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2）

这是这个夏天最大最急的一场暴雨，下了整整一夜，天地间唯有听到雨声。而就在这一夜里，恽州副史方恒生被满门杀戮，状态惨烈，连后院的一只黄狗都没有放过。雨水里混着鲜血粘稠鲜红将半个街道都染红了，血腥味经久不散。

没有人知道的是，当夜还有另一批黑衣人进入了方府，面对着一地的死尸震惊万分。接着，睡得迷迷糊糊的刺史从床上扯起，灯火晃晃，脚步杂沓，几乎半个恽州都被惊醒，震骇。以至多年以后提起方家的事，当地的百姓依然是谈起变色。

皇甫尚鸣和方青然赶到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掀开帘子，看着这青山秀水虽然陌生，心头却充满了喜悦，无论如何，她还是对这个家有牵挂的。

皇甫尚鸣也被她的情绪感染，眼里漾起了宠溺的微笑温柔地看着她。

方青然有些窘迫，瞪了他一眼，索性跳下马车。随手拉了个孩子，笑米米地掏出一粒碎银，道：“小地弟，你知道方府吗？带我去，这个给你买糖吃？”

那孩子盯着银子，咽了口吐沫，刚要伸手，旁边过来一个稍大点的女孩儿，一把扯过他，骂道：“娘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和不认识的人说话！”

弟弟有些不舍。姐姐劈头给了他一巴掌，打得他眼泪汪汪，却不敢停留被她拉住走远了。

方青然有些遗憾地看着，摇头笑了笑，然而再下来她问了好几个人却没有人回答她，甚至避他如蛇蝎，心头渐渐凝滞。

一个老头儿看不过，悄悄将她拉到一边，道：“小公子，快些走吧，你问多了要惹事了！”

方青然压住心头的惊疑，和气地道：“大爷，我受人之托，还往大爷说个端倪。”

老头儿欲言又止，想了想，眼睛往旁边溜了圈，低声道：“这方府去不得了！前几天夜里死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