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的善良（1/2）

“你相信世界上会有一无是处的人吗？”寻忽然问她。

“当然不相信。”兰烬落想也不想地回答，用指甲带走眼中的泪珠，“上天生人总是有自己用意的。或贫或富、或聪明或愚笨，或善良或艰险，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没有对错没有尊卑——但是前提是要自己去寻找。”

“……”兰烬落的话很有道理，寻却保留了意见。

“难道你是一出生就知道自己该行医的？或者说你到现在已经断定你这一辈子就是为治病救人而生的？”生怕寻不信，兰烬落反问。

寻微微一笑，目光遥远：“是啊，我做的好的，我能做的也不代表着这就是我来到这世界的意义——可是这世界每天都在以我措手不及的速度变化着，并没有人给没用的人机会，让他们成长，让他们去寻找。”

“会有能让他们找到属于自己生存方式的机会和地方的。”兰烬落的安慰很勉强，她自己也觉得悲凉，在那个世界时就被那些过来人不断地鞭策——不要偷懒不要存侥幸心理，你稍不留神就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甚至都有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名言来激励那些每天如战斗机一样神经紧绷的学生们。简直就是惨绝人寰啊。稍一出差池名词就被踢下去了，想再上去太难。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哪来的心思来向这样的人生究竟是不适合自己。

想起暗无天日的学生时代，兰烬落真想长长叹一口气啊。那个时候对于苦逼的学生党来说，慕姐姐就是能让她喘息的人了，是她无路可走后唯一可以转身后还能看到的地方。

怅然……她想起了这个世界与那个世界的交界。

“这么说你是答应收留他了？”耳边想起了寻的声音，语气已经变了。

“嗯？”兰烬落还没反应过来，目光里透着茫然。

“就是让他寻找真正自己的地方啊。”寻笑得有些狡黠。

兰烬落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清明起来，结巴：“你是说……这就是你把他带到我这里的初衷？”

她惊讶的舌头差点被咬掉。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那么寻是还要让这个无能天下第一的人继续留在这里了。兰烬落一哆嗦，浑身的毛孔都竖起来了。

“是啊。”寻承认得很坦率，也不担心兰烬落会活吃了她，“让这个别人眼中一无是处的废物找到真正属于他生命的那个方向，不要让他失去好好活着的信心。我就知道这个看似荒唐的行为你会理解并且同意的——那么以后面对他犯下的错就麻烦你多担待了。”

寻擅自给自己的行为做了总结，也不给兰烬落反驳的机会，转身便下楼继续招呼客人去了。

兰烬落有种被算计到的感觉。看着寻的背影，她欲哭无泪，也不知道想说什么，下意识地想喊人家的名字。

“哦，对了。”还没喊，寻似乎有心电感应自己先回过头来，兰烬落以为她会说刚才的话都是玩笑，是逗她玩的，笑着洗耳恭听寻接下来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