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王脂红，还是没见到王爷（1/2）

第二天一早兰烬落用复杂的心情送走了莫师父。

昨天晚上送完香包后趁着兰烬落正感动，莫师父变戏法一样又拿出一个算盘，在兰烬落诧异的目光里噼里啪啦的一顿敲打，将她这七天的所有花销都算进来了。

烧掉厨房，弄糟了被子，因为方法不对糟蹋的好茶叶……

一番算下来，兰烬落负债二十两。

“你在这小住的花费东平王府并没有额外支付，也不能让我们干吃亏吧。”莫师父振振有词，“寻赚钱也不容易，你得体谅。”

兰烬落把因为吃惊而张大的嘴巴合上，认命地掏钱。然而莫师父不要钱，直接拿出一张卖身契示意她签上。

师父马上就要走了，接下来在逸城的一切都只能靠着寻一个人，担心她一人兼顾不来，离开前师父操心地为她找了个帮手。

虽然法子不怎么光明正大。他合理地给兰烬落算了一笔账，每月一两银子，在这过程中的花销再加到总账里，这样加加减减，二十两银子兰烬落至少得还五年。也就是得当五年的跟班。

兰烬落想了许久，竟然没找到辩驳的理由，于是颤抖地接过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上了红手印。卖身成功。

二十两？这个价格也不知道算不算合理，但是幸亏只烧了个厨房，要是不幸遇险的是书房或者药房中其中的一个，那么兰烬落就只能将下半辈子都卖了。

不过她可是个穿越来的外来物种啊，五年之后会怎样有谁知道，说不定已经回到自己的世界过另一番人生呢。到时候人都不在了，这一之契约又算得了什么。

莫师父离开后西宁王府的重担就真正地落到了寻的肩膀上，兰烬落每日跟着她出入西宁王府给西宁王诊脉，在最初的提心吊胆之后日子倒也比想象中的平静。兰烬落你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下来，开始思考这段时间自己的遭遇。坐在西宁王府派来的车上，她想起了那个麻烦的老头子，转头用羡慕的语气对寻说：“有这样一个为你着想的师父，真幸运啊。”

寻和往常一样安静地坐在车上，脸朝着窗外看一闪而逝的风景，听到她这样说之后微微一笑眼睛不动，“是吗？”

她回答得很不经意，似乎根本就没认真听过兰烬落的话，不过是因为不回答显得没礼貌，于是顺口说了那么一句。可是那份勉强来的回答却如同一个大眼的筛子，一下子就将兰烬落的笑容给过滤出去了，只剩下索然无味。师父离开之后寻的话益发少了，如果不是兰烬落主动挑起话头，寻可以一天都视她为透明人。

好像不是因为讨厌，是真的没看见。这样，人更加尴尬。

再一次被泼冷水，兰烬落只好尴尬地笑笑，接下来闭嘴。

“是啊，师父是个好人。”想了想，似乎也觉得自己伤到人家了，寻回头又加了一句解释，兰烬落不知道她这句是不是勉强挤出来的话，担心自己厚着脸皮接下来是逼着人家继续说话，于是笑了笑，附和了一句，却也没再说什么。

车上再次恢复了寂静，耳边只剩下马蹄踏地的嗒嗒声和车轮碾过地面的吱呀声，陈旧得仿佛要从车上脱离出去。兰烬落担心车轱辘叛逃之后她会摔得很惨，一路上都提心吊胆着。

好在路并不远，很快就到了。

还是那样的流程，下车即有人接，不过这次来接的人并不是什么小厮而是一个老嬷嬷，而且比起上回王府中的空旷没人，这一路上倒看见了不少年轻的女孩子，装扮各异，她们路过时都好奇地特意回头看，有人窃窃私语甚至是笑出声来。

院子里的景致因为这些女孩子的出现一下子就恢复了青春的活力，再也不是空空的建筑一座。天上阳光正好，兰烬落的心也不自觉飞扬起来。

是啊，偌大的王府怎么能没有年轻的女孩子做下人呢。之前因为莫师父这个陌生男人出现她们才临时回避，如今只剩下两个女孩子，她们便又出来了。

古代的女子就是这样“见不得人”。

兰烬落又留心了一下，发现无论上回还是这几天一路上都没看到男人的踪影（除了上回领路的和那个管家），不可能是没有，估计是因为随行的有两个女子，所以也提前避讳了吧。这次只剩下两个女子，更没有出来瞎晃悠的道理。

西宁王府也算用心了。只是也未免太过小心。想寻一个常年行走四处行医的女子，什么人没见过，哪差这几个。

这样想着，到了西宁王养病的小院。夏日的繁茂瞬间被封杀，又回归到素净到几乎颓败的感觉。兰烬落的心也跟着沉下去，接下来的每一步路都谨慎起来。

进屋，迎接她们的还是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还是那样让人不舒服的神情，唯一不同的是衣服的颜色，从上次的藕荷色换成了惊艳的石榴红，更显得眉眼俏丽了。

如果不刻薄，这个姑娘倒是个美人了。兰烬落偷偷端详着那人的长相，遗憾——人不可貌相。

“阿嚏！阿嚏！”屋子里不变的浓郁香料味一次又一次刺激兰烬落的嗅觉，她忍了好久还是没控制住，破坏房间内安静的喷嚏声再次出来，而且还是一连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