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日常生活（2/2）

“你跟师傅的关系不一般哦？”董新艺试问陈舟说。

“你们别乱猜，不要以小人之心猜君子之腹，我和师傅是清白的，是纯粹的师徒关系，特别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俩口子心情不好，我们不要趁人之危，在他们的伤口上撒一把盐。”陈舟对她们说。

董新艺看了一眼陈舟，说：“放心吧，你那样的思想觉悟，我们也应该有。”

王国凤从街上买菜回来，她买了鸡、鸭、鱼、羊肉、猪肉、牛肉等三、四个大塑料袋，陈舟一看买了这么多菜，说：“师娘，怎么买这么多菜，要吃到什么时候去了？”

“买一次算一次，放在冰箱，难得上街，很麻烦的。”王国凤说。

“我来帮忙吧？”

“算了，你们难得弄脏手，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我看他们俩个，一个是阳虚，一个是阴虚，在饭菜质量上是很难调和的。”陈舟小声地对龚爱珍说。

“你怎么晓得？”

“我看得出来。”陈舟满有把握地说。

“你又不是学中医的？”

“我接触过养生之道，对中医略懂一、二。”

“说来听听，我看你这个江湖郎中，卖的是什么狗皮膏药？”龚爱珍停下了手中的活，准备洗耳恭听陈舟的讲话。

“阳虚的话，时常感到手脚发凉，胃脘部、背部或腰膝部怕冷，喜欢静，易大便稀溏。平时要可多食牛肉、羊肉、韭菜、生姜等温阳之品。还要注意保暖。防止出汗过多，运动时要避风寒。可做一些舒缓柔和的运动，如慢跑、散步、打太极拳、做广播操。适宜的药膳是当归生姜羊肉汤。

阴虚的话，体形多瘦长，常感到手脚心发热，面颊潮红或偏红，眼睛干涩，口干咽燥，易失眠，性情急躁，舌质偏红，苔少。养生就要多食瘦猪肉、鸭肉、绿豆、冬瓜等甘凉滋润之品，少食羊肉、韭菜等性温燥烈之品。适合做有氧运动，可选择太极拳、太极剑、气功等健身项目。适宜的药膳是黄精炖瘦猪肉。”陈舟慢条斯理地对她们说。

陈小宁在一旁听到陈舟说了这么多养生的方法，对她说：“你这么热衷养生，到时候我们改行开个养生会馆算了，可能更赚钱。”

“现在开养生会馆的人太多了，要有专业技术人才，才能赢得顾客和信誉。”陈舟对他们说。

陈小宁听到陈舟的话，觉得她真是见多识广，他从案板上拿衣服时，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说：“想不到你还是个有想法的人，只不过是你没有施展才华的机会，不然说不定也成名星了？”

“那些靠出卖自己灵魂去成为名星的女孩，哪一个不是伤痕累累的，到后来又有几个能真正成名成家？”陈舟对他们说。

“人家总比你好，她们多少有所得，你呢，付出了得到多少？”董新艺问陈舟说。

陈舟默不作声了，她为自己的过去感到羞耻和愧疚，她想：如果再讨论下去，只会使自己处于尴尬的境地，，所以只好低着头，踩自己的衣服，任欢快的缝纫机飞转起来。

陈小宁看着陈舟不好意思做声了，他就站出来对董新艺说：“我说二徒弟，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不要责备别人的小错，不揭发别人的**，不要惦念以前的嫌隙，这三者不仅可以培养德行，还能让自己远离祸害，懂吗？”

“师傅，俺老猪吃下去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功劳就是大师兄的，俺不服？”董新艺以西游记里八戒的口气，对大家说，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还真像，只是还要有两个大耳朵装饰一下，就活龙活现了。”龚爱珍说完，将一张报纸叠成两个大耳朵，给董新艺戴上，董新艺故意摇晃一下，说：“嘿嘿，大师兄，我饿了！”她的话惹得大家开怀大笑，龚爱珍拍打了一下她的大耳朵，说：“你这呆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师傅呢？”

“师傅被妖怪抓走了！”董新艺学着八戒的口吻对她说。

龚爱珍递了个眼色给董新艺，点着头对她说：“二师兄，我就寻思，我们的师傅迟早有一天要被妖怪抓去的，你信么？”

