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王的追根究底（1/2）

“刁民，果然是刁民。”走在前面的兰烬落头也不回地评论，“真是应了我之前的话了——只有傻瓜才会贪图眼前的小利益。这些家伙如此势力，真等到用着他们的地方，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呢。”

“所以才是贱民啊。”身后，东平王闲闲地接一句。兰烬落一怔，放缓了脚步，低下头思考。

“我还以为你会接一句呢。”兰烬落的无声并不是东平王期待的，笑了笑。

“接什么？”兰烬落回头。

“自然是为那句贱民，有不同的看法或者是认同——令人刮目相看的境界。”

“呃……”兰烬落语塞，“王爷，您高看我了。”

汗！东平王这么看她？已经发现了她与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了吗？被他高看一眼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刚才听到我的话后停了一下脚步，似乎想回头。是有什么要说吗？”

兰烬落要翻白眼了，“一个人听到另一个人说话的内容，不管是认同还是反对，只要有反应都算正常。心里面什么都没想的是……”

“是不感兴趣吗？看你刚才的反应至少是对我的话产生兴趣的意思啊。”

“我只是觉得……人的身份是不分贵贱，能够分得出贵贱的只有人心。”

“……”兰烬落走在前面，闷闷的声音传来，似乎不像以前一样试图说服别人，只是单纯地说出自己的意见。这样的平和反而激起了东平王内心的柔软，他看着兰烬落落寞的背影，目光变换着。

身后发生了拳脚事件，扰乱了两人之间第三人插不进去的对话方式，东平王回头看，很多人围殴一个人，里面的是谁，不用看也知道。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们可恨之处这么明显，可是有可怜之处吗？”兰烬落也回头看，风凉话一般对着东平王。

“凡人自然有。”东平王回过头看她。

“或许吧。”兰烬落笑着耸了一下肩，刚才的寂寞一扫而光，“看不到是因为我们根本不想看——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也说不上谁对谁错。”

感慨完，兰烬落回身继续向前走。走两步忽然停下来，也不回头只呆在原地不动。东平王路过她身侧，不解地打量了她几下，“怎么不走了？”

“没什么。”兰烬落抬起头笑了笑。待东平王重新向前走后才悄悄滴跟过去，亦步亦趋的距离。

她那么聪明，怎么会反应不到这么明显的错误呢。

“你总是有办法让人多看你一眼。”走在前面的东平王似乎也猜到了兰烬落忽然停下来的原因，头也不回，忽然几句深意地说了一句。兰烬落一愣抬起头，看着东平王挺拔的背影和器宇轩昂的步态，神情莫测地盯着看了许久，轻轻咬了咬唇，将疑问压在心底翻过去一页。

——

百年的风雨沧桑，尽管仍旧威严整洁但已经显出下滑的破败。门口冷冷清清，只有偶尔进出的两三个衣着相同的弟子们才能显示出里面并没有真的空下来。

兰烬落一边走一边往那个方向看，不知不觉间就放慢了脚步，直到停下来。她盯着古宅的方向，目光里有些怅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了什么？”走过去的人又回来了，看了看兰烬落的眼睛，又去看古宅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