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的手是干净的（2/2）

感受到身后同党们的激动不安，东平王一直不动，用自己的镇定让身后的同僚们冷静下来。

“国力衰弱到连土匪都解决不了，这才是真正会让其他国家笑话的地方吧。”

式微堂又加一句嘲笑，再一次将东平王推上风口浪尖，东平党如芒刺在背，人人自危。

“臣也在奇怪这些年的案子怎么会越来越多，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有人适时站出来添油加醋。惹得人们笑声一片，嘲笑的目光都扫射向东平党。

“别说别人，你们自己的本职都做好了吗？”东平党的人尚未反唇相讥，式微堂又出了声，这一次把矛头指向了南安王这边，“武力剿灭土匪毕竟只是一个强制手段，有如扬汤止沸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根本的问题在哪里？”

“……”

“最早的土匪是从哪里来的呢？不会是地里长出来的，只是普通的百姓，那么又是谁把百姓变成了暴徒，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寂静，大殿之上出人意料的寂静。各怀鬼胎的人们都不敢再说话，生怕引出新的话题。原来没有一个人的手里是干净的，每个人都有错处，想要揪出别人只怕会将自己也一并拖下水。——

式微堂，又是后院，又是石雕盆景的陪伴下，还是那把老藤椅，白衣加身的妙龄女子仰着，半梦半醒间眉头微蹙。

“夫为妻纲，夫为妻纲，夫为妻纲……”

吟唱一样的声音响起，起初轻轻地，似乎很遥远，似乎避讳着什么小心翼翼地。林岚试图睁开眼睛，确定声音的来源，可是多日以来的困倦却沉沉地沿着眼皮，无论怎样努力都是徒劳。

“夫为妻纲，夫为妻纲，夫为妻纲……”

恍惚间那个声音便近了，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快，最后已变成另一种凌厉的咒语，将她的双脚死死缠住。

“走开！”她捂住耳朵想要喊出声来，嗓子却哑着，发不出一点动静。

“走开。”再次尝试，她几乎喊破了喉咙，双手挥动驱赶，拒绝被那道绳索套牢。然而她越挣扎，绳索却像有感知一样越勒越紧，几乎要勒断她纤细的双足。

她惊骇，无措，感觉到身体不受控制。

“你让我去哪？”挣扎间忽然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她惊诧抬头，进入视线的竟然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男子，目露凶光。

“你！”她惊诧，认出面前这个男子之前被他吓得失心疯过。

“贱人，竟然敢告我。”男子骤然狞笑，用力抬起自己的双手向后一拉，林岚看到他手里抓着一根绳子，又粗又黑，像一条冰冷的蛇。而绳子交错的地方赫然是蛇头与蛇尾的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