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糊涂，做谁的棋子（2/2）

她解释完了，兰烬落却还是看着她不说话，寻盯着她的眼睛：“怎么？不相信我的话吗？”

“我相信。”兰烬落想也不想地回答，“可我也相信绝不止如此。关于我的，你此刻一定还有什么瞒着没说。”

寻一顿，没说话。目光却下意识地偏移了一点点，虽然很快又无所畏惧地回视回去，可是那短暂的逃避兰烬落机敏地捕捉到了。

“没有。”她回答，声音里听不出一点异常。

兰烬落轻轻叹一口气，压着自己手上的手腕：“你是想让我自己查吗？”

“……”寻低了一下头没吭声。

兰烬落的怨气难平，声音却平静：“我是把你当朋友才直接问你的，你是要我自己查出来吗？到时候我会怎样理解和处理……你想要那样的结果吗？”

她的声音里有淡淡的悲凉和对这段友情最后的退让。

门外忽然响起了犬吠，仿佛宅子里面来了入侵者，护主的忠犬发出了疯狂撕咬的声音，那样的充满敌意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分外刺耳，几乎就要闹的人心烦意乱了。在这样的吵闹中，两人都没法再说话，索性闭着嘴将目前的局面想清楚。

继续瞒下去，不再装傻，这是不是被逼到悬崖边的唯一的抉择。

狗发出的吵闹渐渐缓和，最后归于平静，仿佛闯入者已经离去。黑大嫂也备好水回来了。

“有病人上门，大夫已经接过去了。医女专心为小姐诊治吧。”刚才的情形，黑大嫂已经处理好，然后给了交代。

话说完后房间里陷入了奇异的沉默，医女和兰烬落一个坐在榻上，一个站在窗口，各自冷漠地对待着对方，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怎么了？”黑大嫂的心提上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带她去泡草药。”还是寻先开口，行使了医女的职责。

黑大嫂答应一声，过来要帮兰烬落拿穿的衣裳，兰烬落却劈手夺过，胡乱穿在身上，也不顾着黑大嫂诧异的眼神，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两位请出去，我要休息了。”

“小姐，你不去泡草药了？”黑大嫂大惊。

“出去！”兰烬落不解释，冷冷地再次逐客。

黑大嫂没辙了，求助似地看向寻，希望医女能给出点指示。

“你出去吧，这里我照应。”寻果然给了指示，将她打发出去。她答应一声出去了，临走前还带上了门。

寻坐在原处，听着外面人的脚步声走远，兰烬落还在等着她的回答。

“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不能事事要求清楚的，就算那件事与你有关，就算关系到你的生死，但如果有必要，还是要明知可疑而不去深究，清楚地做人家的棋子，让别人裁决你的命运——你的这件事真的只是身体上的病痛，我为你治好就好了。你真的要深究下去，让自己置身于那滩浑水吗？后果，我可不是不敢保证的。”

这、这是什么话？寻的云里雾里的话兰烬落一时间也分辨不清楚，只是不肯轻易这样退让，于是道，“我自己病的诡异当然要弄清楚了，否则以后再犯怎么办？我为什么要做别人的棋子，被别人裁决生死。”

寻涩涩一笑，“既然你执意不肯糊涂，那么我也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