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莹雪现隐（1/2）

“雪儿…….”婉仪喃喃自语,莫名的不安从心底涌现,那封落款为雪的封蜡信,那云烟楼宣纸上娟绣的雪字,那郊外云苑里的雪儿莫不是同一个人.

喉间有一丝干涩,有些事情呼之欲出

别过脸望了亭内初成的冰灯,早无初时那份心情.罢了,罢了吧……

婉仪心中百转千回,木然出了涵碧亭,踏上来时的雪路,缓慢前行.

相公啊相公,你为何要瞒我,为何要瞒我…..

推开门,回到寝房,一股药香窜入鼻中,桌上焚鼎中的半夏味道弥了整个屋子.

婉仪坐在桌前,随手取过冷却的水倒入那焚鼎

那焚鼎发出“吱.吱….”的声响,不消片刻便灭了.

焚鼎慢慢冷却,婉仪也便一直坐着.或许只是片刻,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在事情不明了之前,一切都还是未知,不是吗?

哪怕自己能猜测出大概,也要亲眼所见才能让自己信服

“哒哒哒…….”清冷的大街上,有一风尘仆仆的人骑着马前来,连夜而来怕是有什么急事.

“少爷…..少爷…...少爷……出事了,出大事了…”齐府的仆人连来到主院通知.

思儿听到声响连起床,便见一个十来岁的小厮在婉仪房门外的雪地上来回踩着碎步子,轻斥道“小点声,可别吵醒了夫人.”

“思儿姐,不好了,出事了…….老夫人出事了.”那小厮经思儿一斥便压低了些声音.

“老夫人?老夫人怎么了?”

“刚才齐府老宅来了人说老夫人病危,怕是……怕是不行了.”

“老夫人病危?”思儿的有一丝讶异.

声音不大,在这寂静的雪夜里显的格外清晰,传进一直坐在房内的婉仪耳中,也着实有些让她身形一怔

自已才从齐府老宅回来不久,那时老夫人身体还算硬朗,怎么会突然病危了

“是啊.思儿姐,老夫人怕真是病的厉害,不然也不会在这雪夜天派人前来通知”

“思儿姐,我们还是快告知少爷吧”

“少爷不在府内,你快去通知福总管.”那小厮正欲叫唤,却被思儿拦住.

“那夫人………”小厮讷讷看了眼思儿.少爷不在,不知道是否要将此事也告知夫人.

思儿正欲说“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却听见“吱啊”一声,房门打开的声音

“夫人.”“小姐.”思儿转过身,心里一紧.只见婉仪披着一裘银色的罩衫,神色复杂,正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却听婉仪道“先通知福总管准备马车,另吩咐下去准备简单行囊.”

“是,夫人”小厮听了差谴便速速下去准备.

“小姐?”思儿看了眼衣着整齐的婉仪,此刻的小姐没有半分睡意,清亮的眼睛宛若明月,焚了半夏叶不该早就熟睡了吗?

思儿偷偷看了眼房内的焚鼎,早无那丝丝热气,小姐从小就睡得浅,若没有那焚香催眠入睡,怕是刚才她与小厮的谈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思儿,少爷不在府内,去了何处?”

“…..小姐,思儿也不知道,莫不让福总管带些人出府去寻寻.”

“奶奶病危,时间不等人,思儿真不知?”婉仪清亮的眼望着思儿,那眼神有着探究.在涵碧亭她亲眼看到思儿从二楼书房出来.从她出书房门到齐渊出府相隔不过一刻钟,她知道自家少爷不在府内,难道真的不知道去了何处吗?

思儿有些心虚,不知自己怎么回话才好,既怕拖了时辰,误了少爷见老夫人最后一面,又怕小姐知道了少爷去了云菀之事,生出事端.

“夫人.”福总管此时正巧赶来.

“福伯,你可知少爷去了哪里?”

“夫人…..”福伯望了眼思儿,递了个眼色,略迟疑了下

“福伯也不知少爷去向?”

“夫人,老福知道少爷去向,老福这便前去通知少爷.”

“知道便好,一同前去吧.”

“这….夫人,您身体孱弱,雪夜寒冷,就让老福前去通传吧”

“奶奶病危,时辰无多,做为孙媳岂还能安枕于眠.一同前去吧.我已吩咐下去准备了行囊,寻得了少爷即刻启程去看望奶奶.”

“是”福总管望着眼神坚定的少夫人,心中暗叹.无从拒绝.

婉仪望了眼依旧明亮如昼的雪夜,今夜之行,不仅是为了奶奶,于她,也想亲眼认清一些事.了了心中疑惑,平了心中不安.哪怕………若真是那样,也让自己知道的明明白白.

齐府相距郊外行程不过半个时辰,婉仪却觉得路途竟是那么漫长,藏在衣衫下的手紧紧的交织着,等待总让人心焦,因为不确定,因为不安感作祟,因为不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是何种结果..思儿同坐在马车上,一路上心中惴惴,偷望了眼婉仪,小姐脸上虽平静无波,但她总觉得那与平日里的安静有不同.

“吁…..”福总管停了马车.已至云菀院外.

“夫人,您先在马车上,老福这便前去通传.”

齐渊正欲入眠,便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看了看身旁微酣的初雪,便起身出了房

“福伯?”齐渊见是福总管,心中微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