忽然,道人睁开了眼睛,手突然指了出去,“老头我所指之处,便是做桐木人偶之人!”

众人皆沿着道人的手指看去,不禁都睁大了眼睛,瞬间一片死寂,太后!怎么可能会是太后!太后怎么可能咒自己的亲儿子!

“哦哦,不好意思,指错了,其实老头我什么也没算出来。”道人嘿嘿一笑,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惊地不敢吱声。

“你你…,黄石道人,别以为你是皇上的师父就可以如此无法无天了,你胆敢如此,对太后无礼,来人啊,将他拿下!”太后被方才一指吓得不轻,春尚宫急忙喊出声,众人这才又回过神来。

“恩?”就在禁卫军想要上来拿人的时候,高冉昊负手冷抬了眼眸,吓得众人都不敢上前,皇家的兵,毕竟还是听皇上的。

“唉唉唉,等等啊,这么快处罚我老头儿干嘛?来,那个石头脸小子,你拿着符咒学着我方才的样子也来一遍。”道人不满地咧嘴,指着锦澜。

高冉昊点点头,锦澜立刻也翻身上了法台,接过道人递来的符咒。

众人更加疑惑了,这是要做什么?

“来吧,小子,可别让老头我丢人。”道人拍了拍锦澜的肩膀便下去了,所有人的目光于是又转移在了锦澜身上,只见他学着方才道人的样子,念了一句咒语便将那虎符送进了碗里,火势照样极其旺。

“锦护卫也会法术?”沈芊君大概看出了些端倪,也明白过来道人想要表达的意思,于是出声笑问。

锦澜迅速飞下台子,抱拳站到沈芊君面前,漠然摇头,“属下什么也不懂!”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

道人捋着胡子大摇大摆走上,又该他出场耍威风喽,手忙抓起那个装圣水的碗,大笑起来,“其实人人用了这碗水,都能成为通法术的高人,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圣水,这只是一碗白酒!只要事先以内力摩擦符咒生热,符咒落入此白酒中自然燃烧。”

也就是说,无论是谁,只要略懂内功心法,便可以佯装自己是大师!

“你们瞧见了吧,这牛鼻子道长说自己能算出何处埋藏巫蛊,这不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吗?嘿嘿。”老头朝着台下的沈芊君眨了眨眼,然后故作‘优雅’地给众人鞠躬。

一干看戏的宫人都禁不住拍手叫好起来。

“来人啊,将这道士给朕抓起来,打入天牢并严刑逼供,让他招出幕后主使!”一直沉默的皇帝终于开口,俊逸的脸上夺过一线杀机,他早已心知肚明,谁是幕后主使。

那道长一听要用刑,那岂不是会被打的皮开肉绽,那可怎么办啊,待禁卫军上来拖人的时候,他交得哭天抢地,朝太后投去求助的目光,“救命啊,救命啊,巫蛊之术本真人没有参与啊,求皇上明鉴,皇上开恩啊…”。

道士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忽然一个侍卫大叫出声,“皇上,此人咬舌自尽了!”

死地倒也快!

太后一听这消息,悬着的心总算安心了下去,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此事定是宫中妃嫔嫁祸,芊芊,你放心,此事哀家定会替你做主。”

“此事就到此为止吧,先帝在世时,因巫蛊之术曾连累了万人,如果这次继续查下去,怕是也会酿成一场惨案,皇上,不如就此结束吧,既然臣妾无病无害,就将这两个桐木人偶处理了。”沈芊君接过太后的话茬,却走向了高冉昊跟前。

这也许只是太后权谋的开端,她不想让他们母子真的反目,也许对于他们母子,还有其它更好的解决办法,只是她暂时还没想出。

“对对对,此事就到此为止…”,太后忙展颜附和。

高冉昊的手始终紧握成拳,不过很快便舒展开了,爽朗一声,“既然此事已真相大白,那还请母后早些回宫吧,来人啊,护送太后回宫!”

他冰凉的脸色只沉寂了片刻,便又转为如风的笑意,一如当初那个慵懒闲散的皇帝,负手冲着内监吩咐。

待看着太后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坤极宫的一片桃花之中时,沈芊君这才抬眸,缓缓朝男人走去,牵上他的手,“来人啊,将两个桐木人偶焚烧了!”

熊熊的烈火,两个桐木人偶被扔进了青铜大鼎里,院子外面瞬间一股乌黑的浓烟,大家都捂着鼻子沉寂地看着,似乎天也被阴霾了一般。

皇帝与太后第一局的较量,太后似乎凭借她娘家的势力,无人敢动……

……坤极宫的内室

“小姐,这事为什么不查了?”扇碧端着热水走进,帮沈芊君小心脱去鞋子。

如玉般的脚丫入水的瞬间,她深深闭目,享受着热水刺激血脉的感觉,轻声道,“方才老头的话不是玩笑之言,此事大概就是太后从中作梗,试问,这后宫里,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诅咒皇上?可虽说知道是太后主使,但太后与皇上毕竟是母子,况且那名道士已死,死无对证,难道要皇上死死追查,然后说是太后所为?天下人会信,还是更会觉得皇上无孝道?况且如今太后手里还掌握着一半虎符,赵家的外戚势力不比沈家小,所以说,太后与皇上的这场帝后之争,从人情和局势来说,都是皇上比较吃亏”。

沈芊君详细分析着利弊,是以今日她才会及时站出来,明明是受害者,却要大度地将此事作罢,她又岂会不知皇上的不甘?