“她可能早就喝了师傅的血，吃了师傅的肉了。”董新艺与龚爱珍对视了一下，看着陈舟有什么反应？

陈舟对两个女人的话并不在意，因为她心里清楚，自己是来学艺的，不是来与人争强好胜的，何况她与师傅陈小宁早就有了那种亲密关系，你们再说什么也没用，心行不如行动，自己早就上位了，还要你们在这里说三道四，醋意大发？

陈舟问陈小宁，说：“师傅，裁剪的时候怎样才能最大限度地利用布料呢？不然剩下一大块布可惜了。”

“量入为出，略有节余；看菜吃饭，量体裁衣。”陈小宁得意地对她说。

“学生愚顿，你能不能说明白一点？”陈舟看着他说。

“心有所感，琴声自妙；高山流水，不尽言中。”龚爱珍在一旁补充师傅的话说。

“师姐，忌妒是一种罪恶，要想摆脱这种不良心境，最有效的药方就是扩展心胸，学会超越自我。”陈舟没好气地对龚爱珍说。

“呃，你这小三师妹，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呢，我是将自己的心得体会告诉你，让你去理解，师傅和徒弟是应该心相通嘛，我又没有说错？”龚爱珍为自己辩解说。

“师姐啊，我们在泥泞中跋涉时，谁都希望身边有一只有力的臂膀可以拉一把，你们就不要笑话我，欺侮我了。”陈舟情绪低落地对龚爱珍说。

龚爱珍踩完了一件衣服，从缝纫机里取出底线线圈，拿一只筷子穿在线圈上，将线圈套上了底线，然后又将底线圈子安装到缝纫机的固定位置，继续扎着衣服，她对陈舟说：“三师妹，如果我们想要获得快乐，就不要对自己施出的小恩小惠耿耿于怀而希望获得别人的感谢，只要真心地付出，不求回报，你才能拥有内心真正的快乐。”

“是啊，你们大师姐说得对，三徒弟，当别人嘲笑你时，你要想到自己的长处；当别人夸奖你时，你要想到自己的不足， 这样才能长得大。”陈小宁对陈舟说。

陈舟看着陈小宁，会意地点了点头，她说：“师傅，我知道与师姐们相处，前几天我在街上买了一副挂字，上面写的就是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相扶到老不容易，为了小事发脾气，别人生气我不气，我若气死谁如意？邻居亲朋不要比，吃苦享乐在一起，因为有缘才相聚，是否更该去珍惜，回头想想又何必，气出病来无人替，况且伤神又费力，儿孙琐事由他去，神仙羡慕好伴侣。’写得好不好？”

陈小宁在案板前挥舞着蒸气弥漫的电烫斗，认真地烫着衣服，口里与陈舟搭讪地说：“是啊，人生就是机缘和命运，要认识一个人，成就一番事业，很不容易，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只能靠自己的一技之长来养家糊口，然后，早睡早起，锻炼身体。”

“师傅，你若安好，就是睛天。”陈舟对他说。

“我也是，你们每个人安好，就是我的睛天。”陈小宁笑着对徒弟们说。

过了一会儿，陈小宁要她们围拢过来，他将裁剪的书籍和布料准备好，对三个徒弟说：“你们看看这一种款式的衣服，就是先将布料叠整齐，用烫斗将布料烫平再剪，新衣服做出来要比模子稍微宽大一点，顾客回去洗几次，缩水后就穿得更合身了。”

陈小宁用报纸做成模型，让三个女徒弟按照他教的样式去裁剪，他对她们说：“你们要从思想上引起高度重视，要将报纸当成布料，一切从实战出发，不然这一剪刀下去，就要赔钱的，有些顾客如果不满意，还会大肆意攻击店里的声誉，知道吧？”

龚爱珍带头说：“知道，万一碰到那些耍赖的人就麻烦了，我小时候，看到一个裁缝师傅给别人做衣服，那时候特别讲究节省布料，他两尺九的布料，要裁缝师傅做一条三尺长的裤子，怎么办？裁缝师傅只好在裤脚的后面拼了一点点，结果那人试穿了一下后，她将裤子脱下来，在裁缝店里又吵又闹，碰个一个泼妇，裁缝师傅叫苦连叠，赶忙对她说：大姐，你行行好，我不要你的钱，白给你做了，行吗？”

