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2）

当她们回到庵堂时，楚轩像是等了很久，脸色颇有些不虞，而遗红正低眉顺眼地站在一边。

她微微一晒。

楚轩脸色更是难看，沉着脸上了马车。

方青然无暇理他，阖着眼睛想着自己的发现，察觉到什么，她睁开眼正对着楚轩幽深莫测的眼神，她皱了皱眉，身子往后缩了缩。

楚轩哼了声，移开目光，声音阴沉道：“你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我撇清关系么？”

方青然没有说话。

楚轩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了下不来，最后他出了口气，“为什么你不问堇色的下落？”

方青然凉凉地一笑，道：“她既然选择了皇上，想必皇上已经给她安排了好去处，我何必多事？”

“你！……”楚轩咬牙，瞪着她，“她说的不错，你果然是个心狠的，无论怎样都暖不了你的心！”

方青然淡然，不置可否。

楚轩看着她 ，失望、愤怒、怨恨，还有一抹怅痛，深深地吸了口气，他道：“罢了，朕已经习惯了，”看着外面的逶迤的春色，淡淡地，“朕容不了石家同样也容不了皇甫家，你说朕无情也好，说朕忘恩负义也罢，朕想要的是朕自己的江山！”这句话像是在解释又像在传递什么信息。

方青然默然，片刻道：“上位者社稷江山天下为重，却有万般无奈。但无论如何，为己为人应留一分情意在。”

楚轩心头一悸，抿唇不语。

方青然也不再说话。

这一路上沉默着回到了皇宫，到正门时，楚轩下车头也不回地甩袖而去。

霜影几个人都看出了不好，战战兢兢地垂手立着。

方青然却神色平静回到了栖鸾宫，此时暮色渐合，她屏退了下人一个人静静地抱膝坐在地毯上，那渐渐凝浓的暮色如同浓浓的忧伤将她包围环绕。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窸窣声，她抬头，那朦胧的月光勾出一个少年单薄的身影，亮如星辰般的眸子正看着她，带着几分担心。

他在她的身边坐下，声音低低地，“为什么难过？”

方青然微微一笑，如月光清冷，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道：“那你呢？因为姚才人才留在这深宫是吗？”

小欢子微微仰面，道：“是呀，往日因为知道她过得好所以肆意而为，如今她幽居冷宫，我不能弃她而去。”

方青然默然，她和他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想凭着一己之力保护自己最看重的人，可是真的能守得住吗？轻轻地，她道：“他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