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乔氏弃簪，颂慈蒙情（1/2）

湛九歌万没想到秦氏来找，说的竟是尊妃可能有孕了。“这事没听殿下提呢？”

秦氏回道：“臣妾无意中听到侧皇妃和她的丫头湘儿说了句，臣妾也暗中注意，尊妃近日越发喜欢进酸食，不再用府里大夫诊脉。娘娘来的晚，所以有些事不知，从前皇侧妃也怀了个，三个月就掉了。还有～您的姐姐，从前的湛庶妃，也是如此。想必尊妃不愿张扬就是因为这点。至于殿下知不知道，妾身就不清楚了。”

“本宫还是跟殿下支会声吧，尊妃身子弱，万一真有孕，应该早些保胎。”

“娘娘别傻了，尊妃生不下来才好，要是真诞下皇子，那就是太子的长子，皇上的长孙，届时您怎么办？”

湛九歌颇为忧虑的蹙起眉宇，秦氏悄声一揖：“臣妾先回去了，娘娘保重。”

何谓娘娘保重？秦氏别有用心还是真想从今倚靠正妃娘娘这颗大树？湛九歌犹豫着进屋，轻缓坐到沈扶仁旁边，他轻鼾微起，面庞如月之华仪，这样的容貌，尘世间几多女子才敌得起？他的孩子，将来是否能继承他的风度和姿容，一样的翩翩绰约令女子挪不开眼？湛九歌惭愧着自己乱游的思绪，但目光仍是被对方粘着，仿佛一盯上就被死死吸住。

“阿冉～”沈扶仁呓语梦话。

湛九歌轻叹一声，如果从前九琴跟这个男子同床共枕时，他也会在梦中叫着子桑冉，九琴得有多么痛苦。

湛蓄英回来了，湛九歌出来屋门，等对方换了衣裳，她说道：“蓄英，陪我走走。”

午后，整个府里沉静，厚墙高瓦更压抑人喘不上气。

“主子，您怎么了？”

“想到我姐姐辛苦的相思殿下，殿下却相思着别人。”

“主子看得透旁人，希望主子以后也能看透自己。”

湛九歌微微苦笑。每个人都埋着自己的秘密，沈扶仁是，这府里的每个人都是，她也不例外。

进来园子，在假山后方的石台上坐，湛九歌淡然思绪道：“蓄英，一年后，你打算去哪里？”

“若您还愿要奴婢，奴婢就一直跟着您。”

“你那时就不是奴婢了。”

“您想要蓄英是，蓄英就是。主子，有人过来了。”她从假山缝隙处扒头，而后疑惑回禀，“是乔氏！那个丫头是～尊妃跟前的晓月？怎么她俩在一起？”

湛九歌轻“嘘”一声，示意聆听。

乔氏和晓月停在了假山另一端，晓月小声问道：“怎么样，有我姐姐消息么？”

“我托人打听到了，你姐姐只是被罚在浣洗处劳役。”

“我姐从小就老实，哪会偷娘娘东西，铁定是有人陷害！”

“那又怎样，你在王府里为婢不是也一样，你主子若冤枉了你，你敢顶嘴么？”

“可那浣洗处又脏又累，我姐姐怎么受得了！”

“我虽在宫里头也认识几个人，但也尽是说不上话的。你去求求你主子试试。”

“不成，我们主子现在害喜厉害～！”晓月知道自己说露了嘴，讪然道，“您帮奴婢这么一个大忙，奴婢也不瞒您了，现在主子的心思全用在安胎上，她只待见晨风，我虽说也伺候她那么多年，但从不得她的心。这事，怕说了也是白说。”

“安胎这事儿还用你们主子自个儿操心么，府里不尽是宫里头出来的大夫？”

“实话告诉您，前头侧皇妃和死了的湛庶妃都无故滑胎，我们主子好容易怀上，且怕着呢。大夫是主子从娘家找的，每几天过来给主子断脉，吃食也严格挑选，必是出怀后才敢说出来。您可别跟旁人说啊，不然主子非得打死我！”

“放心就是，你主子有孕，正好给正妃娘娘个耳光！我也替你主子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