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帮小姐办件事（2/2）

小姐也是被亲情抛弃的人，即使家人近在咫尺，那也算不上亲情了。

“去吧，我现在能相信的只有你了。”

“可是小姐您——”绿珠还是迟疑。

“听话。”她温柔地命令。

“那奴婢快去快回。”

“……”林岚想了想，点头，从匣子里又抽出几张银票递给他，嘱咐，“悄悄地，离开都城后再行事，替我死的那个女人，你在你的家乡找个好地方给她立个衣冠冢，托你家人每年那个日子去看看，烧两柱香。再就没什么了。”

“那个人？”绿珠凝眉。

“她是你的老乡。”

“嗯，奴婢一定全部办好。等小姐的身体好点——”

“今天就去。”

“什么？”

林岚又重复了一遍，用非常标准的普通话，绿珠却用自己的表情告诉小姐她不明白，“现在是晚上。”

“现在，立刻。王府后门有马车，你立刻收拾两件以上出门。”林岚坚决。

绿珠无声地长大了嘴巴。

“我已经和易队长打过招呼了，你直接走就行，没人会拦着你。”

半夜，暴风骤雨不期而至，林岚没睡多久就被那一阵接一阵的惊雷给炸醒了，耀眼的闪电在天空一次次划过，每一次雷响之前他都要先来报到，像是灾难的先行使者。

林岚睁着眼睛，清醒到天亮。

出门的时候，暴雨已经停了，微微的寒气随着风吹过来，林岚扯紧了披风，移步到寄云轩的花园内。一步一步，第一次欣赏起寄云轩的美景。

——一带粉垣，里面数楹修舍，有千百竽翠竹遮映……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间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又有两间小小退步。后院墙下忽开一隙，得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这是《红楼梦》中小说馆的描述，林岚以前只是根据文字想象，就算看过电视剧，除了那千竿翠竹，也不记得还有什么。可是此刻她走在架空世界的寄云轩里，脑海里清晰地浮现那样一段文字。

原来是这样的景色，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寄云轩临水，林岚走到了尽头，没有船出去，只得临水而站，静静凝望着水上的倒影，闻着空气里水洗过的花香。暴风过后，残红满地，有人尽职地用笤帚扫着，林岚不忍，轻咳几声上前阻止。

尽管柔声，但语气里的坚决是肯定的，下人们用古怪的眼神看了眼病弱的主子，领命下去。偌大的院子，只剩下她自己。

用裙摆将满地的花瓣兜了，到水边手一撒，花瓣便从裙中落下去，飘飘摇摇随着风随着水散开来。她痴痴地望着，忽然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昨天傍晚从牢笼里面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景色还是花团锦簇，幽香沁人心脾，只是半夜骤雨，一切就变了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