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为见西宁王而战（1/2）

回到药房之后兰烬落就笑场了，跟谁点了她的笑穴一样，笑得眉眼不见只剩下了雪白的牙齿，完全没有了大家闺秀该有的矜持和优雅。

寻提着药箱子慢慢跟在后面，看着兰烬落清风一样掠过庭院奔向自己的屋子，等到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件凉快简单的衣裳，手里还端着两碗冰镇酸梅汤。

“看到了吗？”她把一碗酸梅汤递给寻，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一边消暑一边没头没尾地提问。

“看到了。”寻将药箱放到一边，坐到兰烬落对面的椅子上，慢慢地整理了自己的袖子和衣领，又拿起一把扇子慢慢地扇风。她的动作很慢，慢到轻柔，对热到快中暑的兰烬落来说这样的速度和力道只是隔靴搔痒，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这可能是医者的态度，兰烬落这个俗人模仿不了，只得随自己的习惯，拿起酸梅汤大口喝下去。冰凉入口暑气瞬间退去，全身都舒畅了许多。

“慢一点。”她忽然出声阻止兰烬落和酸梅汤的速度，“身体里积攒了那些燥热，这样子一碗冰镇的下去还不被激着了。”

她蹙眉轻轻训斥她。可是这样的一句话说完。兰烬落碗里的酸梅汤已经没了，她不好意思地翻着空碗，一歪身对着外面喊：“黑大嫂，还有多余的酸梅汤吗？”

又回头对寻说：“下一碗我一定慢慢喝。”

寻却仍旧拧着眉头，像长辈再训鲁莽的孩子。兰烬落吐了吐舌头，忽然间就起了童心。

“大嫂，来杯热茶给兰烬姑娘。”她轻声细语地吩咐赶来的黑大嫂。黑大嫂应着去厨房了，兰烬落看着那个背影，想要拒绝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炎炎夏日喝热茶消暑？寻姑娘果然很懂养生之道。

寻拿起寒气消了大多半的酸梅汤慢慢喝着，喝了两口便放下碗，眉眼淡淡：“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兰烬落粲然一笑：“客气什么，是我该谢你才对。给了我一个机会出气。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心里堵着怎样的火气。”

寻摇头，略略惋惜：“只给你树敌了。”

兰烬落却不以为意，“已经那么讨厌我了，还能更糟吗？没办法更好就是了。”

寻没说话，目光偏离开来不知在想什么。

在西宁王府的那两声喷嚏兰烬落是故意打出来的，故意打的很大声，引得原本就看他不顺眼的胭脂心里窜上火起，接下来打发出去是顺理成章的。然后她又故意不走，在窗前大声说话，语气不逊。这样胭脂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本来她隔着窗子呵斥二人就够了，可是那样势必要吵到床上躺着的西宁王。看胭脂对西宁王近似于监视的过度看护，她一定不会犯这样显眼的错误；而且，因为这个院子格外偏僻，名义上是为了静养，几乎没人会去的。就连大夫来看诊房间里最多有两个府里的下人，除了她，另外一个人留着来回给大夫领路的，所以当两人中的张大嫂子已经出去后，唯一能出去阻止外面不像话吵闹的就只剩下胭脂本人了。

做了这么多其实只为了一件事，当胭脂被兰烬落引出去并且绊住脚的短暂时间里，安静诊脉的寻迅速掀开纱帐看床上躺着的男子的脸。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这个胭脂却处处挡着，把一个男人照顾得跟坐月子的女人似的，除了号脉，其他三样都是空谈。”想到那个眼高于顶的胭脂兰烬落就来气，“看她防咱们跟防备毒蛇的样子，估计她说的西宁王日常的病症也都是假的。”

寻没有说话，点点头认同了她的猜测。兰烬落在这点上很聪明，一点即通。她那日不过简短地说了自己的难处，兰烬落便立刻答应下来，并且出谋划策想出今天的这招。很管用，果然顺利看到了想看到的。

“怎么样？东平王的脸色是不是很怪，有没有中毒的迹象？”

“中毒？”寻疑惑。

“看胭脂那个样子，西宁王不是单纯的病，十有**是被她下了毒了。要不然怎么那样一个讳疾忌医的表现？”

“才吃了两次药还看不出个起色，中毒只说也有待继续观察。”寻想了想，对她明显的怀有成见的的猜测保留了意见，“时间还是有些短，没办法知道的更多。”

“还有什么？”兰烬落凝眉。

“听他的呼吸声，咳嗽声、听他亲自说身体上的具体症状、还有他呼吸时嘴里的气味……这些都是必要的。”寻把诊脉中的一些琐碎说出来，也不怕人家听不懂，脸上依旧是以前的波澜不惊——这些可都是她没做到的事情。

看电视剧的时候也听说过这些，虽然具体不清楚但也不至于一头雾水，她想了想，问道：“这是……望闻问切中的闻吗？”

“嗯。要把望闻问切都做一遍，速度再快时间也是不够的。”寻碗里的冰镇酸梅汤已经彻底没了凉气，变成了普通的酸梅汤。她这才拿起碗将里面的东西都喝掉。看的兰烬落牙都酸倒了。

厨房的黑大嫂也不知道是（bing）糖放少了还是压根就没放。尼玛，这酸味也太纯正了。今天中午的饭都不用嚼了。

“那以后再找机会吧。”兰烬落给牙滋润着唾液并不气馁，见寻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又安慰她道：“有志者事竟成，她有他的政策，咱有咱的对策。一定可以的。”

“谢谢。”还没帮忙，寻再谢一次，却已经是接受后的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