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头子留下的念想（2/2）

“你要是真的舍不得我，就给你留个念想。”莫师父躺在摇椅上晃来晃去，声音也显得漂浮不定。

“什么念想？”兰烬落好奇。

“寻，去把那个香囊给小兰拿来做纪念。”莫师父歪着头对着书房里的女子喊话。

“哪个香囊？”寻站在窗子前问。

“就是我来以后做的那个。”莫师父歪着身子面向寻，摇椅晃动几乎将要他扔下来。

香囊？那个词语入耳，调动她的记忆。不久之前似乎有一个男人气急败坏地给她上课，说什么香囊是贴身之物，不能随便送人。否则就事关风化什么的。

“等等等等。”兰烬落的记忆猛然在一处停顿，大惊小怪地问，“师父，您刚才说要给我留念想的是香囊？”

“是啊，特地给你做的。”师父一脸真诚地回答她。

“啊？”兰烬落无语了，冒汗……

“师、师父。”她有点结巴，“香囊我有好多呢。您给我点别的吧。要不然这个蒲扇吧。”

她一眼瞥见莫师父手中的扇子，大喜过望，一把夺过来爱惜地转动着看，“您在这时每天用它来扇风，我一热就一定会想起您的。”

“这个扇子是药房给的，还是个旧的。怎么能代表我的心意呢。”莫师父不肯，一把又将蒲扇抢回去。

兰烬落流汗……

一个老头子强行送一个云英未嫁的小女儿香囊作纪念，怎么都觉得怪怪的。浑身的毫毛都竖起来了，鸡皮疙瘩都掉满地。好冷！

兰烬落想了想，硬着头皮说实话：“师父，其实我——”

“啊，就是这个！”兰烬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截断了，截断她的并不是莫师父忽然惊喜的声音而，而是忽然从头顶降落到眼前的一个……一个香囊？

兰烬落用手指夹起那个灰不溜秋的小布袋，上下打量了个遍也没看出是什么东西。

“师父，这就是您送我的香囊吗？”她把香囊送到鼻子前闻了闻，果然香气扑鼻，其中还掺杂着草药清爽的药香，沁人心脾。

可是，外表是灰色的土布也就罢了，为什么连一点绣花都没有？而且那个形状，明明就是一个小布袋子里面装着香料，那个缝制的针脚歪歪斜斜不知加了几层。

这玩意也能叫香囊？兰烬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耳朵都不相信了，以为之前自己听错了。

这个情义……

“这里面是能缓解你病症的药材，调和了香料带在身上，比吃药好用。”莫师父看着兰烬落手中的香囊，神情终于恢复到了一个医者的镇定和认真。

兰烬落愣住。病？好遥远的词汇，日日折磨着她，人们已经习以为常到忘记她是个病人了。

“什么病？”她下意识地反问。

莫师父不答，慢悠悠地摇着扇子：“香料里面的成分寻都知道。每个月提醒她帮你换一回——记得，千万别等香味没了。”

兰烬落点头，声音细弱：“谢谢、谢谢师父。”

这样的情景好熟悉啊。有一个人，比你还在意你的身体状况……

忽然有些想念另一个世界的爸妈了。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