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2）

刘氏的手抖了下。

老夫人似乎没有看到，继续道：“她穿着件素白的衣服，还站着那棵老梨树下，只是清清浅浅地看过来，后来，”她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地揪住刘氏的衣袖，“她一脸的鲜血，好多好多，她问我，然丫头呢？”

刘氏感觉到她的手在抖索着，心底沁凉，面上不动声色，道：“娘这是睡得浅了，容易做梦，赶明儿媳妇叫人换了安眠的香便好了。”

老夫人摇头，“你不知道她看我的眼神有多恨，我总想着当年亏了她，还有然姐儿。四年了，方家把那没娘的孩子丢在了那么远的地方，是不该的……”叹气，无比疲乏，“她毕竟是我方家的嫡长女，我没有照顾好她，想必梨氏怪罪我了。让恒儿去一趟并州把那孩子接回来，总留在人家说不过去的。”

刘氏踟蹰了下，道：“娘忘了，然姐儿已经及笄，皇甫家，应该要求娶了。”

老夫人凝目片刻，道：“你说，皇甫家那么个家世，为什么要娶然姐儿？我总觉得不妥当。”

刘氏道：“娘这是多想了，不是原先有婚约么？”

老夫人哦了声，道：“我不见她，总是有点不放心。”顿了片刻，淡淡地，“你终究不能把她看在心里。你我明白，前人的孩子心里总是膈应的。”

刘氏微微一颤，瞧着她，眸里浮了雾气，“娘，”她委委屈屈地叫了声。

老夫人闭了眼，慢慢地道；“这些年你做的我心里有数，说起来我也是默许的。刘氏，无论如何，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方家好，这就够了。”

刘氏微张着嘴，握住扇柄的手指指节泛白，却不能说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