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祈雨异变（1/2）

正午，在京城的皇权中央—皇宫前的广场上，前方是皇宫的正门玄武门，两排护卫整齐有序的站着，威严肃穆，腰中带着佩刀，身上统一穿着六扇门编制的服侍，再往外一圈，则是由兵部派来的士兵，围起的栅栏隔绝起了看热闹的民众，人声鼎沸，纷纷议论着这次皇上祈雨之事，以及好奇传说中那位祸国殃民，声名狼藉的瑶歌娘娘，从祈雨的告示一贴出来，民怨四起，居然由妖妃作为后宫表率，这分明是与天作对。

孟月染身着华丽宫服，仔细一看竟然是皇后品阶才能着装的凤袍，头戴凤冠，七彩点翠的飞凤垂落至额头，小巧玲珑，仿佛量身打造，金黄色的布绸，黑色和红色的丝线交织其中，高贵典雅，和刘卿赋的帝服相得益彰，冉冉生辉，如果着装的是位品性贤淑，深得民心的皇宫，相信天下百姓会乐见其成，可惜从孟月染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众人哗然，恨不得一拥而上，慑于士兵亮出的刀剑，这才安分守己。

“红颜祸水，要这个妖女赶出我们的国家……”“上次就是为了给她修建别宫，我阿弟被活活累死，暴尸宫门，她这个恶毒的女人。”挎着菜篮子大妈恨不得把篮子里的鸡蛋朝她扔去，买东西的小贩唾沫横飞，孟月染一头黑线的看向旁边闭眼祈祷的刘卿赋，能收到如此礼遇，真得感谢这位爷啊，其余的大臣尾随着和他们一起跪拜在紫阳真人设起的神坛前，而刘夜翡则站在玄武门上的高楼观察着这一切。

在重重包围的人群之外，披头散发衣着破烂的少女在慢慢走进人群中央，神情恍惚，唾沫从嘴角不停的留到下巴，眼神浑浊不清，“啊……啊……”犹如野兽般的低吟，完全是从土里爬出来一般，身上散发着腐尸般的恶臭，双手抱着酒坛，从里面散发而出的不是酒的醇香，而是类似炸药的硫磺味，牵线木偶般僵硬的动作，被她靠近的人群捂着鼻子躲开了她，没人看见她眼里那一丝哀求。

渐渐地，渐渐地，她原来越来越接近保护在祈雨王公大臣的最外边的士兵们，躲在人群里披着黑色斗篷的人，看不清他躲在帽檐里的面容，一只手放在胸前，食指和中指交叠竖起，口中念念有词，垂落在另一旁的手比划个不停，随着动作的加速，犹如行尸走肉般的少女行走的速度也开始加快，最后黑色斗篷的人双手合十，少女迅速奔向栅栏，守在前面的士兵吓了一跳，举起手中长矛向少女刺去。

民众被少女的异常举动惊起，全部向后退去就怕连累到自己，然后却又围成一个距离不远不近的圈看热闹，人群引起的骚动，紫阳真人还没有把祈语念完，跪倒的众人想看却又不能睁开眼看，孟月染没管那么多，转动头用一直偷眯着的眼睛查看身后的骚动，事情越发的超出她的控制，鲜血淋漓的洒落在地上，少女被士兵的矛戳穿了喉咙，死状惨不忍睹，致死不能瞑目。

黑衣斗篷的人松开合十的手势，垂落两旁的手，举起一划，本想上前查看的士兵，被少女突然冒起的黑烟吓了一跳，是的，她的身体居然开始**，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为见，“啊……，天神震怒了。”民众开始呼喊，连忙跪倒在地，不停叩首，呼喊着天神息怒，而刘夜翡伪装成的梁公公和孟月染都在扫视着跪倒的人群，目光对视后，他们明白对方的想法是一样的。

这并不是天神震怒，而是有人在幕后捣鬼。

孟月染急急寻找的那躲在背后的人，只需要一个突破口，就能顺藤摸瓜把眼前遮住的帷幕给掀起，前方街角一个闪烁的人影吸引住了她的目光，此人形色匆忙，不愿多加逗留，趁群众还在跪拜之际悄悄离开，躲在帽檐下若隐若现的侧脸，像是被烧焦的疤痕遍布其中，让人胆颤心惊。

进入拐角后，只剩下一片黑色的衣角，孟月染暗暗记住了此人的特征，等祈雨结束后，有必要着急六扇门的三位大人进行商谈了。疾风吹过，高空悬挂的烈日被巨大的黑影给遮住，无数黑衣人腾空出现，从房梁上，人群中，疾驰而出，目标很明显是刘卿赋，站着两旁的护卫把大臣和刘卿赋以及孟月染团团包围住，“保护皇上！”厮杀即将开始。

天空的乌云迅速聚拢，刚才还见光亮的大地顿时变得乌云密布，轰隆隆的雷声震耳欲聋，白色的闪电在云层中躲躲闪闪，就差蓄势待发，这场雨来的好不及时，观星楼里，紫阳真人端坐在五行八卦之中，无数红色的丝线从四面八方而来悬空在屋檐，上面挂着各种各样的青铜铃铛，坐落在东南西北的四大神兽，镇守着此处的安宁。

紫阳真人手拿拂尘，真气紊乱，紧皱着的眉头，语气不善，“来者何人，别躲躲藏藏的。”“呵呵……”犹如石头般摩擦的刺耳的笑声，从巨大的黑影里走出了身披黑色斗篷的人，衣服的边缘刺着暗红色的丝线，手背上是青龙环绕在剑上的图样，没错，此人就是刚刚在祈雨之时制造混乱之人。

“原来是青冥，不知那位大人派你前来有和贵干。”紫阳真人挥动着手里的拂尘，五行八卦的照应下红色的丝线像是有了生命般在挪动，青铜的铃铛响个不停，而从紫阳真人的话来看，想必他们早是旧识，“紫阳，别来无恙啊，你这个钦天监监正可还当着安稳，尊主可不会忘记你这个位置是通过背叛他得来。”青冥站在阵法边缘，衣角开始被燃烧殆尽，而他丝毫不惧怕这诡异的火焰。

观星阁内部的大殿上竟然还是升起浓稠的雾气，带着怪异的颜色，所到之处竟然能腐蚀触碰的物体，片刻之后，浓雾散去，一切崭新如旧，刚才发生的景象让人以为自己身处梦境之中，唯一的不同就是紫阳真人不见了，空荡荡的大殿之上，满地的红线，以及东倒西歪的四大神兽，当真讽刺至极。

“紫阳真人，皇上传召，怕是祈雨出大事了……紫阳真人？”身穿道服的小侍童疑惑的推开门，眼见眼前一切的缭乱，吃惊道，急忙忙的报告紫阳真人的失踪。

遍地黑衣人的尸体，大雨中，少女尸体以及燃烧的香炉，等等被雨水浇灭后扬起的青烟，刘卿赋震怒之下要彻查此事，挥一挥衣袖遍地的奏折。

孟月染回到慈安宫后还是没有摆脱刘卿赋的监视，带着人皮面具的刘卿赋端着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见到如此恭敬的刘夜翡，眼中带有笑意，但是在触碰到茶盘上茶杯之时，一阵恍惚，颤抖手不能紧握住茶杯，“砰”的一声掉落地上，零碎的片段一闪而过，而这时，躲在柱子幕帘后翠心在爽狠的笑着，眼中的杀意越发强烈。

刘夜翡仅仅抓着她的手，但是此时的孟月染陷入了这个身体，也就是瑶歌的记忆不可自拔，苍白的脸色，不停嚅动的嘴唇，无声的念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