“那欣嫔之死如何交代?皇上那边…”。扇碧抬眸认真地看着她,毕竟欣嫔这边也是个棘手的问题,毕竟欣嫔她早就犯了欺君之罪,且秽乱宫闱,罪孽深重。

“他会由着我处理。既然欣嫔已死,她与两王有染之事就不要再说出,以免节外生枝,那样是丢皇上的脸,而且人已死,死无对证。现在为今之计,就是给欣嫔找一个自杀的罪名,也希望她走得不会太难看…”悠然开口,掌心摊开又捏成拳,对于高冉昊给予的信任和宠爱,她觉得是时候回报了。

欣嫔的事,她要妥善处理,既要保护好皇家颜面,又不能让高冉昊觉得心里上过不去。

思索了片刻后,她大抵有了个两全的办法,将扇碧招呼过来,凑到她耳边轻声细语了几句,沈芊君重新坐正,将脚从银盆里收起,“去办吧。”

“是。”扇碧端着银盆便走了出去。

是夜

入夜寂静,整座皇宫还沉静在白天欣嫔惨死的噩梦中,打更的太监畏畏缩缩,巡夜的小宫女战战兢兢。

忽然,一袭黑影打晕天牢的守卫,飞一般朝里面走去,他循声来到大牢深处,从怀中掏出几把飞镖便朝着牢房里窝着的一个人刺去,可是就在他转身要走之际,瞬间天牢内火光冲天,被照地恍如白昼。

“梁王殿下,别来无恙啊。”为首一身华丽宫装的女子款步走来,浅笑着由内监搀扶着,她手指修长的米烙护甲在火光中闪出一丝寒光。

梁王嗖地拔剑,看向来人时,神色一暗,只是他的剑还未出鞘,那剑便哐当被一名侍卫打落地。

“梁王,你深夜劫狱可是犯了王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沈芊君眯缝着眼大笑,旋即便有狱卒将铁锁打开,火光朝着方才被飞镖刺中的人照去,梁王一怔,眼见着狱卒把那人外层的衣服撕开,竟是一个稻草人!

不是月儿!?

他,中计了!

原本还冷然的脸上,此刻多了几分笑意,梁王并不惧怕,只微微扬唇,不紧不慢地撩拨了一下自己耳际的碎发,而后从性感的薄唇里散散吐出一句,“皇后要告本王什么?本王只不过是瞧上了一个宫女,这名宫女犯了死罪,本王来看看她,若这也有罪,岂不荒谬?”

他得意笑着,那双似狐狸般的双眸眯地狭长,双手背到身后,负手而立,斜睥眼前女子,等待她的回音。

“是么?可如果你是早有异心,要刺杀皇上呢?”菱唇一挑,沈芊君猛然一狠,眼里露出异样的凶光,大吼道,“来人啊,有刺客,快些把这名刺客抓起来。要是伤到皇上可就不好了。”

彼时她身后便拥出一群人,手里个个拿了利剑长矛,皆凶神恶煞地朝着梁王指来,梁王似要反抗,她却冷冷一笑,“梁王还是不要做过多反抗,以免误死。这要是被当成是刺客杀了,可是死无对证了。”

“你!”梁王剑眉深锁,可是旋即便哈哈大笑起来,他摊开双手投降,任由禁卫军把他五花大绑,从沈芊君身边擦身的时候,他微微扬唇,凑到她耳边,声音极细,“本王就喜欢你这性格…”。

声音极具魅惑,可是听来却让人毛骨悚然。

沈芊君身子猛然一颤,感觉脖颈处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回头看了眼梁王被五花大绑的身影,许久后才回神。

待梁王被带走后,她才悠悠开口,“你都看到了吧,他对你,无情。他能让你除了欣嫔腹中的孩子,同样能亲手毁了你的。今夜他的到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月儿被两名狱卒从黑暗的走廊带出,她垂丧着脑袋,全身还在因为躲过方才一劫而战栗,方才她就在另一间牢笼里,亲眼看着梁王的暗器刺向那个稻草人,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让她到现在都没平静过来。

忽然,像是做了什么重要决定般,月儿抬起那空洞的双眸冷笑,为了一个男人,她出卖了她的主子,害她主子惨死…

狠狠咬牙,几乎要将舌根咬破,她决然开口,“皇后娘娘,奴婢愿意出来作证,梁王早有谋逆之心,并且已经暗中部属!”

“好。”沈芊君抬步走出牢笼,探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不知为何,她有一种很像为欣嫔报仇的感觉,也许是她做了母亲后太过不舍孩子,也许对于这种不负责任的父亲,她有太多憎恨。

很多原因,连她自己都还不明白。

梁王被抓后立即送入大理寺,大理寺的审查员,主审的官员是皇帝刚提拔的刘安明刘大人,而沈芊君则与高冉昊在屏风后坐着。

当年一副字画,刘安明从此调任京官,如今他为高冉昊所用,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只要是皇命,从不怕得罪任何达官贵人。

这也是沈芊君佩服之处,这个看似中庸的皇帝,平日虽不太批驳朝政,大事几乎由她爹处理,可单就近日他破格提拔了刘安明和柳剑南这二人,便已引起满朝风雨。

一个是名不见经传的江南织造,一个则是大内带刀统领。前者被升为大理寺卿,后者被升五军都督。

外头刘安明果然事出惊人,起先便对梁王用了刑,那一声声闷叫声不绝于耳。沈芊君斜看了眼高冉昊,他到还能在这满布血腥的审讯室里悠闲呷茶!

他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只微微转过脸来,露出柔和浅笑。举着自己的茶杯送到她嘴边,她一惊,呆怔了片刻后就着他喝过的地方细细地品了一口,男人这才满意地移开杯子。而后,在方才她喝过的地方,轻轻附上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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