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美人相并立琼轩（1）（1/2）

翌日清晨，阳光暖照在御花园内，新长出的花骨朵儿也长了苞，昨晚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早上起来不免也会头疼。所以从钟粹宫出来后，打点了守门公公，终于得知御花园的去向。毕竟在宫中，毕竟走错一个地方都很有可能冲撞贵人们。

通过钟粹宫西侧又走过坤宁门才到了御花园，毓甯也没想到原来昨日分配的住所与御花园隔得是如此之近。

钟粹宫的主子是庆恭皇贵妃陆氏的住所，因早逝，现在钟粹宫中的主位娘娘是一个不打受宠的嫔妃，慎嫔娘娘。

因她们只是暂住，待留了牌子之后便会有新的住所，东西十二宫，过了第一关留了牌子的秀女们分配在各宫中，当然除了受宠的妃嫔和份位高的妃嫔宫中除外。

月兰住在钟粹宫的旁边景阳宫内，不过也算是偏远，留在钟粹宫的秀女大约十几人，芸舒也是其中之一。

“呀！”毓甯心思一直沉静在思量中，丝毫没有注意自己的手慢慢的抓上了花园的玫瑰，玫瑰带刺，刺得她手心顿时血珠点点。

“小姐你没事……”

“哟，是谁扯了惇妃娘娘最爱的玫瑰啊。”

毓甯一听，心中一紧，也没看来人是谁忙转身跪了下来，“奴婢知罪。”

那人却是不依不饶，嗤笑了一番，才说道：“你知什么罪。”

毓甯匍匐着身子，虽看不到他的脸，但是依旧不卑不亢的说道：“毓甯不该折了惇妃娘娘最爱的玫瑰。”

“啧啧。”男子走到跟前猛然抬起了毓甯的下巴，毓甯心中未有准备，眼睛和他眼睛对个正着。

“好一双清澈明眸啊。”男子叹道。

待松开了毓甯的下巴，毓甯才得以悄悄打量那人。只见那人头戴贝勒朝冠，顶金龙二层，饰东珠七，上衔红宝石。夏朝冠前缀舍林，饰东珠三。后缀金花，饰东珠二。吉服冠、端罩皆与郡王相同。

身着补服，色用石青，前后绣四爪正蟒各一团，朝服通绣四爪蟒文，蟒袍亦如之，均不得用金黄色，馀随所用。朝珠绦用石青色。佩绦皆石青色，吉服带色用金黄，版饰惟宜。佩绦亦皆石青色。朝服用四爪两团龙补及蟒缎、妆缎。

不用多想，毓甯便知来者何人。“奴婢见过十七贝勒。”“奴婢见过十七贝勒。”

“嗯？你认得我？”永璘有些惊讶，遂看了看衣饰，“难怪。”

永璘拍了拍朝服，也蹲了下来，眼睛平视着毓甯，“你怎么回到御花园来，看你这装扮，应该是秀女才是，不在自己住所好好呆着，怎么跑到花园来了。”

毓甯垂着眼，“回十七贝勒的话，奴婢昨晚没有安寝，脑袋也有些昏沉，所以清早想在御花园内透下风。”

“原来如此。”永璘似做恍然大悟状。“你是哪家的。”

“奴婢纽钴禄氏毓甯。”毓甯再次恭敬的回答到。

“纽钴禄府的？”永璘轻笑，“不错，纽钴禄氏是我朝大姓，那你玛法是左领穆克登？还是我福晋的妹妹，阿里衮的女儿？”

毓甯摇了摇头，“回十七贝勒的话，奴婢的阿玛是恭阿拉。”

“礼部尚书恭阿拉？”

“是。”

“呵呵。”永琰轻笑，“那老家伙的嫡女不是月兰吗？那你？”

他的话戳中了毓甯的心，忽的一痛。毓甯熟若无事的说道：“回十七贝勒的话，奴婢是阿玛的……庶女。”

永璘没有听出毓甯的心事，只是听到她说道庶女，心中就有些不屑了，语气也带着轻微的轻慢。

“爷就说吗，月兰那丫头我也见过，恭阿拉的嫡女也只有一个，我还纳闷你从哪里来的呢，原来是庶女啊。”

“既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就应该要本分知道吗？在宫里又没有人为你撑着，又没有过硬的后台，居然就敢一个人到御花园来，还敢扯了惇妃娘娘最爱的玫瑰。恐怕……你的心思不单纯吧。”

毓甯猛然抬起头，眼睛清澈而明亮的盯着永璘。“十七贝勒，请您不要血口喷人好吗？如果您不信，您可以问问奴婢身边的梅香，昨晚奴婢确实没有睡好。”

“嗤。”永璘一声嗤笑，接着又蹿紧了毓甯的下巴。“不要以为爷不知道，那丫头是你的人，自然是向着你说话。”

毓甯狠狠的摆脱了永琰的束缚，垂眸。“十七贝勒，您可以侮辱奴婢，但是请不要侮辱奴婢的人格，奴婢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计划或者预谋，因为奴婢根本不知在御花园的早上会遇上十七贝勒。”

“好，很好！”他用力的拍了拍手，“你说你没故意引起我注意，那么我现在要告诉你，你已经引起我注意了。”

永琰漫不经心的说道：“下次记得，御花园的玫瑰可不是你能乱动的，惇妃娘娘可不是吃素的，十一年前惇妃娘娘就在这御花园，那宫女和你犯了同样的错误，被杖毙了。”

他简单的几句话，却让毓甯觉得打心眼里的心寒，关于这件事情宫里头藏得严实，惇妃娘娘曾今也因为这件事情被皇上贬为嫔。过了一年之后，皇上觉得事情已经平息，又复立惇嫔娘娘为妃，不过杖毙宫女的事情始终是个传闻，但是听十七贝勒这样一说，毓甯更觉得害怕了，原来在宫中，贵人弄死一个宫女就像踩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她依旧垂着头，心里的某种信念更加加深了。

“小姐，小姐？”不知道过了多久，十七贝勒已经不在了。梅香轻声唤着她，“小姐，太阳已经高照了，我们该回去了。”

毓甯被梅香扶着，头微低着，还在想刚刚的事情。正准备回去的时候，“砰。”

“额哟喂。”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快来扶起娘娘，快啊。”

一时之间手忙脚乱，周围的宫女太监们都在扶被撞到在地上的惇妃娘娘。

毓甯自知闯祸忙跪在地上，“奴婢见过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好哇你，你这个小践人，居然敢冲撞娘娘，来呀！给我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惇妃娘娘跟前的大太监狐假虎威的叫嚣道。

这时御林军的分队从斜侧走了过来。“参见娘娘。”

王公公不耐烦，“还看什么看，还不把这小践人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