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王爷的病很多人都在惦记（2/2）

大夫要换药的时候是要提前通知病患家属的，这一点兰烬落也知道。

“你起来，出去吧。”胭脂生硬地命令，这语气真的就是妥协了。

“抱歉胭脂姑娘，寻医女每日一早一晚要给王爷请脉，并且做脉案，是以后要看的。”兰烬落并不肯就此偃旗息鼓让双方都舒服点，“不只是寻医女，其他的每一个大夫都这么做。这是惯例。否则以后有换做其他人给王爷看，没有我们的脉案人家会骂的。而且也添麻烦。”

“一次又死不了人！”胭脂的忍耐原来也不深，一触即发陡然拔高了音调。

“谁知道有的人是不是专挑哪一天看，我们总不能做这么明显的纰漏。”兰烬落跪在地上身子矮人半截，语气却是不卑不亢的。

“你别挑战我的忍耐限度。”胭脂的声音从牙齿缝里透出来，透着一股狠劲。

“是。”难得的，兰烬落竟然没再纠缠，点头答应了一声平静地起身。在地上跪了太久，她的膝盖有些僵硬，而且腿还麻了。

“等等。”让点着那条麻掉的腿转身往外走的时候站在另一边的胭脂忽然出声阻拦，兰烬落停住脚步抬起头看她，胭脂却理都不理她，一头扎进里屋去了。兰烬落不知道她想干什么，空空的厅上也没人可以问，她只得耐心地等着。

外面亮起了灯，已经是月亮掌管天下的时刻。在这个陌生而危险的地方看到熟悉的灯光，兰烬落忽然有了想家的感觉。

约莫有半刻中的时间，兰烬落不知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变故，正在心焦，胭脂终于从里面出来了，冷着脸递给她两张纸，上面用娟秀的字体简洁有序地写着什么，兰烬落在手上瞄了一眼，屋内光线昏暗再加上她识字不多，结论是——不认识。

不过她心中隐约有了猜测。

“你拿这个回去交代，她是医女，一看自然明白。”胭脂懒得与兰烬落多说什么，给了这个就打发她出去。外面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人，听到寻的吩咐便进来将兰烬落领出去。

兰烬落将医案收起来，忐忑不安地跟着西宁王府的认出来。按照来时的路，拐过了无数个迷宫一样的大门，除了王府，坐车、一路颠簸到医馆，下车、进入医馆的后院，亲眼看着西宁王府马车上的灯笼消失在视野里，她关上大门，拴好。背倚着大门身体忽然软软地滑倒，瘫坐在地上。

没人知道刚才她经历了怎样的恐惧。

院子里黑漆漆的，连一盏灯也没有亮起，寻和黑大嫂还没有回来。兰烬落挣扎着自己站起来，点燃了格格屋子所有的灯，也包括厨房。看着那无处不在的光芒填充着无形的黑夜，她内心的恐惧也慢慢被挤兑走，踏实多了。

书房里，她坐在寻经常坐的位置上，将胭脂给的医案拿出来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竟然也能认得的些出来。只是内心里仍免不了凌乱，总是抬头往大门的方向看，希望能看到熟悉的身影。因此那些勉强认出的字也没办法进入到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