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救赎二：非离婚不可？（1/2）

都市救赎二：非离婚不可？

“你赶快准备一下，黄尚荣在‘天天乐’等着你！7点！不要再不去！”父亲见哥哥和他未婚妻刚出门，就严励地大声对她说。

她白了父亲一眼，没坑声，还是安静地用奶瓶为儿子餵奶。父亲将孩子一把抢过去，递给从厨房里听到父亲大声说话，奔出来的母亲，孩子大哭，母亲对父亲大声说：“这里婚还没离，怎么好出去约会？再说黄尚荣是靠得住的人吗？”

父亲说：“还等什么？你想叫女儿和那个流氓过一辈子！那个流氓马上就要进去吃官司了！你叫女儿守活寡！虎毒还不食子！你这是害死自己的女儿！头发长，见识短！”

母亲说：“什么话？黄尚荣不是更流氓？3年中就结婚、离婚3次！不就凭他父母开了家五交化电气商场？开了家‘天天乐’歌舞厅？有钱，有靠山？每次离婚不都是外面女人吵上门，要告他？”

父亲说：“你知道什么？他这次离婚有女人吵上门了吗？他一听我家小仪出了事，住回家后，就马上离婚，陪了20万，他是一门心思要小仪的！他母亲和我说，他心中只有你万里挑一的女儿，其它女人如粪土，所以他婚姻不稳定！铁了心要你女儿。还说，不依他黄家，我家6个人的工作就要再考虑！”

母亲说：“你就相信他那个风骚娘？！他一心要小仪？笑话！当初他就不该带了帮手，将小仪堵在断头弄堂里想欺负小仪！要不是大伟出现，有些拳脚功夫，打跑他们，他会要你女儿？门不当，户不对，做你的大头梦吧！让他玩弄过的小姑娘、小媳妇还少吗？我看他迟早要进去！你这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你才是毒虎食子！我不许去！”

陈仪接过儿子，又开始餵奶，她平静地说：“爸、妈，你们别争了。我还没考虑好和张大伟要不要离婚？我一世不嫁人，也决不会嫁给黄尚荣！再说，你们知道什么？黄尚荣和那3个女人真离婚了吗？拿了钱，仍做他的二奶、三奶！反正他家房子多，谁敢碰他的女人？再说，他真心想娶我？这是绝对不可能的！玩完了，还要羞辱你！我是结过婚，生过小人的，到时连做情妇的份都没有！这不是没有先例的！你们也不是不知道的！到时你能拿他怎么样？我们1家有6个人，在他家企业里做工，你想告他？门都没有！我不离婚，有大伟姑妈罩着，他黄家就没空子好钻！”

父亲“唉！”了一声，就坐在那里低头掻头皮。

母亲说：“大伟不是赤了膊，背了掍子跪在我家门口求饶认错了！蛮好的一个台阶，反被你父子俩赶跑！你就只顾自己能不能在黄家电气商场做门卫？只顾毛脚媳妇在黄家电气商场能不能做长？只顾家里6个人会不会失业？那里为女儿一生想过？”

父亲说：“小仪总不能老住在家里吧？眼看儿子要结婚，他女朋友可是发了调头了！”

陈仪平静地说：“明天一早，大伟姑妈来接我和冬冬过去住。”

父亲1听，跳了起来，大声吼道：“你就狠心让我们6人失业？到那里再寻得到离家近、工资侍遇好的工作？”气得转身就出了门！

母亲一听陈仪如是一说，开心得不得了，忙将女儿拉进了卧室。

母亲对女儿说：“怪只怪那个冲头，事先也不通气，认也不认得，冲进家来就要夫债妻还，你要没个态度，能行吗？他还说，否则就告大伟襁坚他老婆，他有证据，闹得邻里全暁得，那冲头做什么的？长得那能？他老婆那能？”

陈仪说：“妈？你问这个做什么？”母亲随口说：“随便问问。”

