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2）

两人到了一个偏南的厢房，那人伸手将门推开，房间里光线幽暗，空气里是药味和血腥气。

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躺在床上，胸口缠着厚厚的纱布，隐隐渗出血来，下身虚掩着一床棉被。

他的脸色泛青，嘴唇发白。听到响动，先是一惊，睁开眼，看到来人稍稍定了神。

那人的声音不复刚才的柔软，声音清冷，道：“你有伤，先躺着，爷想要问你几句话。”

男人点头，逆着光，他看不清来人的摸样，却感受到来人无形中散发出的冷冽和清贵气息。

皇甫尚鸣仔细看了他两眼，道：“你说，你是方家的下人？”

男人道：“是，在下方招福，奉我家老爷之命来并州看望大小姐，并送上及笄礼一份。没想到……”他牙齿紧咬，回想起当时的一幕不禁簌簌发抖。

皇甫尚鸣道：“是什么样的及笄礼？你可知道？”

方招福道：“三千两银票，一套大红嫁衣，还有一个盒子。”

“盒子？”

“是，”方招福道：“是当年大小姐的亲娘留下来的，老爷说，一定要交到大小姐的手里。”

皇甫尚鸣想了想，道：“你知道方家为什么不接大小姐回去？”

方招福努力回想，道：“大小姐离开后，老爷因为一件事被弹劾被贬。本来，老爷有心来接，不过那个地方太过于荒僻，路途太远，调令下来，老爷不敢耽误，所以没来得及。”

“后来呢？我记得你家老爷很疼爱大小姐，怎么舍得让她一个人呆在并州这么多年？”

方招福道：“老爷一直念念不忘这件事，也曾经让小的来并州看望，可是，”他苦笑，“我根本进不了将军府的门，大小姐也不愿见我，只是带了信，说她不愿回去。”

皇甫尚鸣若有所思，道：“这么说，你一直没有见过大小姐？即使堇色那个丫鬟也没有见过？”

方肯定地点头。央求道：“公子，姑娘，你们都是好人，救命之恩，如再生父母，小人无以为报，请传信给大小姐，否则小的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