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四七。愁出征的展护卫（1/2）

要不来吧，一个都不来，要来吧，全都来。

要不要这么扎堆儿啊？！

凝碧砍死展振武的心都有，外头明晃晃挂着日头呢！这青天白日的你丫逛什么青楼？

又恨眼前笑得满脸褶子跟菊花似的虔婆，你丫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破坏气氛。

可……好在来的不算太早，她该交代程旭的话都交代完了。

面上只好强挤出个笑容来：“多谢妈妈知会。”还得咬着牙回屋取了小串青钱给虔婆：“天冷，妈妈打口酒吃暖暖。”

打发走了虔婆，她开始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程旭了。

而程旭，整个人都发僵，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了。

凝碧深吸了口气，开始实话实说道：“是个新来的武官，才来半年，年纪不大，什么都不懂呢。被人拉来吃花酒，我坐他席上，他不喜欢楼子里姐儿动手动脚的，我也不耐烦应承那些酒囊饭袋，刚好我俩坐一起相安无事。他也就记住我了，总找我帮他解围。”

程旭张了张口，涩然道：“阿碧……我不是……”

却是说不下去了。可惜了一把好嗓子，调子都不知道拐那国去了。

凝碧挑了挑眉，目光在那焦红的烤地瓜皮上转了一转，终是叹了口气，道：“我这就要收拾收拾过去了。不送你了。”说罢转身就往里走。

陆心禾说的对，没有哪个男人是不介意这种事儿的。

即便他心知肚明面上装作不在意，当这事儿真的在眼前发生时，他便是藏也藏不住。

不想身上一暖，被人抱了个满怀。

程旭紧紧揽着她，贴着她耳边压低声音颤声道：“阿碧，莫气。我不是气你去吃酒。我是……心疼你。是我没用，要是我多些赚钱，也能早日把你救出这苦海……”

凝碧轻轻阖上眼，心下百味陈杂，半晌才拍了拍他的手，道：“你别想太多。你先过好自己的日子，养好一家子的身子骨再说。往后日子长呢。终会有攒够钱的那一天。”

顿了顿，她猛的转过头来，握住他的手，认真道：“没偷没抢自然不会有大笔银子从天上掉下来，别去想那些歪门邪道来钱快的。左右咱们还有一个乐器可以指望，别一时冲动办错事。”

好像被看破心事一样，程旭脸上一红，抿了抿唇，才道：“你放心，我知道轻重。”

送走了情绪低落的程旭，凝碧简单梳洗一番就到了前楼。

偌大的屋子，竟是展振武独自一人在席。

凝碧扭头四下看看，真是稀奇，怎么就他一个。

展振武笑道：“傻阿碧，找什么呢？别看了，就我一人儿。”说着又丢给虔婆俩银锭子打发了她，然后招呼凝碧在身边儿坐下。

“这回你能好好吃东西了，我点了些你爱吃的，你瞧瞧还缺什么，再点。”他笑道，“今儿我姑母家里包了饺子，我也给你带了几个来。”说着撂了个油纸包在桌上。

凝碧一时想起当初程旭那个鸡腿来，又想到方才程旭说要给她带他娘做的点心，心里又难受起来，脸上的表情就不那么好。

“怎么？不喜欢吃饺子？”展振武拍拍她的小脑袋，“我上次看你吃蟹黄包吃了不少啊。这不一样吗？来，尝尝，挺香的。好歹大过年的，应个景儿嘛。”

凝碧无语了，大哥，蟹黄包和饺子能一样吗？一样吗？一样吗？！

却是盛情难却，打开纸包，见面皮虽然不比现代面粉白净，但包得确实十分精巧，褶掐的漂亮，如一个个小元宝，看着就有食欲。夹了一个吃，嗯，猪肉白菜，味道真心一般，油真心不是一般多！这咬一口顺嘴角淌油，这到底是猪肉白菜还是猪油白菜？！

对上展振武殷切的目光，凝碧勉强一笑：“挺……嗯，那个，还不错……”说得真心违心。

展振武看她这模样皱了皱眉，随即却又灿烂一笑，“嗯，饺子里没吃出金锞子吧？饺子没银子好是吧？嘿，我就知道。别急，这过年的压岁红包一早给你备下了，一大份。”

凝碧：……囧，我至于么？！

他还真不是忽悠，还真就从怀里掏出个绣福字的荷包，一看就是外头批发卖的专门装压岁钱用的，但鼓溜溜想必装满了锞子。

然后他又指了指角落里一张小几上堆着的两匹料子，“也是出海得的。那日不方便带过来。现下都给你拿来了。只是，现在穿有点儿薄，待明年夏天裁衣裳吧。”

凝碧彻底被打败了，“老大……我有这么贪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