陈仪说：“我事后问了问邻居，小夫妻是安灰乡下小镇的人，象是插队知靑离婚后留在乡下的，初中毕业就来城里打工，做过不少行当，男的现在开集卡，女的在小商品市场有个摊位，卖服装。小区的三房二厅是他们自己买的，有一个比冬冬几个月的女小囡，在家奶小人，摊位请人看，在家摆了6张麻将桌，边奶小人边管。大伟就是欢喜车麻将，做装修生活，有时忙，有时闲，铜钱也好赚。2人怎么搭上的，搞不清，估计2人好的辰光不长，我们是怀上冬冬后搬过去的。女的我没见过，邻居说，外貌不比我差，还要高姿点，男的且实一表人才，双眼皮，要比大伟好看相，个子和大伟差不多高，身体没大伟结棍、雄伟。”

母亲低声说：“这就对了……估计他是知道你在歌午厅做过，现在又为大伟姑妈管足疗店。总以为你开放……冲头！看错人头了！”

陈仪看了看自己母亲一副高深莫测的面孔，她小心翼翼地问：“妈？你什么意思？难道你……”

母亲想了想说：“对棚户区的人来说，传种接代的纯种性是最要紧的，这不全是为财产问题，是对祖宗的负责，对自己的负责。几家人家知根知底，有些爪葛，在掤户区里来说，并不少见，因为都是穷人，没靠山、没排头，大家都有为难时，只好抱成团，相互帮助、照应，糊口饭吃。……主意你自己拿。”

陈仪摇了摇头！对母亲能说出这种话，她并不感到意外，父亲和三个叔叔，不是劝她，为了全家，与其去妻还夫债，倒不如去做黄尚荣的情妇吗？他家有钱，不怕生活过不好。可三个婶婶不也是轮翻劝她，上策是不能离婚，应认了夫债妻去还吗？2种观点和立场，自己都不认可！什么时代了？

母亲想了好久，红着脸说：“这已成过去，讲给你听也无所谓，你祖父跟他2个叔叔到城里来拉大板车，当时他只有16岁，一家人只能买了间小草房住，钱只够给大的从乡下卖了个娘子，兄弟2人就合1个娘子过，怕你祖父在外面闯祸，他大婶也只好服侍你祖父，后来有钱了，各人从乡下卖了娘子，分了家，3家还往来。在掤户区，兄弟合1个娘子、叔侄合一个娘子过，这是司空见惯的。”

“你父亲是兄弟4个，个个身强力壮，身大力不亏，都没读过一天书，又都没正经单位。我是乡下孤儿，17岁时，没花钱，就让你奶奶领回来了。你爸老大，已28岁，最小的四叔也20岁了，家里穷，只有2间草屋，父母住一间草屋，烧饭、吃饭，4个儿子住1间草屋，3个叔子睡下面通铺，我们结婚睡小阁楼，人站起来，头就看到搁楼上。3个叔子都过了28岁才结婚。先接了一间草屋，也置了搁楼。陆续从老家穷得丁光响的人家，化几块银元，买个大姑娘回来结婚。所以，我结婚后，头3年，只好为他们兄弟4人服待，直到接了一间屋，你二叔买了二婶回来，我才怀上你哥。我能怎么办？棚户区，兄弟伙合用1个娘子，普遍！三婶买回来，住我们下铺，二婶才怀孕。四婶买回来，住二叔下铺。三婶才生孩子。”

“女人生来就是靠男人的，尤其是穷人，他什么也没有，要有，就是自己用钱买来的娘子。二婶刚来时，有点想不通，祖母和我一劝说，她想通了，万一2个小叔子，在外面糊来，积不起钱、成不了家是小事，得了杨梅疮，可就是一辈子的事。除分得出孩子是谁的，那两人是夫妻外，晚上睡觉，4伷俚就只好轮流陪他4兄弟。四婶来了4年后，生了儿子。我已来了12年后，我们家才一下子倾全力，造了12间新房，1个小院落，还是砖瓦房，就是低矮些、小些。分家自过，各自饮食，事实上还是奶奶当家，一大家子。”

“分家时，你哥也有8岁了，上学了，你也4岁了。孩子们大了些，都挤住在2间，男住一间、女住1向。女人总要怀孕生小人，总有头痛脑热，总有月事，男人为赚钱，总有几天不回来的时侯，女人总要回乡下看老亲。兄弟伙、伷俚间也只好做帮工。丈夫在外也放心。女人回老家也放心。”