“瞎了你的眼睛，我才十八岁，就叫我大姐，你安的什么心？我是一个正儿八经的黄花闺女！”那人噘着嘴巴对裁缝师傅说。

“好，好，闺女，你就别吵了，求你少说几句。”

“那不行，我的布料可是呢绒的，是我未婚夫从东北带回来的结婚礼物，你赔不起！”

“好如何得了？我只是一个老实的手艺人，我拿什么来赔你？”

那个女人可真厉害，她一看裁缝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就走到他家的神龛面前，看着那个古色古香的菩萨说：“这不是值钱的东西吗？”

裁缝一看她瞟上了祖传的佛像，那可是无价之宝，就对她说：“小妹，那可不是好玩的，佛像只与有缘人结缘，一般的人请不得、动不得，众生对佛像要有诚惶诚恐的敬畏之心，千万不能动邪念哦。”

女人发火了，她说：“这么贵重的呢绒布料被你糟蹋得不像个样子，凭你家里的锅碗瓢盆，全部加起来也值不了几个钱，只有这尊佛像，赔我才要。”

裁缝师傅被逼无奈，只好同意她拿走了佛像，那个老裁缝可能也是拜过师的人，他面对别人的欺侮，无力保护祖传的佛像，就走到佛像前，烧纸焚香，叩头做揖，他说：“大劫凛凛在眼前，五魔扫世甚凶严，各人提防早打点，莫到临时后悔难，再劝大地男共女，修身保命莫当玩，趁得人心自由便，速进大道上慈船。”

过了没多久，那个女人的未婚夫从别人的耳朵里听到她如此的贪婪，就抛弃了她。后来有几个人给她介绍对象，人家都说：“这样的女孩子心太黑了，就是打单身也不能娶她。”她哭哭啼啼地想上吊自杀，被她的家人从绳索上救下来，她知道一定是菩萨在做祟催命，要她还债，怪自己没有这样的命消受得起那尊黄金闪耀的佛像，“一两黄金一两福，多一钱都要火烧屋。”她只好抱着佛像去还了人家。

裁缝师傅微笑着给她开出了一副“治心”药方，上面写着：“为人处事，要好肚肠一条，慈悲心一片，温柔半两，道理三分，信行要紧，中直一块，孝顺十分，老实一个，阴阳平衡，方便不拘多少。”还叮嘱她说：“此药用宽心锅内炒，不要焦，不要躁，去火性三分，於平等盆内研碎，三思为末，六波罗蜜为丸，如菩提子大，每日进三服，不拘时候，用和气汤送下，果能依此服之，无病无癌。切忌言满行浊，利己损人，暗中箭，肚里毒，笑里刀，两头蛇，平地起风波，速速戒之。”后来，那个刁钻的女人按照裁缝师傅的药方，才治好的心病，从此，以善为乐，乐于助人，宁愿吃得苦中苦，不愿去享福中福，后来那女人才得到了人生的圆满。

“老大，你别说得那么恐怖嘛？哪个不在背后做过一些不为人知的丑事和坏事，比如：小时候到邻居家的菜地里偷几根豆角，摘一个南瓜、西红柿什么的，在学校将同学的铅笔当作自己的铅笔，就是警察来问，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嘛？”陈舟对龚爱珍说。

龚爱珍踩着缝纫机，突然缝纫针“卡嚓”断了一根，她换着针头，对她说：“难怪你的眼睛那么阴沉，原来你的心里很不阳光，小时候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还好意思出来？”

“我偷鸡摸狗倒没有干过，偷人的事倒干过不少，比起有些人虚伪地装正人君子，我可是有一句说一句，从来不隐瞒自己的观点。”陈舟大大咧咧地对大家说。

“别说啦，丑得很，每个人在自己的心里都有一些**，麻烦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了，还要说出来图嘴巴快活干什么？”陈小宁提醒陈舟说。

