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命官司（1/2）

第四章人命官司

警察对何九妹进行盘问的同时，也对陈小佳的尸体进行了尸检，发现他的身体里面存在有大量的酒精物，酒精含量达三百五十毫升以上，属于严重酗酒状态。

警察问何九妹：“陈小佳进来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样？”

“没有，正常状态，我还跟他开过玩笑。”何九妹对警察说。

“什么玩笑？”

“我指着一个过路的女人，告诉他说：‘你老婆来了’他吓了一跳，发现是我骗他，就在我胸脯上摸了一把。”

“还有呢？”

“我们就开始到浴池里嘻戏，兴爱，就那么一回事嘛。”何九妹回答警察的话，一点没有脸红的样子，根本不像个十七岁的女孩子说出来的话，那种久经沙场的老练和圆滑，让长期扫黄打黑、办了不少大案的警察都深为震惊。

“你给过什么东西给他吃吗？”警察问何九妹。

“给过一颗口香糖。”

“还有呢？”警察盯了她一眼，进一步追问。

“还有一颗摇头丸。”何九妹说。

“你从哪里得来的摇头丸？”

“买的。”

“哪里买的？”

“到处都有。”

“你要说清楚具体地址，我们要去调查取证的，这涉及到人命关天的大案，你要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懂吗？说错一句都要负法律责任的。”警察看到何九妹摇摇晃荡的样子，好像满不在乎，就严厉地警告了她。

“我只卖了身，并没有杀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大不了死给你们看。”何九妹竭斯底里地大吵大闹起来。

“吆喝，你还来劲了，你不知羞耻，卖淫嫖娼，破坏社会治安，本身就是犯罪，现在牵涉到命案，我们暂时还没有证据证明是你杀了人，但与你有特别密切的关系，你必须说清楚，你的摇头丸是从哪里来的？”问话的警察说完，用警用强光照住何九妹的脸。

何九妹被强光照住后，一阵眩晕，她趴在椅子上，突然“哇”的一声，吐了很多食物在公安局的审询室，负责记录的女警察马上将办公室的一个铁桶，送到何九妹的面前，要她吐到铁桶，女警察马上到外面拿来拖把，拖掉了地上的东西。

何九妹流着眼泪，对警察说：“是老板娘给的，她靠用这些兴奋剂来控制店里的女孩子，每天不吃就会难受，我们不知道她在哪里买的，只有老板娘自己知道。”

“今天审问就到这里，明天我们审问老板娘后，你作为证人，可以出庭作证，争取给自己一个立功的机会，懂吗？”

“我懂，谢谢叔叔。”何九妹被两个女警察带到拘留所去了。

在公安局的审询室，警察对老板娘戴小英进行审讯，五十多岁的她从事了十多年这种人肉生意，她动员了自己家族内的七大姑、八大姨所有长得好一点的女儿来壮大自己在行业内的人气，就连自己刚初中毕业的女儿也安排到店里前台做接待工作。身为老鸦的她看上去与她的年龄相比还要老，可能是长期从事夜生活，年轻的时候小姐忙不过来，自己也要上。

谁没有过年轻的时候，想当年戴小英也是人面桃花，身材不高不矮，身体不胖不瘦，长相不美不丑，是经得起看的那种女人。特别是她生了女儿后，将身体内部的毒气排泄了出来，人也更加水灵，皮肤更加白净了。俗话说：女人一白遮百丑，她是红萝卜的胳膊，白萝卜的腿，花心心的脸庞，笑嘟嘟的嘴，人见人爱，百看不厌，所以她在公、检、法机关面前装好人，在黑社会面前又是另一副要钱不要命的嘴脸，一个女人竟也能如鱼得水，应付自如。

戴小英第一次接客也是被逼无奈的情况下做出的，那是一个百万富翁带着几个政aa府官员来玩，她一个一个将进来的男人安排了小姐后，谁知那个富翁却盯住戴小英不放，她对富翁说：“我是老板，钱再多也是不做的。”

“你从事这种行业，本身就是冒险，不是看在钱的份上，谁会吊着脑袋吃饭？”富翁开导她说。

“那倒也是，谁都不会嫌钱多。”戴小英对富翁说。

富翁见她有所松动，就往她丰满的汝沟里塞进去两沓百元大钞，然后抱着她往房子里面走去。真的是看在钱的份上，她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让富翁尽情地揉搓和戏弄。

戴小英作为老板娘，第一次身临其境地感受到小姐挣钱不容易，那种没把女人当人一样的摧残和疼痛，让她终身难忘。她忍不住地对富翁说：“老板，我也是人，你轻点，好吗？”

富翁“嘿嘿“地笑起来，说：“你就是我买的一袋面粉，我想怎么揉就怎么揉，想怎么搓就怎么搓？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戴小英手摸着那两万块钱，看到自己的身价比黄花女还值钱，嘴角露出了狡黠的微笑，她自言自语地说：“这么下去，真是要命了。”

