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上——终不忍寒夜相拥(2/2)
“林歌,你不要动。”林歌刚想推开他的时候,他半醉半醒道,加大了环抱的力度。
林歌有些不知所措。
“你知道,我没想到我们再见时会是这个样子,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的,我想那个江南的小姑娘应该结婚生子幸福美满了,我从没想过——”
“所以,你离开我的时候不打一声招呼,就打准了这辈子不用再见的准备了。”林歌突然觉得可悲到好笑,微微抬头,努力抑制住眼泪。
“不是,不是故意,当时——”
“难道不是么,像安若晴说的一样,你们才是一个世界的,哥哥那你为什么去我家呢?可我什么都不懂呀,我一无所知呀,为什么让一个孩子绝望呢?”
林歌苛责道,眼泪继续喷薄,浸湿了陆尧的衣襟。
陆尧轻拍她的背,轻声说“林歌,不是那样的,那会儿我们家出事了,我也什么都不懂,就被送到江南去了,再听人传来家里的消息时,我妈妈已经快不行了。”
林歌意料之中的安静,陆尧便继续说道“那年,你还记得么,全国**肆虐,我妈妈是个医生,她一直到死都奋斗在第一线的,所以后来我发誓这一辈子都要努力让我母亲以我为荣。”
林歌在泪光中看到那年废墟中匆匆一瞥的白衣少年......
“所以,林歌我那时太年轻,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真的很抱歉呀,在生死面前,我只是很害怕而已啊,我害怕得什么都忘记了。”
他搂着林歌的腰,用手轻抚她的长发,不断,不断希望获得一点的回应。
车厢里的空气仿若凝固了一般。
林歌突然开口了“原来如此,其实只要你后来试图联系我一声就好了。我后来长大了,走了很多路,看了很多的书,我就自然接受,你不和我在一起我也要生活下去那件事。”
“所以,林歌,你能原谅我吗?”
林歌止住了泪水,恍惚了一阵。她感受到几滴清冷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最终流到她的脖颈中。
“我不恨你,其实从没恨你,可是我爸爸不在了呀,我是罪人呀,如果当时我不那么任性,如果......我只是无法原谅我自己。”林歌情绪再一次崩溃,泣不成声。
北方,寒夜,亘古的大地,广袤的星空,晕黄的车灯,相拥哭泣的一对男女,无奈世事如书,那一章却徒留遗憾,难以翻篇。
83中文网最新地址www.83zw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