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平静（1/2）

陈末像是被惊醒一般，有些朦胧的双眼在看到吴德的一瞬，就像受到了惊吓一般猛地清醒过来。

“吴……吴伯伯，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陈末那断续的声音，带着极为明显的颤抖，眼睛中满是惊慌之色，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陈末在这一刻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虽然他想极力控制住，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可是他的一切努力，没有起到一点作用，在吴德那逼人的气势下，那来自心灵深处的慌乱根本压制不住。

吴德异常认真的看着陈末那张苍白的脸，似乎想要在那张脸上找出什么奇珍一般，仔细的程度让跟在吴德后面的吴天都感到奇怪。

突然间，吴德那张紧绷的脸，慢慢的放松了下来，甚至还出现了一丝笑容，这也让陈末那一直紧绷的神经略微有了放松。

“莫娃啊，山上出了点事情，没有吵到你吧？”吴德似乎又变成了隔壁阿伯，慈祥中透着殷殷的关切。

“我……吴伯伯你……你进来时我刚刚醒过来。”吴德的态度让陈末越发的不知所措起来。

“我那惊慌的神情连吴天都看出了异样，吴德反倒是一副没有察觉的样子？难道是个陷阱？”

胡思乱想的陈末，也许是因为分散了注意力，脸上那惊慌之色消退了不少，神情间也变得自然了许多，他自然不知道吴德之所以没有怀疑，恰恰是他那突然变得惶恐的神情。

“莫娃啊，可不要生伯伯的气啊！这也是山上出了些事情，我怕你出什么意外，着急之下也就没有多想，吓到你了吧？”

看到陈末那有些惊慌的神色，吴德此时的心中多少有一丝懊悔，事发突然，石台上只有血迹与争斗的痕迹，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他在惊怒之下，猛然想到了陈末。在吴德眼中，宁可整个卧牛帮都消失了，陈末也不能出事，那可是他未来的希望所在啊！

生怕陈末在夜间的变故中，出现什么意外，就急忙赶了过去。在见到陈末之前，吴德的心中多少有些猜疑，可是陈末那紧张的神情，却让他的疑虑彻底消失了。

“这孩子是怕我对他不利啊！唉！这一个多月的努力，看来是白费了。”

在吴德看来，好不容易才让陈末放松了对自己的戒备，可是一个没留意，又让陈末回到了之前的戒备状态。

“大哥，我弟弟不见了。”

正说话间，一个粗亮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却是刚才出去的吴天又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吴法不见了？”

吴德那刚刚舒缓的眉头又微微的皱了起来，略作沉吟后，他又放松了神情，笑着对陈末说道：“莫娃啊，你先好好休息，现在山上不太平，我会让两个兄弟守在门口的。”说罢也不等陈末回答，就急匆匆的领着吴天他们走了出去。

嘈杂声逐渐远去，陈末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时的他才发现，身上穿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

卧牛山一夜的喧闹，直到天色大亮才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吴法的失踪没有任何头绪，石台上除了血迹外，其它的痕迹都很轻微，仅能让人看出争斗的迹象。吴德虽然向帮众说，吴法只是失踪，但他心里清楚，吴法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昨晚那声惨叫应该就是发自吴法口中。

卧牛帮在随后的几天里如临大敌，在吴德等人看来，一定是有人偷偷潜入了卧牛山，此人的身手奇高，这从吴法仅仅只能临死时才发出一声惨叫中就可以看出，此人的身手要远远高于吴法。

吴德甚至认为，那潜入之人的身手，应该与他相仿，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悄无声息的杀死吴法。至于此人来卧牛山的目的，吴德认为只有一个，那就是陈末。因为周边百里之内，根本就没有能与卧牛帮相抗的人物，来的人只能是当时在吴家镇的旁观者之一。

只是此人如何知道陈末在自己手中，吴德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因为他反复回想了几遍，也没有发现自己的计划中出现的疏漏。

整件事情让吴德想了个七七八八，他自认除了不知来的人是何方神圣外，整个事件的脉络已经剖析清楚了，却没有想到那杀人凶手竟然是他眼中稚弱的孩童。

这也不怪吴德，陈末在他眼中除了有些心计外，就是个普通孩童，没有一点修炼功夫的迹象。陈末早已能够气走经脉，别人却看不出丝毫异样，这只能说明他所修炼的九转诀，有类似于屏蔽别人探查的功能。否则，恐怕不必等到吴法出现，就已经被吴德发现了。

随后的十几天里，卧牛山上风声鹤唳，几十个帮众几乎是日夜守着上山的通道，生怕再有人混上山来。而被吴德视作重中之重的陈末则被禁止去山前玩耍，活动范围也被限制在他住的房间周围，吴德难得的从他住了几十年的山洞搬了出来，住进了与陈末房间相邻的一座房屋，以备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