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的娃娃（莫凉篇）中（2/2）

小心翼翼地对我，像对珍宝一样，笑容温暖。

——“莫凉，，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他半跪在地上，手上攥着戒指，右手是一束红玫瑰。表情诚恳，眼里闪烁着激动而又期待的光芒。我哭出来，很大声很大声，餐厅的所有人都回头来看我们。我边抹眼泪边点点头：“我愿意。”他朝我一笑，站起来，将我的左手拽过去，一枚戒指戴在了我的无名指上。很一般的铂金钻戒，却让我喜极而泣。他看着我的眼，深情地对我说：“这对戒指，就祝我们能像一般夫妻一起白头偕老，一生平安。”他亮了下手指上的男戒。那天的烟花太过灿烂，那天的顾七曼太过深情，那天的人群太过汹涌，那天的我们太过美好。

有多少次梦到那天，就有多少天在悲痛哭泣。回想顾七曼的那句话：“这对戒指，就祝我们能像一般夫妻一起白头偕老，一生平安。”就衬得我们天真地可笑。身在豪门，千变万化的生活在演变，一朝变凤凰，一朝变蝼蚁的情态每天都在上演，哪会有一般夫妻的幸福？

结过婚后的顾七曼越来越忙，几乎几天都见不着他，我只能在这那么空旷的别墅里，与唯一相熟的女仆相拥入眠，一起诉说往事，阿朵也会讲点顾七曼的小时候的趣事。那是我并不觉得有什么悲苦，至少那时我还挺幸福的，有了丈夫，有了宝宝，就有了一个家。

每次抚摸隆起的小腹时，一种幸福感便踊跃出来，布满了整个心房。我整天对着肚子说话：“哎呀，亲爱的小乐乐，今天爸爸又不回来了，妈妈可要生气了，不过还好，还有可爱的乐乐陪着我。妈妈就不孤独了，哦，还有阿朵阿姨，她对乐乐可是很好的呀。”

顾七曼有时候也会附在我的小腹上，也在那里自言自语：“宝宝呀，你一定要像妈妈一样，聪明又漂亮，特别讨人喜欢。也要像爸爸一样能干。”我就看着认真的他微笑。

然而现在，乐乐都快七个月了，再过两三个月就可以降生了。他还想要做什么？不知道，哪怕现实的答案已经隐隐约约，我何必要去仔细量我与痛苦的距离？

我竟没有能力去保护腹中的胎儿。我是天底下最可悲的最无能的母亲。更重要的是，乐乐，你的父亲更冷血，他想害死你啊，妈妈能有什么办法呢？妈妈知道，也只知道，爸爸对我们没有一点留恋了，他要将我们杀死，妈妈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怪妈妈吧，怪爸爸吧，你不应该这个时候来的啊，还在妈妈肚子里时就注定早早离去。妈妈只能量仗着你与死亡的距离，每一天的数数，都像一把有一把锋利的刀子割在我的心上啊。妈妈逃到哪里，你爸爸都会知道，都会将我们处死。可妈妈还没有看过你呢，你一定又漂亮又聪明，是个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不介意。妈妈想帮你，但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妈妈啊。妈妈对不起你呀。你一定一定要原谅妈妈的束手无策，爸爸的冷漠。

妈妈不想逃，也逃不过爸爸的眼睛。

我松开了抱住顾七曼的手，拎住盐：“我去做饭了。”他也松开手，目送我走进厨房。

我不知道的是，危险早已在夜晚蓄势以待，将会把我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