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擦肩，重回起点（2/2）

最后一个头在林岚的怀里，于是有一个清点现场的杀手提着剑过来，一步一步，走近了林岚才发现，对方带着一个很奇诡的面具，遮住了原本的真容，也显得更加诡异和干练。

火光之下，黑影压下，身体僵住的林岚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滴血的剑出现在自己面前，看着那个黑色的影子挡住了自己全部的视线。她下意识地想向后退，可是腿已经无法动弹，手触到冰凉坚硬的地面，向后胡乱摸索着，摸到悬崖边依旧茂盛如生命的额灌木丛，她知道自己已经到绝境，无路可退。

怀里忽然一轻，比起杀那些人的迅捷无情，面对林岚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杀手倒是放慢了速度，一下一下，似是在上演分解动作。

他先弯腰拿走了林岚怀里的乳母的人头，一手托着，站直了身体，乳母的血以更快的速度流了下来，汇聚到林岚面前，流成一条触目惊心的小河。

林岚窒息，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可是她还是尽量抬起头，看着那人接下来的举动。只见他手臂一挥，像扔球一样，人头飞出去，准确地被一旁清理现场的同伴接住，装进了麻袋。

接下来是要对付她了吧。已经僵掉的思维，竟然还能闪过这样的念头，可是……这是这场生命的最后一个思维活动了吧。

“林姑娘，你还好吧。”一直手伸到她面前，阻断了决心接受命运的念头，她一怔，有些木然地凝聚了目光，投向了那个说出她身份的人，那个声音里带着温柔的人。

铁甲手套已经退去，对她伸出的左手没有沾染一点血迹，是白皙而修长的。林岚懵懂地抬起头，混乱的思维无法告诉她眼前的情节是什么意思。然而此时此刻有人确实迫不及待地告诉她呢。

有深不见底的悬崖之下忽然爆发了一个男人的愤怒，“臭小子，磨蹭什么呢？还不快先救我上来。”

是小以！林岚绷紧的身子忽然一软，所有的思绪瞬间溃散。

——

回城的马车上，林岚一身是血地倚在一个角落，那样的木然而诡异。穿着夜行衣的智言照顾着往她身上加一件衣服，衣服下面扣住了她的手腕，顺便诊一下脉象，确定是否已经成为活死人。

有些事情还是有必要利顺的，在回到东平王府前，在见到东平王之前。

首先，刚才忽然出现的黑衣人是小以带领的黑鹰小队的成员。而杀掉林岚乳母的则是智言。如此血腥不是为了完成一个活口不留的任务，是为了救林岚。乳母死后在她的手里发现了锋利的短刀，是用来结束林岚性命的。

原来刚才生死之间展现出来的疯狂不是因为害怕逃生，是为了在死掉之前完成最后的使命——亲手毁掉可能会影响尚书府未来的祸患。

真是忠心的奴才啊。只能这样说了吧。

“先送回寄云轩，等洗个澡换一身衣裳后再带去见王爷。”进王府之后林岚听到小以这样对林岚命令，语气很温和，似乎怕惊动到还在木然中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