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2）

安嬷嬷接口道：“老夫人说了，夫人是个心细的，特别是腌黄瓜，清脆爽口，就着吃粥，最是开胃了。”

刘氏道：“如此就好，媳妇明儿再让厨房做几个小菜，换着吃，这大热天的，若是坏了胃口就不好了。”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胳膊，慈爱地，道：“我知道你是孝顺的，”眼睛往她身后溜了眼，“眉姐儿呢？还有峤哥儿，好几天都没见着，这学堂也太严苛了，这么热的天，若是将孩子热个好歹，怎么好？”

刘氏轻咳了声，道：“眉姐儿听说老太太身体不大好，今儿早晨去庙里进香了。峤哥儿，”她用眼角瞥了下刘嬷嬷。

嬷嬷心领神会，吞吐着，道：“峤哥儿，哥儿也好着呢……”

老太太将两人的神态看在眼里，生了疑，道：“什么事？是不是峤哥儿又捅了什么篓子？”发狠地将桌子一拍，“出了事也不说一声，都当我死了不成？”

刘氏忙扶住她，“娘，您千万别生气，都是媳妇的不是，这嬷嬷的嘴愈来愈碎叨了。”

刘嬷嬷有些委屈，道：“夫人是碍着老爷不敢说，可是峤哥儿也是老奴看着长大的，看着心疼。”双膝挨地，“老夫人，即使恼了老爷，老奴也得告诉老夫人，峤哥儿，峤哥儿被关在祠堂里三天了。”

“为什么？”

嬷嬷道：“听说，听说是打了人，老爷生气，不许告诉老太太，也不许人求，这么个热天，峤哥儿怕是受不住……”

老夫人豁然起身，头脑一晕，又坐了回去，喘着道：“反了！都反了！恒儿呢？让他过来见我，”又想起儿子去衙门了，气得直喘。

“娘……”刘氏忙着给她顺气，垂泪道：“都是媳妇的不是，娘，您别生气，峤哥儿有老爷拘着也是好事，只是这做娘的……”

老夫人喘着道：“我明白，我明白，”顿了片刻，情绪平复了许多，叹了口气，“安嬷嬷，去厨房做些消暑的送去，让峤哥儿好好待着思过，等老爷回来认个错就好。”

安嬷嬷应着便往外走。

刘嬷嬷识眼色地跟了出去，房间里只留下婆媳两人。

刘氏慢慢给她打着扇子。

老夫人依着软枕闭着眼睛，慢慢地道：“我昨夜梦见梨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