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从何何来（2/2）

再没有比这更让司徒彦震惊的事情了，以云练芷对他的心思，只怕她恨不得生个孩子来巩固地位，而不是随便的喝了堕胎药吧？

这药到底是哪里来的？

一想到这药有可能是萧染让人送过来的，司徒彦的心就揪了起来。萧染对付旁人也就罢了，可是这次是云练芷，是他对之有承诺的人。

司徒彦冷颜看向长乐宫的三个丫鬟，冷厉的气息散出，沉声喝问道：“都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一国之君的威仪显露出来，青檀等人当即跪倒在地，浑身哆嗦起来。

青檀年纪最长，往日里长乐宫里的事务也大多都是由她做主，她自动自发的往前挪了一个身位，解释道：“秉皇上，奴婢等人也不晓得娘娘有孕的事。”

“连你们都不知道？”

青檀肯定的点头，“奴婢等人确实不知道。”

“那这堕胎药到底是哪里来的？”

青檀眼角扫了青柳和青纹一眼，只见她二人也是一脸的茫然，似乎也不晓得云练芷是打哪儿找的这药来。

司徒彦愠怒的冷声斥道：“你们几个一直都是在长乐宫当差，怎么会连练芷何时端了药碗来都不知道？哼！再不从实招来，就直接拉去慎行司去！”

青檀等人皆知慎行司的厉害，哪里还敢有话藏着？只是，这事她们确实是一无所知，又叫她们如何回答？

青檀磕了头，委屈辩解道：“皇上，奴婢确实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半个时辰前，娘娘突然跟奴婢等人说要静一静，让奴婢等人不要在她身边伺候，自管去做自己的事情。皇上也晓得，娘娘一向是比较喜欢独处，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奴婢等人也没有多想，就让娘娘一个人待着了。谁曾想……”

青檀眼中落下泪来，不住的朝地上磕着头。

“皇上，是奴婢等人失职，照顾娘娘不周，就请皇上将奴婢发到慎行司去吧，也好赎了奴婢的罪孽。”

刚才是司徒彦要将她们送去慎行司，如今青檀主动要去，反而不好将她送过去了。

毕竟，云练芷尚未清醒，还在昏迷当中。

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也只有等云练芷清醒以后才知道。

不过，司徒彦还是松了一口气，以萧染的性情，若是她给云练芷送药，绝对是光明正大的遣个丫鬟送过来，而不是避着这长乐宫里的人。再者，云练芷也没有必要将身边的丫鬟遣走，方便萧染行事。

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徒彦长眉微拧，沉声道：“既然如此，就先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好好照顾着贵妃娘娘，等练芷清醒了，再拿你们试问！”

暂时逃离了危机，又能亲自照顾娘娘，青檀不由松了口气。

在太医的诊治施救之下，云练芷的出血并没有造成什么大碍，皇宫里多得是天材地宝，司徒彦也舍得给云练芷用，故而太医开了一个高昂的药方，嘱咐长乐宫里的丫鬟们好好伺候着，便就走了。

司徒彦没离开，难得有耐心在云练芷的床边坐了一会儿。

一向脸色红润健康的她此时宛若纸人儿一般，苍白憔悴又单薄。

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呢？

记得，在他面前的时候，她总是一副活力十足的样子，身手矫健，气息韵长，前些日子的秋猎她还与他并驾齐驱，打到的猎物居然并不比他少。

也许，是他将太多的精力放在了凤鸢宫那边，早已将这个与他有过约定的女子抛在了脑后。

对于云练芷的感情，司徒彦自己也一直没有理清楚。

当初，的确是他设计接近云练芷，又哄她与他定下约定，只要她帮着司徒晴空攻下南康国，北固国的皇后之位便是她的。

可是，等到她真的背叛了她的祖国，他又犹豫了。

他怎么能让一个叛徒做自己的皇后？史书要怎么写？后世之人又会如何的评价他们？最最重要的是，云练芷背后强大的军旅世家并没有跟她一起来到北固国，所以进入深宫后的云练芷是势单力薄的，再也对他没有任何帮助。

能让她做自己的贵妃，已经算是抬举她了。

可是，即便如此，她又有什么必要喝药呢？只要她真的生下皇子，他也不会亏待她。