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辩论乱纷纷（2/2）

司空明摇摇头，骑驴下坡：“那，这样吧，萧颐飞，你听好了，只要你能说明自己的观点立场，并能说服七成官员举子，那么，朕便钦点你为金科状元！如何？”

颐飞眨巴眨巴眼睛，规规矩矩地道：“学生知道了。”

“不必多说，开始罢。”殿上插进一个声音，略显低沉，淡淡地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冷漠而果决——司空夜开口了。

“是。”颐飞乖乖地回答，仿佛自己不曾与司空夜称兄道弟过。

“学生以为，为官，当为民效命。

”学生深知，此言一出，必定得人嘲讽，然学生执意于此，何也？

“自古至今，世代皆曰为官当忠君，故以臣听命与君为为官之至论，若会逢明君，则天下太平。然天下太平久矣，必出昏君。昏君者，鱼肉民脂，暴戾恣睢，视人如草芥，非善类也。暴君当政，而臣下皆听命与君，由此观之，国危矣！

”若为官者皆为民请命，当何如？

“县吏为民请命，则一县昌盛；州官为民请命，则一州太平；中朝之官为民请命，则举国皆安，天下兴焉！

”为官者，不免官官相护，不免贪、污朽化，然若为官者皆为民操劳，则政治清明，朝堂安稳。

“为民，则民常怀感激之心，众人拱卫，万民来朝，四方来拜，则我朝江山永固！如有异心者，则无需一兵一卒，群起而攻之，戮力可破之！”

司空明听着听着，眼中燃起明亮的光，他抬头，似笑非笑：“若本朝出了个贪玩的君主呢？”

颐飞朗朗地回道：“回陛下，若从今往后众官皆心存百姓，则必会辅佐圣上于众皇子中择优而禅，若果真已出了如此君主，则臣下当尽力教化，助其成为明君。”

“由此观之，若君为明君，则为官为民与为官为君，合而为一？”司空明道。

“正是。”颐飞简洁地答道，又略略羞涩地笑道，“其实，还是忠君的。只是不能愚忠，要辅佐圣上，而非只是听命于圣上，是要替圣上分忧解难的。”

“众卿家，众举子，作何看法？”司空明坐直了身子，环顾。

“臣以为，萧颐飞所言十分大胆，固然有所疏漏，然其含义深远，我朝或可以之为鉴，此言十分可贵！”有一老臣上前进言，颤颤巍巍，十分激动。

“臣以为，萧颐飞之言虽显稚嫩，然其境界辽远，一心为国方为十分难得，且不拘一格，借鉴前朝之失，实为我朝之得！”又一人上前说道。

“臣以为……”

……

乾元殿内三十名王侯官员，三十名举子，其中五十八名都表了态，结果是四十一人赞成，十七人反对。

剩下两人是司空夜和西门赋，立场不言而喻。

“本王支持萧颐飞。”司空夜语调略微轻扬，凤目一瞬不瞬地看着颐飞“他……说得很好。”

“嘻嘻n_n！”颐飞开心地报以一笑。

司空夜看在眼里，自己的眉眼也跟着温和起来。

司空明大手一挥，定下名次——“朕言出必行，钦定萧颐飞为金科状元！”

这一刻，无数的道贺声爆发出来，那许许多多的或真或假的欢笑，那熙熙攘攘的来来往往的百官朝臣，那或者眉开眼笑或者咬牙切齿的面容，一瞬间，仿佛定格为最逼真贴切的众生百态图。

最灿烂金榜题名时笑靥如花。

最难忘相伴相依后凤目流转。

最深沉醍醐灌顶罢龙袍璀璨。

最快意阴谋凋谢了咬牙战战。

最不起眼，那日乾元殿，最近又最远，铁扇子开开合合，桃花眼失了潋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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