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夏天的雨来势汹汹，如盆泼般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灯光昏黄，雨滴接连不断地从屋檐上流下，溅落在青石路面上汇成了一条条小溪流，水光闪烁。

刘氏捏着手绢站在前厅的门口，不时地往外面张望。

刘嬷嬷安慰道：“夫人莫急，这雨特大，姐儿想必是路上躲雨去了。”

刘氏嗯了声，想起了什么，“老爷呢？”

刘嬷嬷道：“去慈安堂请了安回书房了……”随意一眼，欢喜着，“阿弥陀佛！姐儿回来了！”

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朦胧的灯光中一个娇俏的女孩儿姗姗走来，披着蓑衣，遮了半边脸，水汽氤氲，风姿窈窕。

刘氏松了口气，眼光一转却落在她身后的一个身影上，那人影半掩在黑暗中，身形飘忽在雨幕中如同鬼魅般。她心头忽地一跳，喝道：“一个姑娘家在外面停留这么晚，不要名声了？”

方青眉嗫嚅了下，本来便是满腹的惊恐和委屈，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刘氏没有迟疑，吩咐刘嬷嬷，“把小姐送到祠堂去！好好反省！”

旁边的丫鬟都是一愣，刘嬷嬷机灵，忙拉了方青眉就走，“哎呀，我的眉姐儿，是不是要把夫人气坏了？快走！快走！”拖拽着她转入了回廊。

刘氏略平了怒气，捏了下手绢，转身，淡淡地道：“雨下得大，都回去歇歇，有什么事明儿再说。”

黑影突然发出一声闷闷的笑声，在灯光摇曳的黑暗中有说不出的阴瘆，“夫人倒是个机灵的！”

刘氏手捏紧，正要说话，外面突然响起一声短促的惨叫。执灯笼的丫鬟手一抖，灯笼跌翻在雨水里，火苗忽闪了几下便熄灭了，面前变得一片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