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的往最清醒（1/2）

“哪有那么复杂。”兰烬落听得头晕，认定是小以在故意搪塞她，不服气，“天时地利人和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等到的，有些事人为可以控制的。你们总是这样瞻前顾后，这辈子还能等到战机吗？”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子对当局的一种抨击和讽刺。兰烬落习惯了言论自由当然没有注意，灯光下的影影绰绰，小以的神情微微起了变化。

“……”小以有些惊讶，显然没有想到兰烬落一个大家小姐会懂得这些。

“狼牙山上机关处处，都是人为建成用来防守的，再拖下去人家早就改换了。”对于自己和莫嫣用性命搜集带下山的东西，朝廷竟然如此不重视地置之一边任由他变成废纸一张，兰烬落真的愤怒了，几乎是怒不可遏。

“那也没办法，你给的地图并不是狼牙山的全部布防图，其他部分到现在也没收集到。这样下去，别说是一个多月，就算再过一年，就算其他条件都满足了，还是不能动兵——对于朝廷来说，输在土匪手上是一个多么严峻的问题。并不知关系到我们王爷的面子。”小以又耐心地解释，寸步不让，声音里隐隐有了暗藏的锋利。

“知道了，知道了。”朝廷的诡谲兰烬落实在不想听，不耐烦地打断，“不用跟我解释，我不想知道。反正那份地图我只是捎带下来而已。真正豁出去命的是另一个人，我最多只是遗憾不甘心，死不瞑目倒不至于。”

兰烬落的毒舌再次展现，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怎样，反正是毫不留情地将人家刚愈合的伤疤揭开来看，弄得人家鲜血淋淋，自己还要面无表情地在上面撒一把盐。让致命的疼痛提醒人家伤口一直存在着，永远不会消失。

痛的人往往最清醒。

“不是每次牺牲都能换来同等的价值，这就是世界。”烛火的映照下，小以的表情很平静，并且极其难得的说了一句意味深远的话。那样的神情让心里烦躁的女子也跟着平静下来，目光恍惚。

“聪明、胆大、敏感、懂得实务，比这更多的，都是你的优点，不过相同的，好奇心太强，算计的也太多，再加上很浮躁不够沉稳，这也是你的缺点。”

“……”

“你的优点可以保护你在这个乱世中活得长久一点，但你的缺点，每一样都足以送你入地狱。”

这并不是小以平时的语气，那样的严肃和笃定，仿佛是经过深思熟虑。平时嘻嘻哈哈的小以，什么时候这么细心地剖析过她？

“这是王爷对我说的。”小以忽然一笑，收起了刚才的严肃，“我说不出这种话的，你知道。”

“嗯。”兰烬落没有笑着骂他，点头，心理面却忽然失落，像被掏了一个大洞。

“我们王爷看人一向很准，没有把握的他向来不说，但只要说了从没有出现过差错。”

“嗯。”兰烬落承认王爷看人的眼光。

“所以你注意一点吧。”小以告诫，“你总是这么浮躁怎么行，得尽快改掉。否则……”

“嗯。”兰烬落再次点头，

“你倒是说句话啊，一直嗯什么。”小以急了，“别因为咱们一直说笑你就不把我的话当回事。每一句都是很有力度的。你得听。”

兰烬落懒懒地抬起眼皮，“一直洗耳恭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