“我们4伷俚，铁板一块，和奶奶同心，大家心中只有1个目标和心思，只要男人听话，赚的钱拿回家，不在外面赌、嫖，烂吃酒，1家人和和气气抱成团，再穷再苦的日脚也趁心。我们伷俚4人，也相互监督，从不与外面男人搭讪，更不去赚皮肉钱。就看牢自己的男人，看牢自己的家，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们。动迁后，家家分了房，你们8个堂兄妹们，也大了，大家才基本没来住。可惜劳苦一生的公公、奶奶，没过上住新房的好日子，这就是棚户区的过去。”

陈仪心里明白，这过去生活在棚户区的人，结婚、成家，说不上有什么爱情基础，纯是为了传种接代，过生活，将性生活当做生活的一部份过，婚外情的发生，纯是为了管牢自己的丈夫，保牢家、保牢婚姻、保牢子女，更多的是女人为了生存、生活所承担的一种责任和份内的任务、义务，对女人的桢襙观，伦理道德观，是有棚产区的独有的观念、法则在。可现在是啥年代了？

她想了好久说：“大伟救了我，让我到她姑妈开的足浴店学徒，处了3年朋友，我们是相爱才结婚的，他家条件虽一般，但比我家好多了，买房子、装修，买家电、家俱、结婚、生小人，没花我家一分钱。在足浴店，我是见得多了，乡下妹子，挣了点钱，回去结婚生了小人，俩夫妻再出来打工，这些年轻媳妇，都有固定情夫，赚够了钱，回去盍房子，再做小生意，脱贫。我可是黄花闰女嫁给张家的。我就弄不明白，大伟为什么还要在外轧女人？这个女人清爽吗？是不是还有其它情人？大伟花钱了吗？开集卡的，不都是一路风流？能干净？这一步棋，我是不会走的，我只是希望大伟回头！”

母亲说：“那你好好与他姑妈商议，她是区政aa府公务员，科长，有文化。”

陈仪想了想说：“难说，大伟姑妈没小人，将他当儿子，是不会看他上法庭的。也不会希望我们离婚的，何况又为她生了个孙子，是她要我住到她公寓里去的。”

母亲想了想说：“不过我估计，是你大肚子时，大伟熬不住，才出的轨，你得理解他，谅解他。集卡司机，也不都是到处乱交的，夫妻感情好，对家庭、婚姻负责，不出轨的，不在少数，一出去10天、半月，那个女人，她又刚生了孩子，你也得理解她，谅解她，看来他俩夫妻一同艰苦奋斗，白手创业，是真心相爱的。”

陈仪不满地说：“妈！你怎么尽帮他们说话？过去你们是生活所迫，穷！没得办法，棚户区又盛传笑贫不笑卖春的说法，可以理解。现在是有房、有钱，有好工作，我们俩才是真心相爱，叫我怎么理解他、谅解他？既然那个女人，她爱她丈夫，为什么要出轨？我更不能理解她、谅解她！”

母亲说：“不还有一句叫温饱思淫乐的话吗？现在黄带泛烂，到处有地下人肉生意，让好人也受you惑。不去歌舞厅找小姐，不去足浴、理发店花钱买笑，交结个把良家归女，两相情愿，换换新鲜，调调口味，救救急，这种婚外情，总比黄尚荣这些仗着有钱、有靠山，专门玩弄女人的流氓要好吧？我认为，本质上可是大不同的！现在的婚外情、通歼是有感情基础的。”

陈仪心中也是明白的，现在市面上发生的形形式式的婚外情，与过去棚户区里发生的婚外情是本质不同的，是将性生活、男欢女贪当作一种追求，一种享受，一种刺击，一种时尚，一种家庭婚姻的异变，但都是歪曲了夫妻间“爱”的本原，将追求肉欲，追求管官的享受全用“爱”字来代替。在高喊：“我爱你！”的时候，只想得到对方的身体，，在灵魂深处就根本没有、也根本不懂这“爱”字，所要承担的约定、忠诚、义务、责任！

而有钱、有权、有势的人，将玩弄异性，当作炫耀自己、显示自己有钱、有权、有势力、有本领、有身份、有地位的象征！但对生活刚有改观的做做吃吃的人来说！为何也要去搞婚外情？结婚是男女双方有爱情基础的，这与过去棚户区的婚姻基础是不同的，现代人结婚，组成家庭，夫妻两人都要自由恋爱，建立在相互尊重、平等的基础上，更应自爱、自律、自觉，重视社会道德规范，这才是现代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