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
阿静坐在了杜明哲的身边。杜明哲握着她的小手摩擦着她的掌心。这个女人身上的伤疤不少。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伤疤还都在。尤其背上一道两指长的刀疤。他轻轻的推起女人的睡衣。露出了青青紫紫的背部。亲了亲那道伤疤。阿静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脸色都白了。伤疤早已经没有感觉了。这人不亲吻那个地方她几乎都要忘记了。只是每一次洗澡时摸到那道长长的刀疤时会恍惚一下。轻轻捏了捏男人的手。
“早就不疼了”杜明哲搂过阿静。细看这她的脸。
“是那个人对不对?阿静,你和我说说她吧。”
她?阿静不好奇这人为什么知道那个她。她一直想要遗忘却不曾忘却的女人。
阿静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记事了。那个时候女人还是很年轻漂亮的,她是怀着孕嫁给了父亲。
那个时候全村的人都知道女人怀了孕。可是父亲还是那样坚持的要娶母亲。
阿静的出身并不光彩。她是一个襁坚犯的女儿。而那个男人她从未见过。
母亲和父亲感情一直深厚。她是觉得亏欠父亲的。父亲对自己的降生表现出的感情是热烈的父爱。可是不管父亲如何的疼宠自己也抵不过一个已经走火入魔近乎疯癫的女人。
母亲总在父亲不在家的时候惩罚自己。有的时候阿静觉得自己可以就这么死去了也好。那年她五岁。母亲的肚子里怀着小磊。父亲的学校离家很远。他每周才能回来一次。而剩余的五天里阿静总是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冬天下着很大的雪。t市的冬天是很冷的。母亲把自己用绳子绑住。埋在了院子里厚厚的雪堆里。她想哭冷的牙齿打颤。可是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听见女人的笑,残酷凛冽如同这冬日里的风雪。
雪花飘,孩儿哭,娘亲来抱抱。我的宝贝,不哭,不哭。
四岁的时候她还是可以说话的。她的第一声叫的是爸爸。却被一巴掌打断。那时候不知事。疼了就哭。然后就只有更疼。父亲拦着母亲就会收敛一些。到后来不打她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会拿针刺她、女人说。不准哭。
于是她咬唇不哭了。疼的眼泪一直流可是就是不出声了。四岁以后一直到现在她再也没有言语一声。女人说,你毁了我。你把我一辈子都毁了。你为什么不去死。
小磊三岁那一年。她带着他去河边玩。被邻村的顽皮小子推了一把掉进河里差一点淹死。女人得知消息之后抱着小磊哭的昏天暗地。那天父亲并不在家。她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事跪在地上认认真真的受罚。女人的鞭子打在身上都不觉得疼了。她以为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女人突然发起疯来。抄起桌上的水果刀就朝着自己挥了过来。她一躲闪那刀砍在了后背。小磊还在床上睡着。女人挥着刀乱砍着。她吃力的站起身抱起床上的小磊朝外跑去。
她想,不跑出去。她真的会死。这个女人彻彻底底的疯了。
后来她抱着小磊昏倒在村里的那条小道上。醒来后,身边是一夕之间苍老的父亲。
“阿静,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
父亲哭着握着她的手。可她已经没有泪水可以流下。出院后再没有看到那个女人。村里有很多的传言。她被关进了警察局。或者精神病院。也有说她自杀了。
没有女人的家。似乎是有哪里不一样,阿静那些年每日依旧过的提心吊胆。她害怕那个女人说不定哪一天就又会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午夜梦回时常常吓的浑身冷汗。
那些年她的怀里抱着的一直都是小磊。这个调皮捣蛋咋咋呼呼的小屁孩。阿静后来想,如果没有小磊。也许她的下场会和那个女人一样。
回忆总是累心费神的。尤其是这样不堪回首的一段过往。似乎抽掉了阿静全部的力气。她躺在男人的腿上疲惫至极的睡去。杜明哲挑眉眨了眨眼。轻轻的吸了口气。抚摸着女人的眉眼一滴泪悄然的从眼角滑落。他明明都知道的,却还是要女人表达出来。有些伤疤看似已经愈合其实已经溃烂化脓。不把那个烂掉的腐肉挖下去。她就会永远的封闭下去。他想让她说话。他想…听听她的声音。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一枚白金戒指戴在了女人的手上。大小正合适。
身后小磊赤红着眼睛盯着杜明哲。握着拳头恨声道
“为什么要让我知道?”
杜明哲垂着眸子淡漠道
“让你知道你欠了你姐多少。让你知道你到底有一个什么样的母亲。让你彻彻底底的绝了那份不该有的心思。”
张磊一瞬不瞬的瞪着杜明哲。哧哧一笑眼眶都红了
“你挖她心里的疤就是为了这些?我告诉你,我十三岁的时候就什么都知道了。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我就想多陪她几年。你这样对她不觉得太自私太绝情了么?”
杜明哲轻笑一声
“我的老婆不好过。别人也休想好过。你听来的故事远不如当事人亲自叙述来的震撼人心。而且还是个哑巴还叙述。不是么?”张磊拧着眉瞪了杜明哲淡淡的一张脸。咬牙道
“你这个bt”
杜明哲挑挑眉么不可置否。抱起怀里的人走回卧室。经过少年的身边时一字一顿道
“我允许你呆在阿静身边一年已是最大的限度。还有,我不喜欢你给我起的别称。以后叫姐夫”张磊斜眼睨了眼杜明哲。翻着白眼挑眉道
“地主爷”
“今晚上你自己煮方便面吧。爷不伺候了”说着抱着阿静回了卧室把门轻轻的关上。徒留张磊一人站在客厅里。一番咬牙切齿后拿着衣服跑下楼去。靠,你不给我做。外面一堆人等着我去光顾。阿静这一觉睡到了天亮。醒来,两个男人都已经上学的上学。工作的工作。她起床看表差十分钟八点。最近是越来越懒了。
总从她来了公寓之后。这里的卫生就不再请钟点工了。在家闲来无事总是把房间收拾的一尘不染。这几天事情压着都没有时间和那个人好好的谈一谈。她想出去工作。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同意。昨天晚上自己和那人摆弄了一堆手势也不知他看懂多少。到后来她累了就这么昏沉沉的睡去。从未想过把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和这人去说。她越来越依赖这个人。越来越放不下这个人。她想守住一颗心,可是对手太过强大。她几乎已是溃不成军。
抚着手腕处的那道疤。站在阳台上看着那盆香雪兰。从镇上没带什么过来就抱着这么一盆香雪兰过来了。
杜明哲倒是很喜欢这花。每日一早她做着早餐。那人洗漱完就会侍弄一会儿花草。当然还有另外一盆君子兰。想来是杜明哲养的。君子,君子谦谦,温和有礼,有才而不骄,得志而不傲,居于谷而不自卑。那人是么?她不禁有些怀疑。片刻眼睛又是一亮。也许她可以不开超市了。可以改改行做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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