自那以后，她虽然很少亲自出马，却对店里的小姐看管得更严了，她知道这钱来之不易，是女人用尊严和身体换来的，每次看到一些小姐怀孕流产后，那血和水好长时间都不会干净，她的眼里也流露出难得一见的泪花，那是良心尚未完全泯灭的瞬间。可看到客人来了后，她又忙里忙外地安排小姐接客。

干她们这一行，要当老板娘也很不容易，既要管理好小姐，特别是对那些漂亮的姑娘更是要关心和爱护，重奖之下必有勇夫，她们这些摇钱树才不会离你而去。另外还在方方面面地打点，各种权力部门都得罪不起，黑社会更上惹不得，保护伞那里要交钱，黑社会那里要交钱，羊毛出在羊身上，还不是都在小姐身上榨取她们的油水。

戴小英经营这种生意已经十多年了，可见她在公安部门的人际关系不是一般的硬，所以警察询问她时，她并没有当一回事。

办案的警察一个叫杨必严，一个叫段落刚，还有一个女警察叫沈明月，他们将警用强光灯照着戴小英苍白的脸，严厉地对她说：“我们对你已经十分客气了，如果你不说清楚你的毒品是从哪里来的？我们就视你为毒贩，贩毒的后果可不是你组织、容留、唆使妇女卖淫那么简单，贩毒五十克以上就可以枪毙的。”

“我从来就没有贩毒，你们怎么可以说我是贩毒呢？”戴小英为自己辩护说。

“你没有贩毒？那死在你店里的陈小佳，他是吃了你的服务员陈舟给他的摇头丸后瘁死的，你做何解释？”杨警官威严地问她说。

“我不知道。”戴小英说。

“这是人命案件，无论如何要给死者家属一个实实在在的交待，你别想有人来保你，这种命案谁都不会插手的。”女警察沈明月对戴小英说。

“小姐的事你们应该问小姐，我搞不清她们的毒品是从哪里来的？”

“你不要再狡辩了，没用的，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证据，只能给你罪加一等，你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杨警官对她说。

“我说，我说……摇头丸是古老三那里买来的。”戴小英怕失去最后的坦白从宽的机会，轻声地说。

“古老三是哪里人？住在哪里？”

“他是哪里人我不知道，但他现在住在中药市场的楼上，很多人都在他那里买冰毒或者摇头丸。”戴小英对警察说。

“哦，你说的话对我们很有价值，继续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是何时开始毒品交易的？如果我们证实你的话对我们破案有帮助，我们会向上级汇报你的表现的，这也是你唯一的出路，明白吗？”杨警官对戴小英说。

“我明白，古老三可能是外地人，在本地从事毒品交易很长时间了，我是从一个嫖客那里知道他在中药市场楼上租住，就试着买些摇头丸来控制小姐，让这些小姐吃了摇头丸，床上功夫活力四射，嫖客们反映不错，后来我们就达到长期购买的默契。”

“你们是怎样交货的？”

“他会扮成嫖客模样，亲自来我们店里，我们就在包厢里进行交易，每次一百粒，用完就打他电话。”

“你们店里除了摇头丸，还用其它毒品吗？”

“没有。”

“你不是说他还卖冰毒吗？”

“他跟我吹过牛，可能是想证明他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他跟别人交易的事，我从来不问。”戴小英对警察说。

“为什么？”

“怕祸从口出，惹祸上身。”

“你还知道怕惹祸？你现在不是已经惹事上身了吗？”

“我希望通过你们的侦查，证明陈小佳是喝酒过量瘁死的，不是因为吃了一颗摇头丸而死的。”

“这个自然有法医报告，不用你操心，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将陈小宁的后事办好，你作为责任单位负责人，民事赔偿这一块，你应该负责全部经济损失？”杨警官告诉戴小英说。

戴小英装着很无辜的样子，哭哭啼啼地说：“我与他无冤无仇，不知道是前世欠了他的，还是今世欠了他的，怎么会摊上这样的事，这年头开店很不容易的，门面费贵得无聊，还要方方面面打点，应付，我哪里有什么钱来处理他的后事？”

“你别在这里演戏了，他是死在你店里的，不管是出于人道主义，还是民事赔偿部分，你先拿十万块钱出来，将陈小佳的后事办好再说。”杨警官对戴小英说。

“只要你们不再追究我的刑事责任，我愿意出这十万块钱。”戴小英说。

“我们没有说不追究你的刑事责任，只是要等调查清楚后，再划分责任，至于刑事责任，那要看你犯到什么程度，你先配合公安将陈小宁的后事处理好，这是你应尽的责任。”

