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穿越的穿越（2/2）

“尘世之中、尘世之外……很玄妙啊。”兰烬落神神叨叨地为自己的发现做一个总结，忽然间很怅然。

“这个自然。”小以很得意——看来虽为一个男子，她对女子为神的宗教信仰还是从骨子里的信服啊。

圣女庙大殿，一座浩渺女神的玉像置于最中间，脚踩祥云面容慈爱，眼帘微微下垂俯瞰众生，被众生朝拜。檀香袅袅中，东平王已经跪在一个垫子上闭目双手合十默默跪拜。身旁还有其他信徒，东平王并没有因身份尊贵而有所特殊，那样的虔诚，俨然便是最是一个信徒。

兰烬落还是第一次看到东平王权谋之外的模样，常年运筹帷幄的拳头打开了，就算笑的时候也覆盖着黑暗的眉头也舒展开了。是全心全意的投入。他在想什么呢？兰烬落正猜测着，东平王身边的一个人正好起身，兰烬落便立刻过去，跪下。眼角的余光瞥见有一个离得比她近的人也要去那个位置，见兰烬落抢前一步，他便笑笑推到一边去了。兰烬落有些抱歉，觉得在这个祥和博爱的地方自己有些小家子气了。

双手合十，兰烬落学着真正信徒的姿势，在檀香袅袅中静静地放空了心。

来了这么久终于认定了这世界的一个好处：至少在这个世界信仰是真正的信仰，不会被践踏不会被曲解——能让东平王这个权谋者心甘情愿归于足下，这可不是一般的力量。

希望在另一个世界的人们不要再践踏宗教信仰了。你们不信也不要毁不是？身心空灵的最后一个思绪，兰烬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最后一个愿望。

数天后的早晨

兰烬落昏昏沉沉地从睡梦里爬出来，睁着惺忪的睡眼打量着房间里几乎不变动的摆设和几个端着洗漱用品的婢女们，身子忽然一歪重新倒回床上，脸蒙在被子里，无比痛苦。

不想起床，不想起床啊。

“小姐，如果实在累了就晚点起来。”绿珠看兰烬落如此纠结，实在舍不得过来哄劝，“咱们寄云轩独门独院，十天半月也没个客人。您再睡一会没关系的。”

呵，这个绿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

“不行啊。今天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呢。”兰烬落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懒腰过后还是无力地趴在床上不肯起来。

“小姐您每天都在忙什么呢？”作为她最贴身的一等婢女，绿珠是在不明白大小姐的心思。

“你以后就知道了。”兰烬落起身，再伸一个懒腰，坐在床上边活动一晚上还没完全放松的身体，脖子、肩膀、腰，正左右摇摆腰的时候头一歪忽然瞟见粉嫩的布衾上一片殷红，宛若霞光下最美的桃花。她一下子就怔住了，目光定格。

绿珠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想看到了惊天动地的震撼，惊呼：“那是……血！”

“快把医女寻给我找来。”寄云轩里陡然响起了一个女孩子尖锐的叫声，声音高高地穿过云霄，连正在飞翔的鸟儿都被惊到了。

啪啪啪，寄云轩里至少有三处出现了瓷器的碎裂声。

“发生什么事了？”人们惊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