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的往最清醒（2/2）

“……”小以想骂她，但看着她呆呆的表情，估计也骂不出什么，只得作罢，又看看烛火点燃的天空，算了算时间，摇头，“本来要送你回去的，结果拖了更久。快点走吧。”

“嗯。”兰烬落乖乖滴跟在她身后，一同到了沁芳湖边。

上船，看着水波一圈一圈散开，看着站在岸边不动却逐渐遥远的身影，兰烬落心中酝酿了许久的那三个字，终究没有说出来。

暗夜如墨，因为灯光的点缀而闲的暧昧不清，分不清究竟是哪种颜色。兰烬落怔怔地听着水声，看着小岛上越来越近的灯光，终于明白一件事。

他们都是心内有伤的人，因为同一个人，伤在不同的位置。所以才惺惺相惜，所以不管对方做了什么才不会真的计较。

可是……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绿珠带人提着灯笼守在岸边，一见船只靠近立刻迎上来，扶着她的手下船。

“这么晚了，您再不回来奴婢就出去找易大人了。”绿珠嘟囔。

“呃？”兰烬落猛然想起，“我早就回府了，一直在东平郡王的书房里，没有人过来告诉一声吗？”

“告诉了。”兰烬落的反应夸张加自责，绿珠急忙安抚她，“只是奴婢听说以后更担心了。”

“担心什么？”兰烬落在灯光下看绿珠的脸。

“一个女孩子天黑了还在外面怎么能不担心，若是遇到坏人怎么办，害怕了怎么办。您让奴婢怎么不担心呢。”

“嗯。”绿珠的语气让兰烬落想起了她家母后娘娘。

“可是您在王爷的书房奴婢就更害怕了，王爷他……比外面的人还可怕呢。小姐连躲都没地方躲。”

最后一句话是压低了声音悄悄伏在兰烬落耳边说得，是她的真心话，话音刚落兰烬落这个不靠谱的主子就失声笑出来。

“小姐。”引来其他人的目光，绿珠囧了，急忙要兰烬落的手臂示意她收敛，“您别这么笑，她们会猜到的。”

“没关系的，绿珠。只要别明目张胆出去说就行了。”兰烬落安慰她，目光却看着在前面引路的提灯人，“自家人说的体己话，有几个人会为此大动干戈的。敢有胆子往外传的人才应该没脸呢。”

前面的人好像感受到了兰烬落话里的意思，低了一下头，将灯提得更高了。

寄云轩的千竿翠竹在夜中看不清真容，或许是因为少了视觉的分割，嗅觉反而敏感起来。由露水打湿以后，清香散开来。比任何一种招蜂引蝶的花都要好闻，尘世间浸染了个透的疲惫和厌倦，此刻也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自在和心胸开阔。

“整个寄云轩里罪幽静的地方就是这片竹林了。”兰烬落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