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太过荒芜（1/2）

“天气这般寒冷，怎么还半夜起床去沐浴，小心着凉啊。”宇文决刮了刮我的鼻尖，我早已习惯了他言语间的宠溺。

我推开他，假意生气地嗔怪着：“还不是你，昨晚醉了，吐了我一身呢。”若平时，我是不屑于撒娇的，但现在为了掩盖昨晚的事情，非常时刻需要用非常手段。

“怎么就醉了呢，喝了交杯酒，倒把接下去的正事给忘了。”宇文决在我耳边坏坏地吹着热气。我没好气地把他踢下床去：“去，去上你的早朝去。”

果然是着凉了。中过箭毒之后，发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禁不起折腾。转眼已是冬日里最冷的几日，连着下了很多天的大雪。我索性日日窝在床上，拿了书简一册一册地看。猫也变懒了，天天围在炉火旁，静静地睡着。

封后大典因为沈语欣的小产推后，最终定在来年的正月初十。未来皇后的人选之争却从来不曾断过。

本来定下来是沈语欣，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丞相之女，更重要的是因为她怀上了孩子。新皇登基以来还不曾有过龙嗣，沈语欣不过母凭子贵，但是现在这个筹码没了，一些官员乘机上书更改皇后人选。

无外乎三类。一是依旧支持沈语欣的，这类人多是沈家势力范围内的人；一是支持王美人的，这类人是以李水为代表的，一直称病不上朝的他也因此“奇迹”般痊愈；一是支持娴妃的，这类人主要是陌家忠心的旧部和当朝耿直之人。

“你怎么看？”宇文决从一堆奏折中抬起头来，问。

我合上手中的书简，淡淡地说：“先说娴妃，娴妃贤良淑德，为人聪慧得体，确实是皇后的极佳人选。再说王美人，她的父亲不过是一名不知名的小吏，无权无势，但却赢得了李水的大力推荐，你不觉得奇怪吗？若你想要知道李水的下一步行动，不如就随他意立了王美人。至于沈语欣……”

瞥见宇文决正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直看得心里凉凉的。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宇文决从雕花的紫香檀木椅上站起来，慢慢朝我走来，眼神里多了一丝玩味。

“我是你夫君，你现在竟然还能一本正经地分析着别的女人和你夫君的……你真是……让我怎么惩罚你呢？”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很好看的眼睛，却总是让人看不透它们背后的情绪。

“那么，你觉得，我应该有怎样的情绪？哭，闹，还是以死相逼？既然改变不了，还不如心平气和地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