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的手是干净的（1/2）

东平王的脸微微一侧，目光向身后瞟了一下，只是一下，很快就中规中矩地继续做起了自己。

“皇上，臣认为此案应该追究下去。”立刻有人站出来回应皇上的话，“哈齐国一直是礼仪之邦，民风纯正，如今明目张胆出现这样的大事，如果视而不见任其腐烂下去——”

“大人此言差矣。”有人拦出来辩论，“并没有人将这样的案子视而不见，只是说案情复杂不能轻易下定论，理应斟酌再斟酌。”

“怎么斟酌？此案案情还不够清楚吗？”一直不说话的式微堂主事冷笑着插进来，“所有证据都摆在这里了，罪人也认罪了，我倒是想问问，究竟哪里需要斟酌？”

“从没有一起案子牵连到两省尚书，还有圣女庙——”

“看来大人是清楚地知道林氏的冤屈，否则也不会顾忌到案子后面会牵连到谁了吧。”

“我说的是——”

“如果林氏扭曲事实诬告好人，本官判她败，圣女庙也不会纠缠不清，因为根本牵连不到他们什么，圣女庙的威严也不会受到影响。所以别拿圣女说事。”

“图大人，请听我把话说完。”老臣怒极，忘了皇上还在便吼出来。

“大人请讲。”式微堂爽快地欠扁。

“……”被气过头了，老大人抢过话头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一时间脸色涨红，更加难堪。

“大人请说为什么一件民告官案这么复杂，究竟为什么不能开这个先例。”

“还是本官代劳吧。”老大人气的吹胡子瞪眼，式微堂还在挑衅，眼看着就要因为怒火攻心背过气去了，同党中立刻有人上前接过他的大旗。

“开一个先例，树立咱们法度的典范固然好，但是如今土匪猖獗频繁出来作乱，相同的案子自然也不会少，若是告一个接一个，接一个赢一个，那么国家的纲常岂不是乱了套，被其他国家看着，还以为咱们国家制度颠倒混乱可欺呢。”

听着，确实是有自己的道理的。众臣一时哑口无言，连式微堂主也仿佛被噎住了，脸色难看。

那人继续道：“而且人性贪婪，见此能得到好处，难保不有人心生邪念将此当成营生。再有什么官员之间不合相互争斗，勾结了土匪将对方的女儿抢走了，再挑拨着生出一些列事端，若按照此案的先例处置，那岂不是轻而易举就将朝廷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人才拔出了。所以皇上，为了国家设计稳定，此例万万不能开啊。”

“是啊，此言有理。”慷慨激昂陈词有理有据，很快就得到了大部分臣子们的认可。

“那是朝廷该解决的事。”式微堂主事的抗压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即使已经孤家寡人了，还那样悠然，“说相同的案子不会少，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相同的案子？朝廷有专门的军队剿灭土匪，每年都拨军饷增兵调动，如此大的开销，还会让土匪猖獗如此，请问咱们的军队都在干什么？”

一番话，将所有矛头都指向了东平王身上，他微微一怔，还没有做出表情，身后的同党们已经纷纷变了脸色，紧张加愤恨——刚才那一番唇枪舌战，式微堂一直单打独斗群臣，眼看着就要比下去了，跳出来结尾不怕沾染上是非的可是东平党，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