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慷慨陈辞（1/2）

当下灵堂重新布置，撤去牛福及十三勇士之灵位，而以“慷慨死难八十七烈士灵位”为祭奠中心牌位，众人吊唁之，皆尽哀思。

而后当天晚上，太守又在膳房设宴庆贺胜利归来的十四将士。来瑱让牛福紧挨着坐在身边，执手道：“来某以为再难见到将军了，所幸天佑吉人，牛将军生还，颍川有望，大唐有望！来，诸位，请饮尽此杯！”

牛福甚感其诚。当晚众人皆诚心相庆，仅王仲升怀有二心。此人虽当面说了不少好话，但内心甚是嫉妒，尤其是太守当众宣布，往后牛福就任录事参军之职。这让他的嫉妒，如毒蛇一般地噬咬着自己的心。

这天晚上酒宴后，来瑱太守留下牛福，还有雷横和王仲升一道议事。太守问到牛福是如何脱险的，牛福就将如何在谷底绝路处发现机关，而后试了多遍才将机关打开，发现开口处便是河面，深达数米，好在大多都识水性，故得脱险。

来瑱连声称好。这时王仲升叹道：“真是太奇妙了，不过末将以为牛将军似乎已意料到这种结局，可谓胸有成竹哪！”

“王将军何出此言？”太守奇道。

“末将记得先前牛福与太守道，太守放心，末将有办法逃生，说不定还可救回一些军士兄弟！所以末将据此以为牛福将军早有胜算。”

此语一出，来瑱顿时感叹，“王将军不愧为我军智囊，心思如此之细，来瑱佩服！”

“太守如此言，末将王仲升无法生受哪！”王仲升当即跪下。

太守连忙将他扶起。这时牛福微笑道：“王将军确实心思细密，末将当时确有所预感。末将之预感未必尽灵，有时也不免临事落空，不过这一回定是得苍天庇佑，故此行还是临事应验了。”

“牛福将军说得好，归根结底，还是天佑吉人！”来瑱道，“来，为牛福将军遇难呈祥，咱们诸位以茶代酒，尽此杯以壮声色。”

而后就论到战事，论到天下大势，来瑱道：“愿听牛福将军高论，若有预感的，就更妙，更可以多说一些！”

“多谢太守！末将观天下大势，已经到了紧要关口，近一个月内最为关键。潼关和嘉山是两处至为关键处。若潼关破，则京城危，这乱世之局势将绵延多年。若潼关不破，嘉山大捷，直捣范阳敌之老巢，则有可能在短期内获得平叛的胜利！”牛福慷慨陈辞。

“潼关势危固然，确实让人担忧！只有靠郭大帅和李大帅多打胜仗以牵制敌军了！”来瑱道。

“潼关有哥舒翰守着，谅无大碍吧？”王仲升忙接过话头。

“潼关的问题不在哥舒翰，却在杨国忠。若不能逼使崔乾佑退军河北，就这样拖延时日死耗着，那潼关之门，迟早是要被敲开的！所以不能被动固守，而应以主动的姿态，迂回而攻，寓守于攻。这需要有全局的态度。”

听牛福说到这里，来瑱太守的兴趣越来越大，又问道：“那现在如何总揽全局呢？重心在何处？”

“这显然不在潼关，而在嘉山！嘉山一役若速胜，可集中优势兵力深入敌后，像一把尖刀直插范阳，捣其老巢，敌必震惊，纠集各路人马救之，潼关之围将速解。”牛福道。

来瑱突拍案而起，众皆震惊，不想他掀髯大笑道：“此计足以安天下，妙啊！牛福将军可谓高瞻远瞩，洞察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