“师娘又没在这里，你怕什么？”董新艺对师傅说。

“不好，女人的贞抄bi生命还宝贵，要像怀表一样小心收藏，倍加呵护，谁像你一样，还要全世界知道你是从烟花柳巷摸爬滚打出来的女人？太不像话了。”陈小宁批评陈舟说。

“师傅，你过来一下，这个地方从哪里开始踩？”陈舟对陈小宁说。

“陈舟，你真的太不像话了，有这样跟师傅说话的吗？”龚爱珍替陈小宁打抱不平说。

“看把你急得？我是跟师傅开个玩笑，试探一下你们小心脏的承受能力，露出马脚来了吗？师傅，你好福气哦！”陈舟看着龚爱珍说。

龚爱珍提醒陈舟说：“我和师傅、师娘是老乡，又是一些亲戚关系，不可能有你想的那些腌脏的事，你就不一样了，师娘这段时间心情不好，你说话做事要小心一点，别当着她的面与师傅说笑话，以免造成不愉快的事情。”

陈小宁走到陈舟的缝纫机旁边，告诉她从哪里开始缝制，陈舟故意将头贴住陈小宁的身体，听他的讲解，这时候，王国凤从外面回来，看到此情此景，狠狠地盯住陈舟，说：“你到底是来学裁缝的，还是来引诱我老公的？”

陈舟马上将头移开，红着脸说：“师娘，回来啦？”

“我再不回来，就出事了？”

“出什么事？师娘。”龚爱珍问她。

“你们没看到？”

“看到什么？”

“你这两个呆子，没看到这个小妖精与陈老板搅合在一起？”王国凤问龚爱珍和董新艺说。

陈小宁好像什么事也没有，装着继续教陈舟怎么样踩衣服的边线，他转过头，看到王国凤满头大汗的，对她说：“你不要发神经，快去洗一把，汗渍渍的。”

王国凤严肃地板着脸，用手指着陈小宁，说：“好家伙，总算让我亲眼看到一回了，还说什么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你的心里容不下任何女人，你说一套做一套，以后别怪我不跟你一条心。”

“这种玩笑开不得的，你问小妹，我是不是将她当妹妹一样对待。”

“我不管，以后我要对你们两个多长一个心眼才行，陈舟，你这个小妖精，偷汉子偷到我家里来了，如果让我捉歼在床上，会弄出人命的。”王国凤对陈舟说。

“师娘，你不要神经过敏，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陈舟小声地说。

“你要么规规矩矩在这里学艺，要么离开这里，别请高明，我不稀罕你的帮忙。”王国凤对陈舟说。

陈舟听到王国凤下逐客令了，她将手上的衣服往缝纫机上一丢，对她说：“走就走，如果不是看在师傅的面子上，请我也不会来的。”

陈小宁赶紧拖住陈舟，在她耳边轻轻说着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说：“我爱你，宝贝，你大声骂她几句，消消气就算了，千万不要走。”

陈舟得到陈小宁的支持，马上大声地骂王国凤了，她说：“你这个泼妇，谁引诱你老公啦？我长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种侮辱，今天你不向我赔礼道歉，我就死在你的店里！”

陈舟说完，假装“哇哇”大哭起来，引得街上的行人都注足往这边看，陈小宁慌里慌张地对王国凤说：“你吵吧，还大声一点吵，你不把这个店子搞垮，你是不甘心？”

“还不是你，自己不检点，倒怪起我来了？”王国凤说。

“我怎么不检点啦，还有这两个活人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一个上午大家在一起开开玩笑，日子过得也快一点嘛，你一回来就不得了啦，把大家搞得不开心，你是个祸殃，你知道吧？”陈小宁埋怨王国凤说。

陈小宁骂完了王国凤，又走到趴在缝纫机上痛哭的陈舟身边，按摩她的肩膀说：“好啦，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计较太多，我替你们师娘向你道歉，中午多吃一点她做的饭，报复一下她。”

龚爱珍与董新艺对视了一下眼色，觉得陈小宁身为师傅，这样光天化日之下给陈舟按摩肩膀，做得也太过分了，难怪师娘王国凤生气，就是换作其它的女人，不打架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