戴小英按照警察的要求，将钱交给了警察，再由警察交到陈小佳的亲属手里。

在殡仪馆里，陈小东召集参加喝酒按摩活动的几个老乡商量，他对老乡们说：“这事与我们都与一点关系，当初就不该劝他喝酒，现在他走了，我们每个人凑点钱给他，你们看怎么样？”

“出多少？”一个老乡问陈小宁。

“随便你们，表示一份心意。”

陈小宁就以陈小佳的亲人身份，主持了陈小宁的后事活动，将陈小佳送到火葬场火化后，再将骨灰盒送到了他们老家。

警察对陈小宁几个老乡嫖娼的事进行了治安处理，接着又顺藤摸瓜对古老三贩毒集团进行了抓捕归案，另案处理。

陈小宁回到家里，王国凤将泡好的茶递给他，陈小宁不好意思地说：“老婆，我对不起你，我不配你对我这么好。”

王国凤坐到他身上，对他说：“知错就改，改了就好，谁没有过错呢？就看你这个人的本质是不是好的，接下来努力工作将损失的钱挣回来就是了。”

陈小宁抱着她，羞愧地说：“你放心，你这么大人大量，我一定会尽快将这个窟窿堵上的。”

其实他不知道自己的家里后院起火了，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家里的一亩三分田成了别人的菜地了，平时善良贤惠的妻子也背着他干出了见不得人的丑事，虽然她不是主动出轨，但也要负重要的责任，谁叫她自我保护不好，不知道在家里睡觉的时候从里面插上横销？结果让人在大白天给歼污了，还好在没有人知道，如果知道了，王国凤该如何回去面见江东父老。陈小宁家是世世代代的手艺人，靠祖传的裁缝手艺赢得别人的尊重和信赖，如果陈家老人知道家里出了这样的风流韵事，过去在长辈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王国凤成了淫妇，让陈家父母在父老乡亲面前怀何以堪？

王国凤自信已经将自己的事处理得天衣无缝，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出过轨，特别是她知道陈小宁与按摩小姐做了那事后，她就心里更加有底了，你做得出初一，我就做得出初二，就是家乡的父老乡亲知道了又有何妨？大不了一辈子不回那个穷山恶水的地方去，就在城里买一点小房子过好余下的时光。

第二天，陈小宁和王国凤将他们租住的房子退了后，直接搬到裁缝店里来住，这个店面不大，一共只有二十来个平方，可却是人来人往的交通道口。为了吸引眼球，陈小宁制作了一个大大的红字招牌“汉式美裁缝店”，好大的口气，中国有唐服，有汉服，有宋服，有清服，陈小宁决心要将全世界最美丽的衣服在这里做出来，所以要叫一个响亮的名字，所以想了半天，查了字典和网络，没有同名同姓的，用不着与别人发生知识产权方面官司，叫起来还算顺口，于是就请广告公司的人，按照街上广告的惯例，花了三千多块钱做了个与别的店面差不多的招牌，自己才真正成为有牌的人。

陈小宁打开店铺，第一天正儿八经地开门营业，他刚将缝纫机擦拭了一遍，上些机油，套好底线，做着缝衣服前的准备工作，生意就送上门来了。一位老大爷要做一套唐服，陈小宁给老大爷量完尺寸，对他说：“我这里有很多种布料，您老人家是要做高档一点的面料，还是做一般的面料。”

老大爷说：“便宜一点的吧，快过生日了，做身衣服意思意思一下。”

“要的，您老自己选一种颜色吧。”陈小宁对他说。

老大爷在陈小宁的布料上端详着，他指着一种板栗色的布料，对陈小宁说：“我就选这一种，经得起看。”

陈小宁将老大爷选择的布料拿到案板上，“哗”的一声，他扯开可以制作一身衣服的布，叠好放平，然后划线，一把大剪刀“卡嚓、卡嚓”地剪了起来。

老大爷问他说：“陈师傅，什么时候可以做好？”

“过个两、三天吧！”

“好，那我就过三天后来拿衣服。”

老大爷告别了陈小宁的裁缝店，他拿着一个旱烟斗走出门去，谁知才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阴阳两隔了。老大爷在陈小宁的裁缝店门口，被一辆大货车刮倒后，卷了进去，几十吨重的货物从老人身上压了过去，顿时压成了肉酱，太惨了！陈小宁在店里裁剪衣服时，只听到重型汽车那种尖厉的刹车声，接着是路人的尖叫声，汽车司机如果早一点停车，老人卷进去的时候就停车，汽车的后轮子就不至于碾压到老人的身体。大货车的司机下车来察看现场时，他吓得立即瘫倒在地，旁边的人赶紧打110、120的电话，警察和急救车都来到了现场，其实急救车来了也没有什么作用，人都已经压得不成个人样了，只是交警要划分责任，到底是谁的主要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